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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武林大会(上)

“姐,你走慢一点好不好啊,这离武林大会还有几日呢,我们去那么早干什么啊。”路上,苗兴智抱怨着自己这堂姐骑得太快,“我看前面有个歇脚的地方,姐,我们喝点茶水呗,休息一下吧,姐。”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苗九寨最看不惯自己弟弟那副娇贵的样子,听到身后自己弟弟的一通抱怨,苗九寨一脸嫌弃的说道,“你看看你们后面几个大男人,这才走了几日的路程,天天在那里喊累,喊着要休息,一个个大老爷们有没有出息,能不能拿出一点男人的样子,和个小姑娘似得。”苗九寨说完自己的这个弟弟似乎还不过瘾,接着说到后面跟着的下人,“你们几个也是的,平日里运东西就这效率吗,那我们‘百草药谷’的药材要多久才能运到买家那里去,客人不要了怎么办,你们赔吗,这些药草放坏了怎么办,你们都给我吃了吗?啊,一个个的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一路上喊累,现在怎么一个个的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了,说啊,你们有意见说啊。”

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男人给教训的没有一个敢说话,好在苗天戎快马赶到苗九寨身旁,轻言轻语的劝着,“阿九啊,不是兄弟们不想赶路,主要是这几日中原确实是天干物燥的,太阳又晒,路途又遥远。兄弟几个的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这中原的气候,他们几个怎么可能吃不了苦呢,是不是。这样,阿九啊,听你叔的,让兄弟们休息休息,体谅体谅他们。”

“天气热又不是只有他们热,我们几个不也是晒着太阳吗。”苗九寨听到苗天戎说得立马反驳道,“大叔,你看看我们现在谷里的人,个个都懒散了,吃一点苦都喊累,要是全部都是这种样子,交给你们这帮臭男人,我看这‘百草药谷’迟早要完蛋。当年我们往中原运送药材,也没见路上有人喊辛苦,也没见有人要休息的,怎么,时过境迁,个个身体都不行了,是不是我回去让人安排几服药让他们喝下去啊。”

“姐——”面对自己固执的老姐,苗兴智听到后苦口婆心的劝着,“你说的都对,但是兄弟们要是累了,就状态不好,这长路漫漫的,万一遇上劫匪,一来几十上百号人的来打劫,我们也没体力和他们拼啊,姐,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哼——”听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说的,苗九寨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弯刀,昂着头回道,“他们没力气,这不还有我吗,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抢我们‘百草药谷’的货,反了他们了。”

“是,阿九说的是,有你阿九在啊,我们怎么会不放心呢,我们当然放心啦。”苗天戎冲自己这个侄子使了一个眼色,“但是阿九啊,你说这路途跋涉的,我们忍一忍就过去了,但这马也跑累了是不是啊,这些都是畜生,听不懂我们说的,是不是我们也该让马歇一歇,所谓从长计议嘛。”

“对啊,姐,二伯说的对。”苗兴智听后连忙附和道,“这些马应该歇一歇,你说这荒郊野岭的,真要是累倒了一匹,到哪里去买马啊。”

“马倒了,你们不是还有腿吗?”苗九寨知道这二人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不过想来也是,如今时候充足,不如放缓脚步,养精蓄锐,也便同意了二人的说法,“也罢,前面的茶摊,我们去那里休息片刻。”说着,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缰绳,“都打起精神来,没说你们现在就可以放慢脚步了。”

在常德府城内的一处破庙里,只见一少年四周围了一大群孩童,他似乎在分发着什么东西。

“慢一些来,都不要抢,每个人都有的,哎哎哎,小不点,你不要着急啊。”透过阳光照射下的侧脸,原来这少年正是花早青。

“花哥,你这一走啊,要什么时候回来啊?”其中一个个头不高的小男孩,手里抓着一些碎银子,张开那缺了门牙的嘴巴抬头问着。原来这些小孩都是四下穷人家的孩子,有些还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平日里他们都是以乞讨为生,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只好做些小偷小摸的活儿,极寒落魄的活着。花早青见这帮孩子可怜,也就时不时会给他们送一些碎银子让他们偷偷买些东西吃,这一来二去的,花早青也成了这帮孩子的老大。

“干嘛,担心我这一走就不回来了?”面对男孩的提问,花早青调皮的摸了摸那男孩的脑袋,眯着眼睛开玩笑的说道,“你们花哥就不能找个姑娘出去潇洒潇洒了吗?”

“早青哥哥不要我们了——”听了这话,其中最小的一个小姑娘直接就哭了起来,在场几个年纪小的孩子也跟着哭起来。

花早青一看这架势,立马是傻了眼,“哎,这,你们别哭啊,我又没说我不回来了。”

“哇,那你就是不管我们了,我们又要饿肚子了。”听完刚刚花早青的解释,又一个小孩哭了起来。

“哎,这,我和你们说着晚得。”望着面前哇哇大哭的孩童,花早青急得是直挠头,“我回来的,当然回来了,我怎么会不要你们呢,我都把你们当做我的弟弟妹妹一样,不会不要你们的。”

“是啊,花哥肯定会回来的,你们不要再哭了。”就在这时,刚刚那位个子不高的小男孩开口说道,“你们这么不乖,下次怎么让花哥再过来给我们送这些东西呢。”

看来还是孩子的话有些作用,听完刚刚那位男孩所说的,在场的几位慢慢也停止了哭声,个个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比他们高一大截的花早青。

“你们放心,我就是出门一趟,去帮助一个好朋友。”见几个孩子一脸委屈的样子,花早青蹲下身去,语重心长的说道,

“花哥,你这一趟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吗,不然怎么给我们这么多银子。”看着面前的大哥哥,刚刚那位男孩望着手里沉甸甸的碎银子问道,“要很久才能回来吗?”

