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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夫人垂眸整理衣袖,站在她身后的洪婆子会意地向前一小步,不屑地开了口,“范二夫人,我们周府可没有这样的规矩,乡间鄙妇也能指指点点院里的事情?”

邢婆子也不是好惹的,跟着怼道:“怎么?洪妈妈还真是记性不大好,退回去十年,谁不是从乡间野里出来的?”

见二人火气正盛,范二夫人轻咳阻拦。

洪婆子瞥着牧七一身的布衣,“我们月娘子也是好心,给少夫煎了红豆汤,也是为了补身体,就算红豆汤有什么不好,那也不是我们月娘子的本意,犯不着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来指指点点!”

洪婆子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话,倒让半倚在床边的范宁宁面色难看,小桃也想开口却被范二夫人一眼瞪了回去。

“怎么?周府的家事原来也是当奴婢来管的?那是你周府里的规矩,我们范府一向待客至尊,七娘是我们的贵客,何来鄙贱之说?”范二夫人动了怒。

洪婆子见此也不敢多说话,只退后两小步,半弓着身体不敢再抬头。

“亲家母,莫气!莫气!我整日理佛事,便把这几个老货给惯出了毛病,回去我就掌她的嘴!”周大夫人眼皮撩起,却斜视牧七的脸,用十分客气的语气道:“这位七娘面生得很,不知道是哪家的贵人?”

这贵人一词分明就是在说反话,周大夫人以退为进,不仅驳了范二夫人的话,又贬低了牧七的出身。

“救命恩人当然是贵人!”范二夫人也不示弱,“此番若不是七娘发现的早,我们家宁宁怕是已无今日。”

周大夫人这才显出些惭愧之色,面上笑容僵住,“亲家母,都是我没照顾到,宁宁院子里那些个疏忽的丫头,都被我发卖出去,一个不留,你就看在我的薄面上,今天让我把宁宁接回去吧?”

“中秋是大节,我们家都统大人回了府,看不见儿媳妇,自然是又要生我的气。”周大夫人的气焰被打压下去,说起了小话。

“宁宁体弱,再养些日子吧。”

只这一句便再也不说话,范二夫人只安静地喝茶,不管她们再说什么也不回话,完全是个水都泼不进去的主儿。

沈明月奸计被戳穿,厚着脸皮也跟着说了些好话,不管是范二夫人还是范宁宁,此刻都沉着脸,再没理她们。

周大夫人说的口干,喝下半杯茶,这才悻悻地回府去了。

范宁宁不回周府,沈明月也没有理由回去。

沈明月依旧被扣在范府里,做着奴婢的活计,心里极不痛快。

只等着众人都退了出去,范二夫人才问牧七,那汤水当真有问题?

牧七这才叹了口气,把先前在府里和黄郎中尝到的药汤和茶水中的异味说了出来,范宁宁不敢置信。

便是范二夫人也不敢相信,哪个丫头能有如此大的胆子。

牧七知道此事没有真凭实据,很难断定这就是沈明月指使的,小豆红汤虽然不会带来太严重的后果,可汤水里面加了东西,那就真的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人留不得!”范二夫人沉声决定。

范宁宁从小就听她母亲的,只应了声,说回府之后便找个理由把沈明月赶出去。

牧七与江霄陌从范府后门出来,又去集市上找到木匠,去取她之前订制的旋扭瓶盖。

这是一项精致的活计,看着不起眼,却是要紧的东西。

她准备在城中啤酒坊真正开起来之后,尝试着罐装啤酒的出售。

也就是说,她需要更多的可以让葫芦、竹筒、木筒密封更严实的瓶盖。

好在,这种旋扭似的瓶盖是胡商带过来的,她只稍稍让木匠进行改良。

如此啤酒和气泡水里面的气泡便不怕外溢,喝起来口感会更好。

二人带着几百个有旋扭瓶盖的粗竹筒回到张记大院,今天才挂上的匾额,上面五个大字很是显眼——“牧记啤酒坊”。

江霄陌甫一出现在大院门口,江有秋便立即安排几个伙计过来,说是搬竹筒,其实是遮挡路人的视线。

牧七正准备去看看后面的大木桶密封怎么处理,便见一个小伙计跑过来,说是王会长有请。

江无冬牵过马车,牧七只好往酒水商会去。

到了楼下,孙梅娘已等在那里,只笑着迎接牧七,“七娘,你可来了。”

牧七见她笑意盈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以王至的心性,想必不会把好事落到她头上,才得到的白酒酿制资格,不会就这么被取消了吧。

“快些,莫让大家等急了!”孙梅娘引路,牧七跟在她身后,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还没进门便闻到了二楼飘来的酒菜香气。

“七娘,快过来!静远侯府的李爷、郎掌柜都等着呢!”王至亲自走到楼梯口,倒让牧七越发地不安。

二楼正厅八仙桌边,或站或坐着七八人,大多都是生面孔,只有那个郎掌柜眼熟。

双方行礼让座,牧七选了下手的位置坐下,这才大概猜出这宴席的用意。

王至带头说了许多客套话,接下来便又把席面上六位管事和大掌柜赞扬了一番,牧七这才听明白,今天是王至做东,宴请牧七和六位酒商,就是想给他们协调下,准备把这六家酒商都记在牧记的名下。

王至和郎掌柜几人一唱几和的,干脆不让牧七插嘴,直到他们拿出了几张文书,让牧七落印盖章时,牧七这才不卑不亢地道:“众位对牧记的看中,牧七实在惶恐,按说能得几位前辈的认可,是牧记的荣耀。”

牧七起身重新行礼,“可我们牧记小本经营,签字落印之后,你们每一家的酒水都将与牧记息息相关,牧记是小本经营,还担不起大家伙这重大的责任。”

王至立即垫了句,“七娘,这就见外了,大家又不是白白记在牧记的名下,收入是要抽一成给你的,你何必如此矫情呢!”

牧七轻笑着看向王至,“王会长,此言差矣。按许可文书上说,牧记与王记没有高低之分,那王会长为何要签你名下的酒坊七成收入,而我牧记则只配抽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