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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严松开了芸娘子,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心里又酸又涩,凭他的本事,以后会越来越有钱的,他应该像别的有钱人一样拥有娇妻美妾、奴仆成群。

范瑶比画中的仙女还要好看,嫁给康元晨那个棒槌,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范瑶就应该跟着他,他会给范瑶更好的生活。

可就因为他知道康悦然看不惯,所以他一直约束自己。到头来,康悦然还是抛弃了他。

芸娘子给牛大严满上酒,“牛大哥想什么呢?可是嫌弃芸娘了?”都把她抱在怀里了,却又推开了她,这不对劲。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想到铺子里的事儿,我和元晨拆伙了。”

芸娘子大惊失色,“拆伙?为什么要拆伙呢?康大东家刚当上平王妃,就要和你拆伙,是你得罪她了吗?”

牛大严满面寒霜,“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怎么?我拆伙了,你就不跟我好了?你就要对别人投怀送抱了?”

“牛大哥你说什么,我哪是那种人啊,我只是觉得很惊讶而已,好好的干嘛突然拆伙啊!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芸娘子急道:“有余地的话当然是尽力挽回啊,康大东家是平王妃,有她当靠山,你的生意才好做啊。”

“若是没有余地了呢?”

芸娘子一副认真为牛大严考虑的样子,“没有余地的话,那最好是想想哪里惹了康大东家不满,改正便是。我听说康大东家人很好,一定能原谅牛大哥。”

“若是她不肯原谅我呢?”牛大严的声音越来越冷。

可芸娘子的注意力都在拆伙上,根本没注意。“仔细求一求,说不准还有转机!”

“芸娘,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相信我,就算没有康大东家的帮忙一样能挣下一份家业。你还记得吗?”

芸娘这才留意到牛大严不对劲,“我当然记得,我现在也相信牛大哥啊。只不过,如果有康大东家帮忙的话,牛大哥也能轻松一些不是吗?”

“芸娘,你真的相信我吗?”牛大严试探道:“就算大元大车行大半都给了别人,我已经不剩下什么了,你也不会离开我吗?”

“大车行?牛大哥,大车行你不是占一多半吗?怎么会全给了别人呢?哎呀,那可怎么办呀?下个月就是人家的生辰了,你还答应要送我一支金簪呢。”没了钱拿什么养她!

牛大严的脑袋瞬间清醒,他一直以为,芸娘对他也是有一两分真心的,原来,芸娘只是贪图他的钱罢了。他腾地站了起来,一甩袖子走了。

在大街上逛了一圈,他实在无处可去,便回了家。

三天后,康元午来给康悦然报信,说已经拆完伙了,他大概讲了讲分到了哪些东西,然后说会去找贺正初说再开大车行的事。最后又保证不会让康悦然失望。

康悦然表扬了几句,让他有事多去找贺正初商量,毕竟贺正初是衙门的人,消息比康悦然要灵通。

拆伙的事办完了,康悦然跟贺正初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大概去个两三天,让贺正初帮她打掩护。

当天夜里,她开着直升机去了岳阳山,她放出白虎,靠白虎的感知能力,很快找到了私兵的军营。

康悦然进去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岳阳,正当她要走时,听到两个守夜的私兵在说话。

私兵甲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咱们岳首领有点不一样?”

私兵乙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当然不一样了,我听说岳首领得了一种神药,现在隔三岔五就要出去找小女子。

前些日子下大雨,岳首领仍旧坚持要进城,李管事苦劝,岳首领打了李管事一拳,还是进城了。”

“去的这么勤,万一被朝廷发现,我们都活不了,他这是要害死我们!”

私兵乙由喜转悲,深深地叹了口气,“从我们来到这岳阳山,我们的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一对难兄难弟,背靠着背,同时叹起了气来。

按照这个说法,岳功已经上瘾了,康悦然没再理会两个小兵,下山了。

她又去了筒子山,筒子山的私兵首领李阳正在跟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吵架。

管事近乎哀求,“李首领,你三天前刚从城里回来,为何明日还要再进城?你如此频繁地出入,很容易暴露我们的位置。你知道不知道这很危险!”

李阳有苦难言,“我有分寸,我会很小心的,不会暴露。”他还能不知道有危险!

“李首领,你能不能跟在下说句实话,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整天想着往外跑,你以前可不这样。”

李阳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我怀疑给咱们供银子的张要心思有变,所以一直在监视他。”

“不可能吧,张要的儿子杀了人,只有咱们能保他,这么大的软肋在咱们手里,张要不可能叛变。”

“张要做生意最喜欢耍诈,他儿子更是为了抢一个小女子,杀了人家父母,这样一对父子,你觉得有信誉可言?我能不多盯着点儿吗?”

管事似乎被说服,“要不,我派两个人盯着他们?”

“你派人盯着能不被张要那个老狐狸发现?一旦发现,搞不好会弄巧成拙,还是我偶尔去一趟吧。”

“可是......”

李阳耐烦地打断了管事,“别可是了,我有分寸,你出去吧。”

管事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隔了一会儿,李阳换了身衣裳离开了筒子山。

康悦然跟着李阳进了城内,亲眼看着李阳进了一条小巷子,随后,化了妆的秦舒也来了,给了李阳一个小瓷瓶。

李阳拦住了秦舒,“先生等一下,先生能否多给我几次的药,我四天出来一次实在太过冒险,管事已经对我起疑了。”

若是李阳的首领之职不保,于她也是麻烦。秦舒又递过一个瓷瓶,“你要记住,千万不能一次全吃了,否则毒发的日子会缩短!”

“我记住了!”

秦舒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李阳看着两个瓷瓶,脸上露出一抹悔意,是他太大意了才会着了别人的道,紧接着也离开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