“恩,算是挺远的吧,你们花哥我啊,要去一趟少林。”

“少林?花哥,你是准备出家了吗?”听到这个信息,那男孩是一头雾水的看向花早青。

“出家?小子你别瞎说,你花哥我连姑娘的小手都没牵过呢,出什么家,不能盼我一点好点吗。”见被人误会要去做和尚,花早青敲了一下男孩的脑门,“都说了要去帮一个朋友的忙,这小耳朵听话也不仔细。”

“花哥的朋友,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听到花早青要去见朋友,几个孩童似乎有些高兴,一脸期待的看向花早青,“是不是也会给我们带好吃的啊,花哥?”

可是此刻花早青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之情,他缓缓站起身来,半天没有说话,“我也希望能带他来见你们,希望他没事。”

“他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吗,是偷东西被发现了吗,还是吃饭没有付钱?”听到花早青的这句话,男孩天真的问道。

花早青听后笑了笑,“放心,这天下啊,没有你花哥解决不了的。”说完,花早青转过身去,潇洒的披上斗篷,侧过头来望着那群孩童。

“这段时间乖一些,别给那些大人抓住了,不然可没你花哥来救你们。”说完,伴随着飘扬的披风,花早青纵身一跃翻墙而出。

远在临安的严府内,则是另一番景象。因为自己的父亲不愿去相救张泰然,这几日,严姝栾将整个严府上下闹得一团糟,连她的几位哥哥听到消息之后都快马加鞭的赶回严府,生怕自己的妹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够了,姝栾,不管你再怎么闹,再怎么求为父,张家那小子的事情,为父我是一分都不会去管的,你给我好好在家里呆着。”看着自己女儿如今这副模样,严老爷气得是脸色发青,这几次上朝是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几次三番的顶撞张伯彦,就差把这事闹到皇上那里了。

“爹爹,女儿就求你一次,这最后一次,求求你救救泰然吧。”这几日,严姝栾早已为了张泰然的事情哭干了眼泪,此刻的她只是平静的跪在自己父亲的身前,没有哭喊,也没有吵闹,那一切早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是啊,父亲,毕竟那小子是和妹妹有婚约在身的,我们,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吧。”严姝栾的三哥也帮着自己的妹妹求情。

“婚约?你们还敢提婚约?”听到这两个字,严老爷是气得头顶冒烟,“他们张家怎么对待和我女儿的婚约的,你们说说,他们是怎么对待你妹妹的婚约的?那臭小子是直接人跑了是吧,弄的整个临安满城风雨,差点捅到皇上那里,要不是为父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他张泰然有十条命也不够他活的。他们张家把我们严家当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严国烈的女儿被人耍了,没人要了,都在看我们严家的笑话。然后呢,然后这臭小子回来居然敢拿剑指着我女儿,吓得她整整卧床在家一个月,整个人消瘦的都要脱相了。要不是你大哥拦着我,为父当时就准备带人去找他张伯彦算账去了,我严国烈的女儿受不得这般欺负。现在倒好,什么武林大会,一帮江湖草莽,聚在一起就号称什么武林大会,姝栾你给为父说说,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他是不是会什么妖法,如此对你,你怎么还处处考虑到他。”

面对自己父亲的讲述,严姝栾还是不争气的落下了眼泪,“爹爹,就这最后一次,就这最后一次,救救泰然,女儿求您了。”

见自己的女儿依旧不死心,严国烈是气得恨不打一处来。他迈着步子走到严姝栾的面前,伸出指头指着自己的女儿,厉声质问道,“让为父救他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为父已经同礼部的王大人谈过了,安排了你和他儿子的婚事,事情就这么定了。”严国烈说完,袖子一甩,立马转过身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了这个要求,严姝栾的三哥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父亲,随即迅速看向严姝栾。

“爹爹,只要,只要您愿意救泰然,女儿答应您这门亲事。”

“小妹,你——”三哥听后吃惊的看向自己的妹妹,“父亲,其他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如今救人要紧。”

可是严国烈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小儿子的话,只是气愤的盯着自己的女儿,痛心疾首的问道,“为了那个臭小子,姝栾,你这么做,值得吗?他心里有念你半分的好吗?”

“女儿请爹爹救出泰然——”面对自己父亲的疑问,严姝栾只是希望张泰然可以平安无事。

“真是和你爹爹我一样,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脾气。”听到这个回答,严国烈知道自己女儿是怎么也不会回头了。他闭上眼睛点着头,嘴里喃喃地说道,“为父会安排的。”

“女儿谢谢爹爹——”望着自己父亲离去的背影,严姝栾郑重的冲他磕了一个头。

“姝栾——”三哥立马跑过来扶起跪在地上的妹妹,有些心疼的说道,“小妹啊,你怎么那么傻呢。”

听到自己三哥的关心,严姝栾只是浅浅的抿着嘴笑了笑,“三哥,他不仁,我不能不义。只要泰然没事就好。”

一处幽暗的屋子内,已经被关多时的陈华英此刻依旧全身无力的靠在床上。突然,屋门被人推开,原来是有人来给她送饭菜了。

只见一身少林着装的男子将饭盒放在桌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就转身要走。

“你们,你们究竟要把我关到什么事情。”见那人要离开,陈华英艰难的扶着墙支起自己的身子,目光凶狠的质问道。

面对陈华英的质问,那人根本没有选择回答,而是继续往屋外走去。就在他正欲关上屋门的时候,陈华英一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继续质问道,“你们这帮卑鄙小人,道貌岸然的家伙,要是你们敢动泰然一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是男子全然不理会陈华英,只是将她一把推开,随即将屋门牢牢锁上。

“混蛋——”摔倒在地的陈华英破口大骂道,可此时的她根本就是无能为力。望着被紧紧锁住的大门,陈华英有些无助的倚靠在身后的桌椅上,从怀中拿出那一串带有琥珀的手链,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

就在武林大会的前一日夜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走进了少林大雄宝殿。此刻已进入子时,整个少林一片寂静,唯独这大雄宝殿内,在中央的一尊硕大的佛像前,一位身着素衣的僧人正轻声念着嘴中的经文。

“师兄——”来者大步跨入宝殿,对着正在念经的僧人鞠躬行礼。微弱的烛光之下,映射出那人魁梧的身躯。

可是殿内的僧人似乎没有听到刚刚的话语,他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佛像前,嘴里念念有词的诵读着经文。

