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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铺面做的好,钱挣得多,那岂不是证明她沈明月有掌家管家的实力,周府里的大夫人一定会认她这个儿媳妇。

“吴妈妈当真是我的恩人!”沈明月起身就要下拜,吴婆子上前热情地扶起她,又把铺面的位置和之前的一些账目都交待清楚。

沈明月这回可有了精神,让人摆了饭,吃过饭连午觉也没歇,直接便去了东市。

等沈明月的马车走得远了,吴管家狠声道:“你这个死老太婆,是不是老糊涂啦!那铺子若给了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打理,那是断了我的财路!”

他夫妻二人,一个给外宅管家,一个给外宅主事。

吴婆子批头盖脸就骂:“别以为你的那勾当我不知道,还得我替你操这份心,要不是你在外面欠下那么多的赌债,我能出此下策,眼看就到七月,大夫人中元节前后总是要查账面,账面上的亏空你能堵得上?”

吴管家顿悟地点头,“可是。”

“没有可是,这两个月若能赚钱,是沈明月有福气,若不赚钱,那也有上头那位给她顶着,你我只管隔岸观火便是!”吴婆子甩了衣袖径直往院里去。

东市宝香坊门前。

沈明月在小环的指引下,已然左右打量了有一刻钟,此时她压抑着心中的欣喜若狂。

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这么大一间店铺,在周家下人的眼里也成了不值钱的!

依附于周谨这条路,她算走对了!

店里主打商品是各式糕点,店门口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酒坛子,上面用红纸封着,她瞧了片刻,零星有几个买老式槽子糕的。

天气闷热,柜台里的两个小伙计慵懒地闲聊,发现沈明月在门前站了片刻,也没上来搭讪。

“姑娘,要不我们且回去,等吴妈妈哪天得了空,一道过来,也好给他们立立规矩。”小环看不过,却也没办法。

周家的铺子统由一个大掌柜管理,周谨成为百夫长之后,周夫人便让人准备了那间宅子和这间铺面,一并交由吴管家打理。

“咳,看不见来人了吗?”小环带着些愠色指责。

里面的小伙计这才忙跑出来,看见小环先行礼,然后便脸上堆笑道:“小环姐姐又水灵啦,店里刚好才做出一炉荷花酥,给小环姐拿几个。”

小环骂他油嘴,便把沈明月往前引,“这是明月姑娘,吴管家吩咐,往后店里的日常由她打理。”

小伙计都是人精儿,前几天就听说,他们家谨少爷收了个丫头,就住在外宅,想不到这女人还有些本事,居然能得了打理店铺的权利,要知道这可是周府里那几个得宠的通房丫头都没有的。

两个伙计对视一眼,立即堆笑上前来围着沈明月“姑娘长姑娘短”地叫着,把人请到后堂,奉上最好的茶,又把新出炉的点心捡了几样送到沈明月跟前。

沈明月沉浸在当主子的乐趣里,差一点忘乎所以。休息片刻,便就前后里外地把店铺的情况了解清楚,但她第一次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要了账册,然后便带着小环转去还未开张的牧记。

“明月姑娘,听说,牧记下午来货架和桌椅,我过去给打探一下?”知道沈老太来时的用意,小环也开始觉察到沈明月跟古桐村来卖酒的牧七不大和睦。

沈明月停下脚步,“当真?”明亮的眼珠子转了两圈,然后冲着小环道:“去,打听是哪家木匠给牧记送货,你让人……”

小环听完吩咐立即去办事,沈明月则直接坐到牧记斜对面的牛肉面铺里,点了壶茶水,等着看笑话。

那边,牧七和江霄陌才进村,牧老爹背着修竹,拄着拐杖急匆匆地迎上来,“七娘,霄陌,你们没事吧!”

看模样,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牧七这才知道,原来是沈花枝回来让人捎的口信,说是他们家的马车被城门口的卫官拦下,根本就回不来啦,牧老爹急得不行,去找万村长和凌里长帮忙,可他们二人在跑沈家老三的事,根本就不在家。

他这才找到铁蛋和元宝,让他们两个人进城去打听。

结果和牧七走了岔路,根本没撞上。他二人走了大半天,到现在还没回来。

牧老爹看到牧七和江霄陌驾着马车,跟在张把式的马车后面,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快,快回家,今天一定都累坏了,铁蛋媳妇下工前,把饭都给做好啦!”牧老爹对这两个长工还是很满意的,不仅手脚勤快,干活不偷懒,牧七没吩咐的活计,她们二人也干得很起劲。

牧七这才想起来,今天事情多,没上市场给这一老一小买吃的,不过家里还有肉,回头打几张肉饼给他们吃。

提起沈花枝,牧老爹把今天听说沈明月去当通房丫头的事情又念叨了一回,啧啧叹气之后,又说沈老太虽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但她死了二儿子,也不容易。

既然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事,沈老太一定有她自己的主意,牧七便劝说牧老爹不必担心。

看着牧老爹和修竹吃完饭,牧七便着急让江霄陌带她去山里,没成想人还没走出院子,便见王氏和由氏推着个独轮车,走到他们家门口。

由氏见牧七正在整理背筐,毫发无损地站在院子里,便立即破口大骂,“牧七娘,你个天杀的,怎么不挨千刀呢!”

牧七不明所以地走到门口,这才注意到独轮车上的破棉被已经被血染红,她仔细辨认,上面躺着个人,面色苍白地让人不敢认,居然是王二虎。

“由嫂,你这嘴是不是应该用针线缝上!”牧七没给她好脸色。

由氏和王氏扑上来就想撕牧七,要不是元宝媳妇恰好路过,上前阻拦,当时就打起来了。

“乡亲们,我要去找村长评评理,是牧七把我们家二虎害成了这样!”王氏看着王二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哭得难过。

牧七皱眉看着围上来看热闹的村民,冲着王氏道:“王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相公才从城里回来,你就算想诬赖,也得有个正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