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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安静至极。

牧七侧目再瞧,发现两边宴桌边坐着的众人也都默不作声,气氛严肃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看来,她迟到这件事,有些严重。

牧七再抬眼看时,郭大夫人咋还哭了呢。

不是说郭府是郭大将军的家眷吗,都说虎门无犬妇,因为个调酒师迟到就哭鼻子,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牧七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一气,干脆学着老乐头的模样,“这样吧,我看大夫人是福泽深厚之人,七娘便借着这个机会给大夫人调一杯松鹤延年酒,以表达我作为晚辈对您的恭孝之意。”

“好。”郭大夫人听到“恭教”二字,激动地去抹眼角的泪。

牧七听得见两边宴桌上众人的长舒一口气。

调酒是轻车熟路的,牧七为了能让郭大夫人心情欢悦,想着要耍点花腔,准备做个抛扔转身再接住的小动作。

这只是调酒常做的基本动作。

这边,牧七手指轻快地将冰块、稠酒、烈焰、蜂蜜加入调酒杯后,先是上下“8”字环绕,接着先是冲着郭大夫人微微一笑,随后便把手上的调酒杯朝着半空抛去。

“小心!”

“阿七!”

几乎是同时,郭大夫人与另外一边的一位男子同时飞身而起,牧七被郭大夫人抱在怀里,而她抛在半空之中的那枚铁皮制的调酒杯,则稳稳地落在那位会武功的男子手中。

“阿七!你没事吧!”郭大夫人抚摸着牧七的发顶,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什么情况,郭大夫人不是犯了什么癔症吧。

阿七……是谁?

牧七从被勒得几乎透不过气的双臂间隙,偷眼去看,发现周围所有的人都带着呵护和关切地围上来。

偌大的郭府,就没人见过调酒师耍花腔?

“大夫人,这位是酿酒的牧七娘,您认错人啦!”贴身侍候的婆子,叹着气欲言又止地拉开郭大夫人。

牧七这才恍然大悟,她一定与郭府上的七姑娘有几分相似?

牧七机灵的眼珠流转,立即有了主意。

“大夫人,七娘只是在调酒,让您担心啦,这杯松鹤延年就献给您。”牧七立即从那男子手中夺过调酒杯,把酒水倒在水晶杯里,亲手捧着送到郭大夫手上。

“你若认为我是阿七,我就是阿七!您尝尝。”

郭大夫人看着牧七微笑奉酒的模样,略略地微笑起来,“好,好。”

见郭大夫人平静下来,全然起身的众人也都各自退下,只有那位男子轻声地道:“你叫牧七?”

“回将军的话,牧七在古桐县开了一间小小的酒坊,今日得见郭府诸位将军风采,三生有幸。”牧七很客气地抱拳行礼,那男人双眉紧锁。

他的目光深邃至极,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讲述。

牧七撤开两步不知不觉就靠近了郭大夫人,为了躲开那男人的犀利目光,牧七殷勤地去扶郭大夫人的手臂,只这一个小动作,郭大夫人的心头多年的寒冰融化成一片柔软的湖水。

“阿七,莫怕,他是子信。不会伤你的。”郭大夫人抚着牧七的手,安慰似地道。

接下来,牧七又调出三小坛酒,给郭大夫人调出三杯酒,郭大夫人便不让她继续干活,拉着她坐在主桌边,让她就餐。

牧七忙活了大半个上午,当然很饿。

郭大夫人亲手给她布菜,她吃得开心,随手给郭大夫人也夹了几筷子的菜,郭大夫人也吃得很安稳。全然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景象。

牧七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心中暗想:这一席菜吃下去,调酒的钱不会不给吧?

酒足饭饱,也过了午时。

牧七便打算离开,这才弱弱的说,“按照之前请帖上定的价钱,按说我应该收取一百两银子。”

牧七是老乐头的弟子,按说一百两银子薪资也不算多。

“先前要不是王至他们去了李府,我也不可能来迟。为了让您高兴,我便不收银子了。”牧七觉着郭大夫人的目光里透着某种不舍,心中也有些不安。

“这样吧,大夫人,往后我也会时常来徐州府,您若是想喝什么酒,只管派个人去乐家找我,我一准儿给您调好酒送过来。”

牧七眨巴着眼睛做出诚恳的模样,“今天的时辰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怎么说现在也还是在年节上,她不能在外面太晚,总得回去给修竹做好吃的。

“这就要回去?”站在郭大夫人身后的婆子急忙开口,“七娘不如就在府里多住些日子,我们家大夫人很喜欢你……的酒。”

管事婆子一招手,有两个丫头捧着红木托盘进来,托盘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银子,银亮银亮的晃眼睛。

牧七大概数了一下,托盘里都是五十两一定的银元宝,总数也有五百两。

“嘿。”牧七几乎笑出了声。

“大夫人不是我不留下,怎奈家中还有三岁的孩子,我若不回去,天晚了,他要找娘的。”

谁说郭府的人难侍候,不仅给的银子多,阖府上下没一个挑刺的。

牧七没打算要郭府的银子,她也注意到众人盯着她的目光。

“你已经嫁人了?”郭大夫人关切地拉紧牧七的手,注意到牧七束的是妇人发髻。

发髻上只别了一枚素银簪子,看起来很朴素。

郭大夫人随手把自己鬓角的一枚金钗抽了下来,亲手给牧七别在发髻间。

“你我也算有缘,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不如你就做我的义女吧,这支发簪就算是我的见面礼。”郭大夫人像是随口在说。

牧七是个鬼精灵,干脆转过身来,朝着过大夫人就拜,“义母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原主本来就是个没了娘的,再认个一个义母也没什么,再说像这样有权有势的郭家,不嫌弃她是一个卖酒的,当然得偷着乐。

牧七怎么都觉着这是合算的买卖,还把自己带在身边的一小包晾干的药材拿出来,“义母若不嫌弃,就请收下女儿的一点心意,这是我上山亲手摘的药材,无论是煮鸡汤还是泡水喝都是上等的,补气补血的好东西。”

郭大夫人乐的泪眼盈盈,上前去亲手把牧七扶了起来,“我的阿七,跟母亲不用这么客气,你现在住在哪里?不如就搬回来吧。”

“我住在师傅那边,还有点小生意要料理,住着能方便一些。”

牧七突然觉着郭大夫人像犯了魔怔,拉着她的手就不松开了,好不容易商量着才从郭府出来,但郭大夫人还是命令她带上了郭府的婆子和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