见自己的师兄没有打理自己,男子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自己师兄身旁,一同跪在佛像身前,敲打起面前的木鱼。

可是还没有敲打几下,身旁的师兄突然停止了诵读,缓缓睁开双眼,抬头望向那直通天际的佛像,开口说道,“师弟,若是心有杂念,再怎么敲,也不能平静的。”原来这人便是少林方丈净仁,而刚刚走进门的那位,是他的师弟,如今少林达摩院的第一武僧戒嗔大师。

听到自己师兄的话,戒嗔停止了手上的敲打,同样望向身前的佛像,问道,“师兄,明日,这一切都要终结了,整整二十年。”

听到戒嗔所言,净仁没有说话,继续低下头默默念经。

“师兄,你变了,这些年,你变的优柔寡断,难道你忘了当年大师兄的仇了吗,你忘了那些师兄师弟了吗?”见净仁没有说话,戒嗔愤愤不平的质问道。

“阿弥陀佛——师弟啊,明日之后,放了那个姑娘吧。”面对自己师弟的质问,净仁只是平静的回复道。

听到这些,戒嗔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似乎对于师兄的这个回答感到失望。他站起身来,转身刚要离开,净仁再次开口。

“师弟,已经十五年了,十五年前,就是因为一己私欲,造成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罪人已逝,仇恨,也该尽了吧。”

戒嗔立在门口,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他转过身去,对着净仁说道,“十五年了,对你来说,仇已经报了,但是对我来说,那是我亲哥哥,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也要让他们感到什么叫妻离子散,什么是失去亲人的痛苦。”

说话间,殿顶之上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殿内的二人同时察觉到了异响。

“大胆毛贼,竟敢夜闯少林。”正在气头上的戒嗔当即冲出宝殿,一跃跳上屋顶,只见不远处有一个黑影闪过,戒嗔二话不说就追了过去。

见自己师弟追了出去,净仁叹了一口气,缓缓将双眼闭上,转身重新跪在佛像前,对着身前的佛像又开始诵读起经文。

少林寺内,二人一前一后在屋檐之上追逐着。那黑衣人的轻功甚是了得,面对自己面前那高低起伏的屋檐,黑衣人好似如履平地,反倒是身后的戒嗔大师,若是和他比拼那拳脚上的功夫,怕是整个武林没人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如今这轻功的追逐,戒嗔明显是占了下风,眼看黑衣人越跑越远,最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漆黑一片的树林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戒嗔见状也只好是铩羽而归。

即便是离开了少林,那黑衣人也丝毫不敢马虎,依旧飞快的穿梭在树林之间。差不多跑出去了三里地,那黑衣人方才慢慢放缓自己的脚步,躲进了一处村庄。此刻,他摘下头上的头套,靠在墙上不停的大口喘着气。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方才脱下身上的夜行衣,原来此人是花早青。

花早青将自己的这一套夜行衣收好,找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从身上拿出一本册子和一支笔,在上面勾画着什么。原来这几日花早青一直在打探少林的地形图,如今通过几次的潜行,他已经将整个少林的建筑,地形画了出来。

“搞定——”望着面前自己的杰作,花早青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明日趁他们在外面打个痛快,我到要去看看这少林里面有什么宝贝,这要是能卖出去,可就赚大发了。”就在畅想自己的计划之时,突然,少林寺东北角的一处建筑吸引了他的注意,“奇怪了,怎么那个角落里有单独的一处建筑呢,就一间屋子,上次好像也没有注意,是不是花眼了,不管了,明日看一看就是,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宝贝呢。”

“让你们走快一点,你看看,都这么多人了,靠这么后哪里看得见啊。”刚到少林寺门前的苗九寨见已经聚集了这么一大群人,直接教训起这两个起迟的男人,“你说说你们两个大男人的,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睡,出门还磨磨唧唧的,又是要如厕的,又是要吃早饭的,怎么这一天天的比个娘们还墨迹,我当时就不应该带你们出来,真是气死我了。”

“好啦,姐,我们知道错啦,您都教训我们一路了。”跟着身后的苗兴智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敷衍道。

“睡睡睡,就知道睡,就知道睡。”见自己这个弟弟一脸不争气的样子,苗九寨生气的用力拍着苗兴智的脑袋,打的他连连求饶,“我看你还睡不睡,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出息都没有,就知道睡,吃完就是睡,你干脆回去睡在猪圈里吧。”

“好啦,好啦,阿九啊,这么多人在呢,兴智还小,不懂事,你说的他都记着的。”见苗九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起自己的侄子,苗天戎不免有些抱怨。

“怎么,做错了还不能让人讲了,现在知道丢人了,那做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呢。”面对自己大叔所说的,苗九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兴智小什么小,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整天就想着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一点苦吃不得的,还惦记着漂亮姑娘,看你那点出息,以后怎么办啊,等你们几个老的走了之后,让他等死是吧,整个家里就我一个忙里忙外的,还给你们这说三道四的,我看整个家迟早要完蛋。”

二人给苗九寨教训的全无还嘴之力,全程黑着脸低头挨骂。

“怎么,还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你们都没有做错啊,骨头硬了是吗,开始无视我了是吗。”见二人不说话,苗九寨对着他们又是一顿教训,弄的叔侄二人是里外不是人。

“吵什么吵,一大早的,就听到个野丫头在这里放肆。”就在苗九寨大声训斥叔侄二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苗九寨一听气得脸都绿了,憋了一肚子气的她转过头刚想骂回去,还是身后苗天戎拉住了她,连忙开口说道。

“看来几位是丐帮的好汉了吧,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几位见谅。”原来刚刚开口的是丐帮的长老罗大志,只见此人身背两只乌铁锤,身宽体胖,满面横肉,尤其是嘴角那一颗大黑痣,让人看着着实吓人。

