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柳家，气压低得让人心悸。
“啪”地一声，柳鸿将文件重重扔在桌上，“这就是你们努力了三个月的成果？都是什么垃圾，现在还把项目丢了，让我怎么去见我家糖糖。”
柳鸿气哼哼地说道。
他上山之前可是首富的，结果这才二十年没见，就一个个都把他打下的江山败成什么了。
第二，居然是第二，他柳鸿这辈子就没当过第二！
他本来还想着回家给宝贝徒弟弄点钱的，没想到，差点儿还让他贴钱进去！
他气得不行，看着面前的儿子更是不顺眼。
柳建峰都五十多岁了，愣是被他爸训得抬不起头来，又有些无奈。
他解释道：“爸，我们做的方案其实并不差，主办方的王总曾说过，如果没有贺氏，那中标的绝对是我们，只不过贺氏太强了，尤其是他们的那位贺总，虽然年纪轻轻，但眼光却很老辣，不比爸您年轻的时候差。”
“什么意思。”听到这话，柳鸿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说，不怪你差，怪对手太强？”
他一下子被气笑了，“柳建峰，我看这柳家如今只能成为第二富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项目没拿到你想的不是怎么进步，居然还把责任都推到贺氏头上？行，我倒要看看那位贺总有多厉害！”
柳建峰被他骂得脸也跟着红了，他当然知道这么说不好，但这几年也确实是这样，但凡是有贺氏竞标的，就没有能超过他们的。
不光是柳氏这样，其他家也都一样。
他把贺忱的资料都拿了出来，显然是知道他爸的脾气，早就准备好了。
柳鸿接过，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朗的面容，底下他的战绩写了好几页。
他撇了撇嘴，嫌弃道：“没我年轻的时候帅，也没我年轻的时候厉害，我可是白手起家的，他那是站在他爷爷的肩膀上。”
可贺忱接手贺氏的时候，贺氏正是一堆烂摊子，几近破产，贺忱力挽狂澜，还把贺氏做这么大，不比他白手起家差多少。
至于没他帅，那就更是睁眼说瞎话了。
当然，这些话柳建峰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只能笑看着他。
“醒了，看过了。”柳鸿把资料扔到一旁，对这个年轻人也有了一些了解，能把首富位置从他手上抢走，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服输。
他盯着柳建峰，蹙眉道：“那就赶紧想办法干掉他，迎难而上，我柳氏怎么能当第二，我不管，我要当首富，你把我是首富位子弄没了，想办法给我弄回来，我家糖糖还等着我拿钱给她改命呢。”
就徒弟那缺钱命，需要的钱可多着呢。
再说了，这首富和第二富，说出去都不一样，他要是说他是第二富，那不是给他们家糖糖丢人嘛。
柳建峰心里叫苦不迭，又不免对他三句不离口的“糖糖”产生了些好奇。
“爸，您说的这个糖糖到底是谁呀？什么时候我们见见呗，也请她吃个饭。”
“什么叫请，糖糖是我徒弟，那就是我孙女，给她吃饭那叫家宴，你说请是什么意思，拿她当外人吗？”柳鸿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虎着脸说道。
柳建峰哪儿能想到他爸年纪越大脾气越怪，居然都学会和他抠字眼了。
他心里不免有些好笑，也对这位糖糖在他爸心中有了更深的了解。
也没说什么，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爸，是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说，之前听您说糖糖也在京市，那我们什么时候把她带到家里来，也多陪陪您。”
“我倒是想啊。”柳鸿叹了口气，想起徒弟，眉眼一下子柔和下来，“这不是拿着个第二富见糖糖没面子嘛，都怪你。”
说着，他又瞪了眼柳建峰，“是你把我的首富弄丢的。”
得，是他嘴欠，他就不该提这个话题的，这下子又撞到老爷子枪口上去了。
他嘴上熟练地道着歉，借口公司还有事跑了。
跑到外面，又忍不住擦了把头上的汗。
在外面别人都说他事业有成，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在他爸面前挨训，还被嫌弃。
想起他说要他把首富的名头抢过来，他更加头疼了。
其实柳氏并没有退步，相反，每年的收益都是增长的，只是贺氏实在是太强，增长的速度太快，他们怎么也追赶不上。
思及此，柳建峰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正想着，身后的门打开了，柳鸿背着手走了出来，看他还在，斜睨了他一眼，“还不赶紧去挣钱？每天在家待这么长时间，有那时间不知道多工作？”
出了名的工作狂柳建峰：“……”
他觉得他现在在他爸眼里就是头没有休息时间的驴，就该二十五个小时全程工作的。
关键是就算是这样，也还要被嫌弃挣的钱不够多。
而他挣的钱，全是他爸要准备给那个叫糖糖的女孩的。
命苦。
人到中年，柳建峰忽然想叛逆了。
然而看着他爸那张脸，又怂了。
算了，还是别气老爷子了，万一气坏了更麻烦。
他应了一声，急匆匆走了出去。
柳鸿冷哼一声，慢悠悠下楼，正好看到他孙子柳攀回来了，手里抱着个篮球，吊儿郎当的，一头红毛很是显眼。
他不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在外面瞎晃悠。”
柳攀手上转着球，也不介意，早就习惯他爷爷看他不顺眼的样子了，但还是说道：“爷爷，你孙子我在外面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呢，我这叫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学习又好，还不是书呆子，还考上了a大，多少人都夸我呢，有我这么个孙子，您就知足吧。”
闻言，柳鸿轻哼一声，“考上a大很厉害吗？我家糖糖可是状元呢，全科满分，你小子就是再投十次胎都比不上。”
柳攀自然是知道他的说的这个糖糖的，他听得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自从他爷爷回来，一天得念叨八百遍。
在他心里，他那个糖糖什么都好。
但这次他说的话，柳攀不信，“全科满分？爷爷，你那个糖糖该不会是小学状元吧，那考满分确实是挺容易的。”
这可是高考，开玩笑呢。
不过还别说，今年的高考状元确实是满分来着。
这也是继姜骆和贺忱之后的第三个，整个京市都轰动了，a大b大还想抢人来说，不过听说那个状元早就已经定好了要去a大，这才作罢。
那状元叫什么来着，姜，姜糖？
名字里也有个糖字。
想起了什么，他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不敢置信道：“爷爷，你说的那个糖糖该不会就是姜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