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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陈王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瞧着精明,内里草包。

再走到太子面前,眼神微微一瞥。

培养了这么多年,还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国家交给他真让人操碎心,若是死了去地底下见老祖宗,只怕是要被吐口水了。

转悠了一圈,重新回到龙椅前坐下。

“赵王,你说说看。朕要找谁去赈灾啊!”

圣上语气轻轻地点名。

在场的人,纷纷看笑话一般看着沈熙,等着他出丑的罪人。

沈熙在心底问候了一下自己老爹。

这些年来,平衡不了太子和陈王的关系就拉自己垫背。

真是厌烦了,恨不得辞了这个赵王给相当的人去当。

“儿臣请命去赈灾,只是……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沈熙上来就让大家都跌破了眼镜,毕竟这么久了都没人自告奋勇,结果被圣上一点命,为了不得罪人,竟自己上。

圣上也是愣住了,愣愣地说:“什么不情之请?”

“父皇要答应了,儿臣再说!”

沈熙知道如今赈灾是个烫手山芋,自己都接起来了,父皇会爽快答应下来的。

“你说。”

“赈灾,儿臣一定竭尽全力。但若是做不好,求父皇不要责怪!”

沈熙说道。

太子和陈王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这不是免死金牌嘛。他们为什么没有想到?

若真是这么好的事情,自己一定上赶着去啊!只要父皇不怪罪,还能博一个积极参政的好印象。

两人纷纷在心底扼腕拍大腿。

“那你若因此懒怠赈灾,朕找谁说理去?”

圣上的脸色,严肃了几分。

沈熙抱拳,“若是儿臣懒怠治灾,圣上从国库里拿出的二十万两,我到时变卖家产还给国库。”

“好!成交!下朝!”

一气呵成,圣上拍了面前的龙桌,然后领着穆公公疾步离开了大殿。

留下一群朝臣,纷纷不知所云。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沈熙也从一旁溜了。径直朝上书房去。

虽名面上答应了父皇,但是许多细节还是要私底下商量一下。

治灾,自己不擅长。

真是阴差阳错揽了个烫手山芋……

不过沈熙能应下来这差事,还是因着当日顾罗敷所言。

她怎么就知道这个烫手山芋,会到自己手里?

想到顾罗敷,沈熙内心想念的厉害,心口似乎都被人一只手紧抓了一下,一阵悸动。

将近上书房,沈熙整理一番自己的思绪。

穆公公瞧见沈熙来了,恭恭敬敬地引入了书房内,自己则站在了门外。

进去就看到圣上瘫在椅子上休息。

“父皇,我有几件事情不明白。”

“问。”简言意赅,掷地有声的一个字。

“为何不让太子和陈王去?”

“他们不愿意。”圣上抛出来一个让人无法回答的理由。

“您是圣上,您金口玉言,他们难道还想造反不成?”

沈熙抱怨。

“我是金口玉言,但我也怕他们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带着二十万两银子去挥霍一圈回来,告诉我赈灾尽力了,人力不敌天……这种p话。我让你去是让你为当地百姓考虑考虑,尽力去治灾,若有需要我随时支援你。”

圣上脸上笑意柔和,这一招是怀柔政策。

沈熙心底又窜起来了火苗。

“父皇,您未免太偏心了。”

“偏心吗?我偏爱你好不好?这是给你锻炼的机会。”

“我觉得太子和陈王更需要这样的机会。”沈熙吐槽了一句。

圣上沉默了,沈熙若是再多说一句,这个天是要彻底聊死了。

“你去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圣上神秘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沈熙不接圣上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眸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爹。

“那我回去准备准备,早点出发吧。对了,我要去工部找几个人一起去,还请父皇给我一道圣旨。”

“马上给你。”

圣上在书桌前铺开一卷黄稠,刷刷几笔就写好了一道圣旨,盖了玉玺递给了沈熙。

沈熙在工部找了几个新晋的官员,特地没找党派里的人。

若是太子或陈王的人,到时候不帮忙转到乱找茬,到时候自己只怕是会被气死。

找好了人,沈熙回了王府。

消息像是长腿子一样,飞快传遍了京都。

沈熙回到家,才到门口就瞧见唐钰娟焦灼地站在门口等着他。

下了马车,唐钰娟便冲上前来。

不由分手地将沈熙从马车上拎到了地上。

力气很大,手劲儿也很大,沈熙觉得脖子有点疼,胸口有点闷。

在朝中心灵受到了创伤,没想到回家还要遭受发妻的人身伤害。

“王妃有话好好说!”

“咱们新婚没几个月,你就要去赈灾?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东南荒蛮,民风野蛮,当年我爹在那边打土匪,腿打断了到现在走路都跛!你若是要去,带上我,我给你当护卫!”

唐钰娟声音洪亮,彻响整个街道。

这一瞬间,沈熙觉得有点丢人。

“回去说。”

沈熙深吸一口气,伸手牵起了唐钰娟的手,柔声说道。

唐钰娟见状,心底一软,身子也软了。任由沈熙牵着朝府内走去。

进了大门,沈熙似有若无意地松开了唐钰娟。

“你放心,我去赈灾必要带私卫去。若是那边疫情严重,我还可以要求当地军方协助。”

“我不放心!你温室里的娇贵名花,不知道战场凶险,也不知道灾害年里马匪横行,刁民遍地。我只怕你应付不来,我陪你一起吧!”唐钰娟不计较他松开手的行为,满心担心的都是沈熙的安慰。

“我再说一遍,不必跟。”

翻翻白眼,沈熙疾步朝自己书房走去。

顺便嘱咐了冯青川不要让人和人进来。

唐钰娟被甩在原地,气的跺脚。一双眸子恨恨地看着沈熙的背影。

沈熙回到书房,心里更烦闷了。

圣上赐婚,赐了一个粗野悍妇。也亏了自己自幼习武,若是摊上陈王那种阴柔娇弱型的,只怕早被欺负死了。

男子,谁不喜欢温香软玉,柔情似水。

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动不动就说当年自己提刀砍人,血肉乱飞如何英武。动不动就劝沈熙上阵杀敌……

打了一个哆嗦,沈熙无奈得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