苗兴智见面前之人如此面相着实给吓得不轻,立马声音哆嗦着赔不是,“丐帮,丐帮的几位大侠,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见叔侄二人这副怂样,可偏偏她苗九寨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见她一把甩开苗天戎的手,上前和罗大志对峙道,“怎么,这地盘是你家的吗,谁规定这里不能教训人了,你还有理了是吗?长成这样,看着就来气。”

见面前这个丫头不过二十岁上下,一身大理人的打扮,头上的辫子用着彩色的头巾包裹着,罗大志根本就没空搭理她,“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口气倒是不小,今日本大爷没空搭理你,给我滚开一片去。”说着,就要上手推开面前的苗九寨。

见对面直接上手了,苗九寨是一把扣住对方的大拇指,一手抽出腰间的弯刀正欲刺向罗大志,突然,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苗九寨持刀的右手。

“‘百草药谷’的功夫,不错,有点意思。”苗九寨寻声看去,只见身旁一高瘦男人,一身布满补丁的破旧衣裳,眼神之中透出一丝杀气。

“王长老,不用你出手,这个小丫头,我自己就可以搞定。”原来是一旁的王迅出手相助。罗大志对于王迅的出手似乎有些不满意。

“姐——”见自己的姐姐遭到偷袭,苗兴智和苗天戎也纷纷亮出了兵器。

突然,一把剑横在了三人之间。苗九寨,罗大志,王迅三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面带刀疤,身背两柄长剑的男人正站在一旁。

“哟,原来是峨眉的马大侠,幸会啊,好久不见。”见来人是马天保,罗大志露出了一脸的不屑,“怎么,这大理的事情,你们峨眉派也要插手了吗?真是跟着我们丐帮后面跑着啊,什么事都能遇上你们峨眉的。”

“峨眉派?”听到对面这个满面横肉的男人口中所说,苗九寨望向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今日乃是我和面前这位的事情,不需要别的门派插手。”

见自己的好意被人误解了,马天保是满脸不解,“没想到堂堂丐帮,居然会去欺负一个小丫头。”

“谁是小丫头了,喂,你看清楚一点,要是真打起来,谁赢还不知道呢。”苗九寨听到之后非但没有感谢马天保,反而是和他对着干,弄的马天保夹在其中是苦不堪言。

“罗长老。”见双方剑拔弩张,王迅松开了自己的手,“马大侠也来了,事情就这样算了。”说着王迅拍了拍罗大志的肩膀,“武林大会要开始了,正事要紧。”

“也罢,饶你们一条命。”听到王迅的劝说,罗大志虽有些不服,但也没有多言,转过身跟着王迅走开了。

“你——”见二人这打完就走,苗九寨是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发泄。身后的苗天戎和苗兴智二人是急忙拉住这个不省事的祖宗,好说歹说才让她慢慢消了气。

面对这个蛮横的丫头,马天保也是直摇头,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身后的苗九寨喊住了他,“喂,你是什么马大侠吧,刚刚还是要谢谢你的,阿九刚刚在气头上,要是说话有得罪了,还请马大侠见谅。”

听到这句,马天保摇着头笑了笑,“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还是尽早找个位置吧。”说完,男人背着身后的双剑消失在了人群里。

“姐啊,刚刚担心死我了。”见自己的姐姐没大碍,苗兴智是长舒一口气,“那两位可是丐帮的长老啊,武功可厉害了,姐啊,这里可不是药谷,都是我们惹不起的啊。”

“是啊,阿九,在家里怎么任着性子都行,但是这里,还是要收着尾巴的。”一旁的苗天戎也跟着劝道苗九寨,“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人啊,得罪不起。”

可苗九寨不以为然,自小武功无敌手的她可看不上那些衣裳破烂的臭要饭的,她潇洒的将自己的佩刀插回腰间的刀鞘,“怕什么,有我呢,走,我们去前面瞧一瞧去。”

三人带着身后的几个手下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只见人群的正中,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旁站着一位貌美的女子。

“哇,那姐姐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望着男子身旁的姑娘,苗九寨不禁发出了惊叹,“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啊,我都好像上去亲一下,她简直就是天仙。”

“姐,你注意一点儿,这么多人呢。”见自己老姐这副模样,一旁的苗兴智有些尴尬的提醒着阿九,“都看着我们呢。”

“那位想必就是襄阳的萧神医吧。”苗天戎一眼认出那位就是萧淑媛。

“原来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萧神医啊。”听到自己二伯说的,苗天戎身旁的苗兴智也不禁称赞,“果真是如世人说的那样沉鱼落雁呢,那,那旁边站着的,就是,就是风天佑风掌门了吧。”

听到自己弟弟这么一说,苗九寨看向萧淑媛身旁的男人。此时,一位睡眼惺忪,体态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喊住了风天佑,此人身后背着一柄一人多高的重剑。

“师兄,萧姑娘。”刚刚赶到的叶龙云见到二人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师弟,朱师兄,您也来了。”风天佑没想到朱壮仁也带着一些青城弟子赶来,有些惊讶。

“师兄我不放心啊,还是赶过来吧。”朱壮仁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怎么变化,只是头上多了许多的青丝。

“看来那边都是青城派的人了。”苗兴智看着风天佑身旁围着的众人,自言自语道。

“不愧是青城派的掌门,这一身正气的样子,不过。”突然苗九寨话锋一转,凑近苗天戎,小声问道,“大叔啊,我听说呢,这风掌门和萧神医可是有什么故事的啊,二人好像之前可是有婚约的啊。”

“什么,这二人有婚约?”弟弟苗兴智听后不可思议的看向苗九寨。

最为年长的苗天戎叹了一口气,“都是陈年旧事了,过去了,都不要再提了,哎,本是一对令人羡煞的神仙眷侣,没想到啊。”

“大叔啊,你这么一说,阿九更好奇了,你快说说啊。”听到苗天戎唉声叹气,阿九一下来了兴致,非要一探究竟。

“风兄,叶兄弟,萧姑娘。”突然,阿九听到了青城派那里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和他们打招呼,仔细一看,甚是眼熟,“大叔,那人,是不是陈伯伯的儿子啊,我当时太小了,都记不清了。”

