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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垂头丧气,进了门坐下便让小伙计把带来的账目,一张银票和几块碎银子交给牧七。

打眼扫过去,银票是五十两的,几块碎银子也不过七八两,交给他的生意并不赚钱。

“七娘,当初你离开南郡,把两处生意交由我打理,只可惜遇上天灾,没隔几日又遇到劫匪。”陈春感叹时局不稳,百姓民不聊生,以至于他们盐商的生意也不好做。

正月初六那天,牧七之所以选择首先去陈家调酒,为的就是能借着陈家的盐司,打开酒水的销路,没想到事与愿违,天灾、人祸都被陈春碰上。

牧七推开不足百两的银子,“陈二爷辛苦,没折了本钱已是大幸,这余钱我更不能收下,依着当初的说法,还是要给你提成的。”

牧七做生意有原则,为人更有原则。

陈家是不是以诚相待,那得看陈春是否有良心。

依陈春方才的言语,牧七若是收了这几十两银子,岂不成了只认钱不认人的奸商。

牧七怕陈春有负担,又道:“想来,这一次陈家的生意也受到了重创,盈利我不收,若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若我能帮上什么忙,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其实,陈春进门的那一刻,牧七就想到了这一点。

不只是南郡,向南十郡八州也都多多少少受到西北战事的影响,流民增加、水灾、旱灾导致农民欠收,盗匪四起……附近的几处州县都不如徐州府这般安定。

陈春双手紧搓,盯着地面的眼神缓缓抬起,“七娘,我知道你做酒水生意也不容易,可是……可是陈家家规甚严,我们四房各守六州县的生意,徐州府和秦州、越州都由我父亲亲自打理。如今我这边一下子便折了四处!”

陈春双手去抚脸颊,青灰色的颧骨显出苍老,才不过半年的光景,陈春已然有了白发。

“四处?不只是南郡?”牧七亲自给陈春倒茶,又让人拿来上好的茶果。

“南凉、都岩、水泽三县的生意都差不多关停!”陈春灰暗的眸子里有些晶莹在闪动,他似乎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便双手捂住了面颊,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是我经营不善!”

牧七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递上去,“陈二爷,不必自责,做生意原本就如同在战场作战,总会有个高低成败,只是你不能因此颓败,凡事总有办法!”

“七娘,我此番前来,就是想跟你借银子,只用三个月,等我这四处县州的生意恢复了,下个季度的井盐出了手,一定还你!”

牧七安慰他道:“不急,银子的事情倒是好说,只是我不大明白,陈家……”

“我不敢去银号里借,大房、三房、四房各个都跟狼似的,紧盯着我的生意,若我把这事透露出去,怕是这六处的生意便都会被他们给瓜分了!”陈春几乎要掉泪出来,“七娘,我只借二千两银子,在南郡时,你也见过我店里的流水账,若生意好转,用不上一个月便能还你!”

“利息按银号最高的利率计算。”陈春真是急红了眼,想上前去握牧七的手,牧七退开,他才发现已经有些失礼。

牧七立即让梁柱去取了二千两的银票过来,看着一叠银票,陈春的眼神发了亮。

他正准备伸手去拿,却被牧七按住银票,“陈二爷,慢着。”

“我牧七不是开银号的,向来不对外借银子。”牧七从容的笑意收敛,“你也看到了,我在古桐县三家店面,徐州府一家店面,还养着一只马队。月入多少银两,我且不说,只这一样,你去打听打听,徐州府经营酒水生意的,哪家如我这般,能轻松拿出二千两银票?”

还真是不多。

陈春拧眉,方才放轻松的表情跟着紧张起来,“七娘,你若不放心,我给你银号利钱的二倍!如何?”

他又想去拿银票,被牧七再次阻拦。

“陈二爷,我牧七不差那几两银子的利钱,银子我有,你有盐司,我这二千两银子都给你用,半分利钱不要,如何?”

牧七此言出口,陈春倒收回手去,如梦惊醒。

“牧东家,你这是何意?”

“入股!”牧七嘴角微弯,神情依旧风清云淡,仿佛是在说一庄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以二千两银子入你盐司的南郡、南凉二处的生意,一来可解你燃眉之急。二来,我要参与到这两处生意的管理,也可以为你解忧。”牧七把二千两银票拿起来,放在手中攥紧。

陈春眼巴巴地瞧着那二千两银子,神情落漠。

“牧东家!这事若传到其他三房那边,我怕是要被他们吞掉!”陈春不敢想,也不敢做。

牧七终于笑出了声,“陈二爷,你当真是被他们吓怕了。陈家现在二十七处州县的生意,二房只分到六处,你就不想把其他各处的生意都归到自己名下?另外,你就不想把生意做到外县、外州去?”

“这……”陈春犹豫着去看牧七。

“算了,陈二爷不想做这笔生意,答应我带着我的商队去各处的是你们家陈宇大老爷,若你不同意,我便去找陈家大房商量!”

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天无绝人之路,牧七还真想换个合作伙伴呢!

陈春闻言立即起身,拦在牧七跟前,“我答应!不过……你得再加一千两银子,把剩下折本的那两处生意也给你,由你全权打理!”

呵!

牧七差不多要笑出声来,为了不让陈春内心不安,她只好按捺自己的情绪,皱眉为难地道:“二千五百两银子,再不能多了。若你不愿意,便罢了!”

“好,二千五就二千五!”陈春豁然开朗,“我们可说好了,盐司原本的生意不能断,你若能带着酒水去做,我不干涉,回头我让账房先生过来送账目,你自己理吧,我这一路上没吃好睡好,回头要给我爹交账,你得先把银票给我!”

二人商定,牧七为防他不认账,直接拿出纸张写下入股管理文书,牧七把合作条款写得清楚,又把双方责任都加入进去。

陈春根本不是个善于经营的,只大略地看了遍,就签字画押,拿着二千五百两银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