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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裴易一死,房东想着房子反正也快拆了,懒得收拾,直接用链条把房子落锁。

变成猫之后也有一个好处,她这些天已经完全掌握猫的攀爬和下落技能,去哪里都非常方便。

要她还是人时,对于一些线索只能舍弃,因为线索太过暴露,去找的话人也会变得被动。

房子里的血腥味很重,乔落把视线所及之处打量一遍,卫生间门口流有一大摊干涸的血迹。

她朝着卫生间方向走过去,脚下踩到什么东西硌脚,定睛一看,好像是一颗智齿。

牙齿是整颗拔出来的,上面还带着血红的肉。

警察整理过现场,不可能没有发现这颗牙,应该是他们走后,游戏特意安排的。

游戏想方设法把线索送到玩家手里,也是煞费苦心啊。

智齿上刻着一个字母,这次是大写的K,联合上一次的字母,连起来就是JK。

JK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的名字?

乔落走了几步,在卫生间门口停下来。

卫生间的窗户上画着一个小丑模样的笑脸,陆裴易是在家里被杀,期间他应该没有开门,那么凶手极有可能是从这里进来的。

因为从这里进来,不用打草惊蛇。

乔落跃上窗台,再完美的作案手法也可能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何况游戏还要考虑他们能不能过关,自然不会太难。

她来回看了两圈,没找到一点线索,看来她的方向找错了。

因为连着两天都死了人,已经有租户收拾东西,打算搬出去住。

本来她没有在意这件事,可是想到之前他们讨论的话题,她用隐身卡从天台下到一楼,直奔门卫室。

门卫大爷手里捧着的是她之前与陆裴易一起看到的那份报纸,她昨天回来的时候专门看了一下他手里的报纸,不是同一张。

她之前看到他看这份报纸是在进游戏第二天,昨天他看的不是这份报纸,很显然她可能是回到与陆裴易进入游戏之前的时间点了。

可她不是陆裴易进入游戏后才收养的吗?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眼神涣散地看着那份报纸,想不明白游戏怎么安排的。

难道因为她重生,游戏也出现了一些bug?

跛脚男已经出去很久了,按照他出去的时间来算,他应该快回来了。

她爬上天台,注意跛脚男的行踪,也监视着每一个门口进出的人。

跛脚男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从天台下来。

他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可能是警察一番盘问,让他唤起了某种可怕的记忆。

看得出来,他很害怕警察,已经刻入DNA里。

昨天晚上乔落回来,睡着没多久便听见跛脚男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我,我错了,别打我”这几个词。

在游戏中的睡眠质量远不比在现实世界,所以下半夜她都没怎么睡,光听他念叨去了。

跛脚男一进门,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抱起乔落转了两圈,他兴奋地说道:“乔乔,我找到工作了,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足够我们两个生活了。”

喜悦把他包围着,树梢上的鸟迎合地叫了两声,他的眉目舒展开来,认识这么几天,他难得这么开心。

乔落极其配合地露齿眯眼笑了笑,挥了挥爪子,好像也在为他开心而开心。

中午跛脚男炒了一荤一素,这一顿饭吃的很轻松,直到迎来不速之客。

来人是他进去之前认识好几年的朋友,叫周晋,他进去之前,他整天游手好闲,没钱了就去找几个单纯的妹妹骗点钱,活的也有滋有味。

周晋西装革履,梳的大背头,皮鞋擦的铮亮,看起来很成功人士。

他坐在沙发上,脑袋划了半个圆圈,将整个客厅的格局看了一下。

跛脚男给他倒了杯白开水,乔落蹲在墙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晋示意跛脚男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人不人,鬼不鬼。”

周晋来找他不是想叙旧,他舌尖抵住后牙槽,食指抵在人中,“关伟啊,你出来的时候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出去?你为什么不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我们两个人。”

跛脚男在进监狱之前是在一家火锅店里当杂工,干的都是些累活脏活,可他不觉得生活苦,至少他在努力中获得了酬劳,让他可以在偌大的世界中活下来。

二十几年来,他由于长得不怎么样,不擅长社交,也没办法表达自己对他人的善于,导致他没什么朋友,周晋是他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人。

认识周晋是在一个冬夜,他衣衫褴褛地晕倒在他门前,摸到他还有呼吸,没想那么多就把他带进了家里,给他擦身子,拿自己生活费给他买药。

他命大,高烧,吃了药没过多久就退下来了。

周晋比他小两岁,小学都没有毕业就出来了,四处漂泊,长得俊俏,脑子聪明,说话也漂亮,要挑他的缺点只有一个,以上优点都不用在正途上。

七个月前,他实在没钱用了,泡了当地有钱有权男人的情妇,那男人为了自己的脸面,喊人,说是要把他的作案工具卸下来。

当时关伟以为周晋只是不小心招惹遇上了黑礻士会,听完他的坦白,他狠狠地骂了一句,并表示这件事他不会管。

他就是一个穷打工的,没权没势,而且他比常人更加惜命。

后来周晋回来找他,跟他认错道歉,他心软,没几句话就原谅了他。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周晋喊他出去喝酒,他拒绝了,他却说他要离开这个城市,见最后一面,他想着兄弟一场,就当是好聚好散。

哪曾想,周晋联合他的那个情妇说他强女干她,人证物证确凿,他难逃坐牢。

强女干犯在监狱里最没有人权,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呕打唾骂都是轻的。

他们是人,所以知道千种万种折磨人的手法。

狱警不但不管,有时候心情不好了还要对着他臭骂暴打一顿。

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要重新查这件事,他当时不知道,是周晋再次找到他,一番威逼利诱让他咬死自己干了那丧心病狂的事,说是一结束就保释他出去。

他当时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就同意他的恳求,不过他需要录音,以免到时候他反悔。

他被保释出来,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但他自己清楚,他背上了一辈子的污点。

怎么都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