望着如今已经成家立业的陈坦之,以及身旁带着的家人,苗天戎感慨道,“是啊,阿九,那就是坦之,你小的时候还和他玩过捉迷藏呢。”

“我记起来了,是坦之哥哥。”见到了儿时的玩伴,阿九有些开心,直接是挤开人群跑了过去,冲着陈坦之连连招手,“坦之哥哥——”

身旁的众人听到之后是一头雾水,就连陈坦之一开始也没有认出来,还是看到阿九那标志性的彩色头巾才想起。

“你是谁?”见这个穿着异族服饰的少女冲着自己爹爹兴高采烈的打着招呼,陈笑笑一脸不高兴的拦在她面前质问道。

“笑笑,她是阿九,百草药谷的人。”见自己女儿误会了苗九寨,陈坦之连忙上前解释。

“坦之大哥——”苗九寨一一向众人问好,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萧淑媛,她简直被眼前的这位美人儿给惊艳呆了,看的她自己都有些脸红心跳。

“苗谷主他们没有同你一起来吗?”见只是阿九一人过来,陈坦之有些好奇。

“大叔和兴智过来了,二叔要看着家里的事务,抽不开身。”阿九听后解释道,还不忘称赞陈坦之身旁的唐艳,“您就是大嫂吧,真的好温柔贤惠。每次陈伯伯过来,都要夸赞您呢,说坦之哥哥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找了这么好的媳妇。”

可是陈笑笑似乎对这个突然跑过来的丫头没有什么好感,“爹爹,武林大会要开始了,我刚刚好像看到昆仑派的周大哥了,我们快过去找他们吧。”

见这姑娘似乎对自己有些敌意,阿九也不多计较,几句寒暄之后,便离开去找自己的叔侄二人。

倒是萧淑媛多了一个心眼,问道,“怎么连大理的‘百草药谷’都知道了武林大会的事情了。”

“想必是父亲告诉他们的。”陈坦之解释道,“看来父亲是有什么安排。”

“陈兄,陈前辈今日也会到吗?”听到提起了陈正,风天佑开口问道。

陈坦之自己也不清楚父亲现在的情况,只好是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不确认。

“哇,真的好是热闹呢——”远处的树干上,花早青嘴里叼着一根还没有吃完的糖葫芦站在那里看着少林门口发生的一切,“看来我也要行动了,好戏准备上演了。”

返回的苗九寨望着四周越来越多的人群,心里也不由开始思考起来,这个司徒泰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因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聚集了这么一大群武林上有头有脸的人来。

就在阿九思考之际,不远处少林寺几个大字的牌坊之下,走出一队少林和尚。

“这为首的应该就是那少林方丈了吧,看上去好年轻啊,好清秀的长相。”望着走在最前面的净仁方丈,苗九寨瞪大了眼睛观察着这一位相貌帅气的少林方丈,“不过呢,大师长得太慈眉善目了,对他都不敢起非分之想。”

“姐,你说什么呢,这么多人呢。”一旁的苗兴智受不了自己老姐的口无遮拦。

“净仁大师可是少林自成立以来最年轻的主持,别看他年纪轻轻,对佛法的理解众人是望尘莫及,当年年仅二十多的他同吐蕃来的大师就‘悟’探讨了整整三日,就连吐蕃的大师都称赞是‘活佛’。”见阿九好奇起净仁大师,苗天戎解释道,“相传他可是能通佛祖对话的人,早早体验了人间疾苦。”

“真的假的,同佛祖对话?”阿九对于自己大叔说的半信半疑,“不过呢,这方丈着实长得秀色可餐,越看越招人喜欢。”

“姐,人家可是少林方丈,你怎么打起和尚的主意了。”见苗九寨犯起了花痴,一旁的苗兴智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提醒道。

“小孩子懂什么,你姐就是单纯的欣赏。”面对自己弟弟的问话,阿九不屑的回道。

“二伯,你看,那方丈身旁的和尚好是强壮啊,那身体都快有门板那么宽了吧,你看他手里握着的棍子,看上去怎么也有几十斤重吧。”苗兴智一眼就看到了戒嗔手中的铜棍。

“那是‘伏魔棍’,只有少林达摩院的第一武僧才配持有,那是全少林武功的巅峰。”见自己的侄儿没有认出那‘伏魔棍’,苗天戎解释道。

“哇,少林第一武僧,难怪就连走路都看起来是那么厉害。”听完自己二伯的一番话,苗兴智不禁发出感叹。

见净仁大师带着少林弟子走出来,在场的诸位也纷纷安静下来,等待主持的发言。

净仁大师走到众人面前,双手合十,冲众人行礼,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有劳诸位施主今日不辞千里赶往少林,为了武林的安定,贫僧在此先谢过各位了。”净仁说完又冲众人鞠躬,“今日,诸位乃是为了司徒施主的事情而来,大伙儿也都知道了最近江湖上发生的种种,尤其是司徒施主在青城派的所作所为,为江湖各派所不齿,‘忠义堂’才会发出武林通缉,要缉拿司徒施主,还青城派一个公道。同时,介于司徒施主的父亲与武林各门各派的恩怨纠葛,贫僧也是希望和众人之力,想出解决之法,维持住当今武林这来之不易的安定,保卫各门各派的利益。”

净仁大师一番话说出,在场一片叫好的声音。可是人群之中的陈笑笑听的是气急败坏,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青城派自己的事情,就连风天佑也不愿追究,全武林却要如此针对张泰然。

“司徒家的人,当年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应当将那小子就地正法。”突然,人群之中有一人高声喊道。

就在风天佑等人一脸吃惊的望向那人的方向时,人群之中又多了符合的声音,叫嚣着要将张泰然就地正法。

“娘——”听到人群之中此起披伏的叫喊声,陈笑笑紧张的握紧了唐艳的手,“泰然他,泰然他不会有事的是吗?”

