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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七慌乱地想收回脚丫,却事得其反地向着江霄陌的方向靠近了些。

注意到江霄陌的目光有些异样,牧七感觉浑身都像是烧了起来,她迅速扯过衣服遮住腿脚。

才松了口气,却注意到江霄陌的表情略带揶揄地看着她。

牧七总觉着哪里不对,后知后觉地低头细看,才发现那件被她紧紧按住的外衣,居然是江霄陌的长袍。

是那件灰蓝色的。

趁着江霄陌侧身收拾纱布和药膏的功夫,牧七迅速地转身钻进旁边的被子底下。

今天牧七在山里被毒蛇吓到,虽然并未受重伤,可浑身都不舒服,她实在不想去西边书房里睡木榻。

自从他们一家三口搬回牧家,二人便各自分睡。牧七也很自觉地从不干扰江霄陌,白天在东屋里看孩子,晚上去书房里睡木榻。

此刻,她躺在热乎乎的暖炕上,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真不想再起身。

牧七下定决心咬唇,用娇滴滴的柔声说:“相公,我不想去书房睡了。”

把药膏收好的江霄陌看似冷漠地抬眼看着缩成一团的牧七,内心某个角落里柔软下来。

“好,以后你就睡在这。”

这还差不多!

牧七心中大喜,正准备起身收拾,只见江霄陌把自己的被褥铺放整齐,接着又把牧七惯用的那一套被褥从书房抱回来,也铺放开来,紧挨着他那边摆放好。

两个人的枕头紧紧相连。

他,咳,江霄陌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没想那啥,也没想跟他离这么近,她的意思是让江霄陌去书房睡,可是江霄陌怎么就把两个人的被子挨到一起?

牧七想开口阻止他,可几次张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江霄陌向来病弱,她总不能把人家赶到书房去。

可她也没说要跟江霄陌同床共枕呀!

牧七正胡思乱想着,江霄陌已然去屏风后面换了里衣过来,见她眼神发直,反倒走到跟前,伸出大手按在了牧七的额头上,轻轻一触便又拿开,放到自己的额头试了下。

“没烧起来,脸怎么这么红?”

他还好意思问!

要不是这男人穿着这么风凉地站在面前,她怎么会面如火烧!

牧七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英俊神逸,卓然不群,一个穷教书先生,偏偏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

处处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真好看!

牧七偷偷地这样想,可还是打住了不应该有的心思,也许人家也只是因为她傍晚被毒蛇吓到,同情心泛滥呢。

牧七老实巴交地钻进被子里,感觉到江霄陌躺下,她这才悄眯眯地略睁开眼睛,即便只看到微弱光下男人的侧颜,但那也帅到爆。

以为自己会整夜失眠的牧七,几个呼吸后便睡着了。

清冷的月光里,江霄陌伸长手臂,把牧七揽在臂弯里,这才安然睡去。

山中乱石堆边。

清醒过来的王二虎看着被毒蛇咬过后发黑的左腿,欲哭无泪。他只记得当时还想丢块石头出去,后来便感觉有人在他的后脖颈处击打,接着便晕倒。

没有被剧毒的竹叶青咬中,也算得上是万幸,可他的这条腿算是废了。

王二虎费尽力气地把别在后腰的柴刀抽出来,朝着那条伤腿处狠狠砍了下去,发黑的血液流了出来,他挣扎着用碎衣条系紧,咬牙吃力地向着古桐村方向爬去。

……

县衙后院里,天不亮就喧闹起来。

县丞孙令辉打了个呵欠正准备骂人,却听见师爷蔡三隔着门窗焦急地喊道:“大人,出大事啦!钱大人的别馆出人命啦!”

出人命可是大事!

孙县丞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穿好,趿着鞋子就往外跑,没跑出几步又顿住脚,“不对,你方才说什么?”

蔡三缩着脖子,满脸都是灰败,“大人,京城来的钱大人这几日不是住在别馆里吗?方才有人过来报说,别馆的门前挂着具尸体!”

孙县丞这才来了精神。

按说出了人命就是大事,可钱洪的身份他清楚,千秋门五虎将之一,千影卫副统领,专门负责朝廷惩罚的执行,江湖人称钱一刀!若跟他有关的案件,本是不应该插手的。

可这件事这么离谱,到底是什么人连京城里专司惩罚的千秋门将军都不放在眼里,谁的胆子这么大!

孙县丞又跑了两步,又顿住脚。

“是钱大人点名让我去的?”孙县丞觉着这件事不简单,搞不好他的乌沙帽就没了。

“大人,您还是快去看看吧,钱大人手下的影卫已经在门口啦!”蔡三从方才起就冷汗直流。

真是祸从天降!

孙县丞摸了摸脖子,“钱大人官品几级?”

“回大人的话,都尉将军是从三品。”

孙县丞迟疑着又走出两三步,道:“去,快去让人把范务承给我叫上!”

蔡三显然没了主意,立即吩咐让人去请范主薄,而他则跟在孙县丞的身后,正想怎么才能脱身。

孙县丞跟着门外等着的六个影卫到达别馆时,天色已然大明,被别馆外空地上,正放着块白布,下面遮着什么那自然不言而明。

孙县丞捂了鼻子侧着身绕了好大一个弯儿,这才走过去。

院里,驻守城防的都统程放也在,他的身后站着副都统周达。

见孙县丞衣冠不整地跑进来,坐在九级台阶上的钱洪肥脸上瞥出一道利芒,“人到齐了,你们三个给本官个交代吧!”

交待什么?

孙县丞内心懊恼,他方才也是被吵醒的,他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正欲开口推脱,程放轻按铠甲右侧的长剑,“我说,这就是城外胡商奸细,死了也无所谓!”

他娘的这也要人话?

奸细被杀那实属正常,可到底是谁杀的,又是谁给挂在那儿的!

钱洪狠拍太师椅扶手,孙县丞立即弯腰行礼,“大人,息怒!”

又是片刻的沉默,钱洪给身边的左安递了眼色,左安呵斥道:“孙大人,我们大人不过是过来督察下个月的胡商大会,想不到你们古桐县治安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你该当何罪呀!”

孙县丞作为地方长官,他不负责,谁负责?

程放和周达二人均退后小半步,嘴角上扬。

“大人,下官监管不利,还请大人降罪,可县城里的治安向来不错,怎么偏这几天就出了事?若当真是出了奸细,定是城防那边出了问题。”

得,球又被他踢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