唐艳见自己女儿这样连忙安慰道,“放心,笑笑,没事的,有你爹爹和风叔叔在,没事的。”

“切,什么武林正派人士,不过就是想杀了那司徒泰然,还要找这个一大堆理由,真是虚伪至极。”在场的阿九听后满脸的不屑,她最看不惯那些虚情假意的伪善面孔,“一个个的人模狗样的来到所谓的少林寺,所谓的武林玄门正宗,却干着如此买卖,不要脸,切。”

“阿九,你小声一点,这么多人,你大叔可保护不住你啊。”听到阿九如此惹众怒的发言,苗天戎连忙让她小声一些。

就在阿九要和苗天戎吵起来的时候,风天佑走上前一步,开口说道,“诸位,还是由我来说两句吧。”

众人见是青城派的掌门风天佑,立马也停止了争论,等候着他接下来所说的。

“就如同诸位所知的,泰然是我的徒弟,徒弟所犯的错误,是师父的问题,应当由当师父的来承担。泰然本性善良,只是一时受到蒙蔽,才导致他做出过激的行为,我风某人在此,以青城派掌门人的身份保证,不会让他在武林之上胡作非为,但是也希望诸位不要痛下杀手。”

“风掌门,在下青帮袁术。”这时,人群之中站出一中年人,对着风天佑抱拳说道,“这么多年来,风掌门的所做所言,武林之中是有目共睹的,但是风掌门,如今司徒家的小子已经放出话来要与整个武林为敌,并且取得那‘千年蛇胆’,功力大进,实属武林一大祸患。当初在青城山上,您一时仁慈,放了他,那谁能保证之后的日子里,那司徒家的小儿再次威胁到我们的时候,您能站在哪一边呢,又有谁能帮助我们主持公道呢,又有谁能确保我们自身的安全呢?”

“这袁大侠说的是啊——”

“是啊,到时候谁能打得过他。”

袁术的一番话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风天佑,有着独步武林的武功。司徒家的剑法大家早就闻风丧胆了,谁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诸位,在下陈坦之,我也是司徒泰然的师父。”就在众人议论之际,陈坦之走出人群来替风天佑解围,“今日诸位聚集于此,表面上讨论的是关于司徒泰然的事情,实际上,我想诸位更关心的是武林的安危,整个武林的稳定。”

见自己刚刚的一番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可,陈坦之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以来,依靠着诸位的努力,武林迎来了众人渴望的安定,各门各派之间虽说依旧会有小冲突,但是整个武林的改变大家有目共睹。刚刚有人提议要就地处决司徒泰然,我当时听了很诧异,也很震惊,泰然从来没有做出一件伤害武林的事情,一件也没有,没有伤害过你们其中任何一人,但是你们仅仅是因为他是司徒家的后人,难道就要为他加上莫须有的罪名吗,若他是你们其中门派的弟子,你们会亲手杀死他吗。”

面对陈坦之的一连串拷问,在场的诸位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见众人同意自己的观点,陈坦之接着说道,“为什么我们要用一条性命,一个十五岁少年的性命,去赌他未来会威胁到武林的安危,会威胁到各门各派的安危呢。各位,我想你们之中,你们的门派之中,家室之中,也有同泰然这般年纪的青年。年轻人初出茅庐,做事冲动,但是他们,真的是有一颗作恶的心吗?为什么我们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去审判一个人的性命呢,诸位。杀掉一个人是何其的容易,不过是一瞬的事情,那人就从这世上消失了。但是,要想救一个人是多么的难。我是一位医者,我明白其中的不易,为什么我们不能用一颗仁义之心,去拯救这个少年,将他引回正道呢。”说着,陈坦之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净仁,双手合十,“净仁大师,出家人自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下说的不错吧。”

“阿弥陀佛——”面对陈坦之的问话,净仁点头回道。

“我同意刚刚袁大侠所说,陈大侠,风掌门,你们都可以保全你们的安危,可我们不行,我们的武功比不上青城,比不上药王谷。他日司徒家的人要是危害武林,我们怎么保护我们的弟子,怎么保护我们的门派。”就在陈坦之刚说完,又有一位门派弟子站出身来发言道,“就算你们口头上答应,难道你们能时时刻刻都看着那司徒家的小儿吗,不行,为了武林的安危,必须将他这一祸害除掉。”

“这位大侠说的不错。”突然,丐帮的王迅没等陈坦之开口连忙抢话道,“陈大侠,当年的事情,你也经历过,风掌门也经历过,在场的诸位有很多人都经历过。当年的司徒复,处心积虑了多年,险些一朝将整个中原武林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仅仅是为了他司徒家的重振雄风,明面上,西蜀五寨,铁枪门,丐帮,唐门受到牵连,可是背后呢,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又有多少小的门派受到了波及呢。整个西蜀乱作一团,丐帮内自相残杀,这些都是我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说着,王迅一步一步靠近风天佑,“风掌门,陈大侠,你们口中所言,是准备如何承诺整个武林,如何让司徒泰然不会威胁到这来之不易的安定呢。就像刚刚那位大哥说的一样,你们难道准备时时刻刻看着他吗,你们能够拿出什么承诺给到武林的诸位呢?”

“看来,你们都着急将我送下这地府呢。”就在这时,众人耳边传来了张泰然的声音,霎时间,只见突然四道黑影从众人眼前闪过,张泰然一行四人身披黑色的披风,直接站在了人群的中央。

“泰然——”风天佑与陈坦之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张泰然的名字,而人群之中的陈笑笑更是差一些直接冲出去。

“段姐姐——”四人之中,陈笑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没有想到站在张泰然身旁那位手持长剑的女子居然是段籽颜。同样惊讶的还有陈坦之,他没有想到段籽颜居然是司徒家的人。

而人群的另一边,周青禾发现,自己的师兄白墨居然也在其中。

“阿弥陀佛——”见张泰然自己前来,净仁大师双手合十,“司徒施主,既然你已经来了,我想,诸位也想在今日为整件事情做个了结。”

“哇,他就是张泰然吗?”望着不远处那位身披黑色披风的少年,苗九寨瞪大自己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五官也太精致了吧,我阿九决定了,就他了,非他司徒泰然不嫁了。”

“喂,姐,你清醒一些好不好。”苗兴智见苗九寨整个人都看傻了,“他们今日是来取司徒泰然性命的啊。”

“取性命?我看谁敢——”一听说要取张泰然的性命,苗九寨就差直接将刀拔出来了。

“就凭你们吗?”张泰然站在人群中央,不屑的看向四周,突然他目光一转,盯向不远处的净仁,“今日我来此处,其一,是为了来看一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究竟准备出了什么计谋来加害于我,这其二。”未等张泰然说完,只见他一个箭步直接冲向净仁,漆黑色的披风之下,一道蓝光闪过,只听‘当——’的一声,原本站在一旁的戒嗔突然手持‘伏魔棍’,挡在了张泰然的利剑。

“小子,这里可是少林,不是你胡来的地方。”面对张泰然的突然偷袭,戒嗔刚说完,直接抡起铜棍,将张泰然整个人推了回去。

“泰然,没事吧。”见张泰然被这大和尚一棍给推了回来,身后的段籽颜连忙关心的问道。

“臭秃驴,想活命的话就告诉我,陈华英被你们藏在哪里了?”此刻,只见张泰然血红的双眼怒视着面前的两位少林僧人,“道貌岸然的家伙——”

“华英,为什么会和华英扯上关系?泰然,你什么意思,华英为什么会在这里?”陈坦之听到张泰然所说,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要去问一问这面前的两位得道高僧了。”面对陈坦之的疑惑,段籽颜看了陈坦之一眼,面无表情的回道。

可是没等张泰然稍作喘息,突然人群之中杀出两人,准备从身后偷袭张泰然,好在无心与白墨二人同时出手,二人当即后退了数步。

“看来司徒家的高手还是很多的啊。”来者乃是丐帮的罗大志和王迅。

“没想到连这武林之中大名鼎鼎的白墨,都躲到了司徒家的门下,难怪整个武林都找不到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儿呢。”罗大志一眼便认出了对方是白墨,立马一通阴阳怪气的问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众人一听白墨,那可是重伤昆仑于飞羽的恶人啊,居然投靠了司徒家。

“哎哟,没想到我的大名连丐帮的两位长老都知道,那可真是我白墨的福气了呢。”面对对方的挑衅,白墨用他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咧着嘴,笑着回答道,“不过呢,二位的名字,我白墨还没有听说过呢,大概是名气太小了吧,不妨二位给我自我介绍一下呗,不然总不能叫你们一个大黑痣,一个皮包骨吧。”

见对方如此出言不逊,罗大志直接举起身后的乌铁锤,准备攻来。

“又是你们二人——”突然,人群之中,苗九寨一脸不满的走出来,指着丐帮的两位长老教训道,“什么狗屁丐帮,还敢号称什么武林正派,居然干一些背后偷袭的卑鄙动作,真是丢人现眼。”

“哟,这小姑娘是谁?少爷,您认识吗?”面对突然走出来的苗九寨,同样疑惑的不止白墨,还有在场的其他人。

“本姑娘有名有姓,告诉你们,本小姐乃是大理百草药谷的苗九寨。”见众人对自己的出现议论纷纷,阿九双手叉腰的报上名号,随即走到张泰然跟前,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大家跌破下巴。

“还有一件事,本姑娘今日宣布了,我,苗九寨,非司徒泰然不嫁。”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惊讶,随即是发出阵阵笑声,都当这个小丫头在闹着玩的。就连身旁的白墨听后都笑的合不拢嘴。倒是陈笑笑听后气得是直跺脚,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姑娘,定是张泰然又沾花惹草了。

“笑什么,你们当本姑娘是开玩笑的吗?”面对众人的嘲笑,苗九寨气得是涨红了脸,“告诉你们,本姑娘说话说到做到,看你们谁再敢笑,我把你们嘴给缝上。”

可段籽颜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上前直接拉住她,问她究竟要干嘛

“你究竟是什么人?”面对突然闯入的苗九寨,张泰然开口,“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我不想伤及无辜,还是请你下去吧。”

“相公,你放心,谁要敢伤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面对张泰然的好意,可阿九依旧不依不饶,只见她帅气的将腰间那好似一轮弯月的佩刀抽出,亮在身前,“告诉你们,谁敢伤我相公的,先问问我的这把弯刀。”

“你个丫头,喊谁相公呢。”听到阿九这么叫张泰然,段籽颜是气得够呛。可她还没问完话,只见阿九一人就冲向了对面的丐帮二人。

“哟,好俊的功夫——”眼看阿九‘嗖’的一下冲了过去,身后的白墨见了都不禁称赞起来,“段大小姐,这丫头的功夫我看啊,不在你之下哦,放在少爷身边啊,我觉得挺放心的。”

“要你废话,好好保护好泰然。”被白墨这么一说的段籽颜不服气了,同样的也拔剑冲上前去,联手阿九一同对抗丐帮的两位长老。

只见阿九手中的弯刀在她手中好似有了生命,一套招式使出打的对面的罗大志是连连后退。就在罗大志抓准时机准备挥动手中的乌铁锤之时,段籽颜及时赶到,一剑挡住罗大志手中的两颗硕大的铁锤,不过自己也后退了数步。

“谢啦——”见段籽颜及时赶到帮自己解围,阿九再次摆出起手式,同时对身旁的段籽颜答谢道。

听到阿九的答谢,段籽颜可不领情,“谁要救你,不过是不想牵扯无辜。”

见二人联手对付罗大志,王迅问道,“罗长老,是不是需要我出手相助啊。”

“哼,我想不必了。”面对王迅提出的建议,罗大志有些轻蔑的回绝道,“不过是两个小丫头,能成什么大器,看招。”说着,罗大志挥舞着手中那三十多斤的铁锤,向着二人冲过去。

罗大志的招数大开大合,面对两个姑娘是毫不手软,好在二人轻功了得,面对呼啸而来的铁锤,二人一一化险为夷。

突然,只见段籽颜举起长剑,一剑刺向罗大志的胸口。罗大志举起铁锤,冲着段籽颜挥来。就在短兵相碰之时,段籽颜一个俯身,轻巧的躲过罗大志的乌铁锤。可那罗大志也非等闲之辈,这招‘有去无回’还没使出。就在段籽颜觉得自己即将得手之际,罗大志另一只手的铁锤从侧面呼啸着冲向段籽颜,眼看铁锤就要击中她,段籽颜先是一掌击中罗大志的小腹,随即空中一个躲闪,铁锤贴着段籽颜的后背飞过,紧接着又是一击钩腿,正中罗大志的下巴,一套招式下来,罗大志的嘴角滑出一道血丝。

“段姐姐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台下的陈笑笑见到刚刚段籽颜的那一套攻击给惊呆,没想到相处那么久的段籽颜居然一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那她当初究竟什么目的,为什么要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

“小丫头,不错嘛。”见自己被打落了一颗牙,罗大志有些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紧接着,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了,“那我接下来也认真陪你玩一玩。”

台上的苗九寨觉得情况不妙,连忙提醒到段籽颜小心。可还没等二人交流完,罗大志就已经冲了过来。

这一次的进攻比刚刚更加猛烈,尤其是那手中的铁锤,在空中发出阵阵响声,好似那夺命的号角。二人面对如此猛烈的进攻也只好是步步退后,就在段籽颜刚落地的一霎,没想到罗大志的铁锤已经挥舞到她面前。情急之下,段籽颜举剑抵挡,伴随着罗大志的一声怒吼,段籽颜整个人给击飞出去。

突然,她感到身后有人接住了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张泰然。

“泰然。”此刻的段籽颜感到一丝歉意,自己非但没有帮上忙,还让张泰然来出手救自己。

“接下来,交给我,他们已经死定了。”说话间,张泰然已然冲到了罗大志的身前。

如此迅猛的轻功就连风天佑见了都感到惊讶,他也没想到短短时间张泰然的武功居然进步如此。他有些担心的回头看向陈坦之,二人眼神对视的那一刹,他们认定对方的猜测是正确的,张泰然定是修炼了那‘天罡地煞’。

只见他一剑击中罗大志挡在身前的铁锤,伴随着一道蓝色的剑光,一股强大的劲力逼得罗大志有些站不稳。没等罗大志稍有喘息,张泰然一个俯身,一脚正中罗大志的胸口,将他整个人击飞数丈之远,趴在地上不得动弹。

“好霸道的功夫。”一旁的阿九整个人都看傻了,她没想到自己的意中人武功居然如此了得,整个人傻站在原地眨巴着一对大眼睛看着对方。

“你也可以下去了。”张泰然的一番话打断了阿九的思绪。

“不。”可是面对张泰然的要求,阿九一口否决,“还有一个呢,你不要小瞧我了。”

身旁的张泰然没有理会她,直接冲向了对面的王迅。这王迅使得是一套六十四式蛇手,讲究的是以柔克刚,面对张泰然的快剑,王迅是且战且退。

“没想到这小子的剑法如今居然进步飞速,看来是遇上什么奇遇了,还是那秘籍。”人群中的马天保是与张泰然交过手的,没想到数日不见,自己都惊叹于张泰然的武功进步之快。

可是显然,目前张泰然有些操之过急,五招下来,全然没有伤着对方。而此刻,刚刚倒地的罗大志也爬了起来,只见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扭了扭脖子,再次举起乌铁锤冲了过来。

这一次,王迅,罗大志二人联手进攻张泰然。面对二人这一刚一柔的进攻,张泰然显然有些不适应,这一剑挥去,却被王迅以柔克刚的化解,没等自己收回剑,罗大志又是一击重锤。好在张泰然如今的内力今非昔比,硬生生用自己的内力接住了罗大志的这一记重锤。

突然,王迅见准时机,准备偷袭。只见他摆动起右手,好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而另一侧,罗大志再次举起他那对乌铁锤。

“小心——”张泰然身后突然传来阿九的声音。只见她纵身一跃,一脚踢向罗大志的双臂,随后灵巧的绕到他身后,一记寸拳正中罗大志的脊骨。就在罗大志发出一阵惨叫的同时,面前刀光剑影,阿九手中挥动的弯刀快到让人看不清刀身。就在她收刀的那一刹,罗大志手中的两只大铁锤落地。众人看去,这彪形大汉的双手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

“怎么样,相公,阿九武功还不错吧。”就在阿九得意之时,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罗大志已经愤怒的举起双臂向她挥去。情急之下,张泰然一把抱住阿九,侧身一脚踢出,再次将罗大志重创。

惊魂未定的阿九刚刚逃过一劫,发现自己此刻正在意中人的怀中,让她一下有种窒息的感觉。可她刚想紧紧抱住张泰然的身子,却被对方冷漠的一把放下。

望着被张泰然踢飞只剩下半条命的罗大志,王迅摇了摇头,再次摆出蛇手的起手式。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身旁一股无形的压迫力一点一点逼近自己。他扭头一看,原来是高大的戒嗔。

“王长老,您还是去看一下罗长老的伤势吧。”见王迅想再次和张泰然交手,戒嗔用他那极具压迫力的声音说道,“少林乃清修之地,今日你前来放肆,阿弥陀佛,休怪贫僧无礼了。”

“是戒嗔大师,戒嗔大师要出手了。”见戒嗔要出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道。

“且慢——”见戒嗔大师要出手了,风天佑连忙喊住戒嗔,开口说道,“大师,泰然是我的徒弟,不论如何,还是请大师交给在下吧。”

可是对面的张泰然全然不领情,“风天佑,你我之间的事情,之后我自会算清楚的。不过,现在,我要的是他们交出陈华英。要是我发现陈华英少了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们这帮秃驴。”

就在这气氛紧张之时,周青禾走了出来。只见他单手背在身后,握着一柄昆仑派标志性的长剑,看着白墨说道,“白墨,司徒少侠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我看你我之间恐怕也有一些恩怨没有清理干净吧。”

听到有人叫到自己,白墨定睛一瞧,居然是自己的小师弟,煞白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原来是周师弟啊,许久不见了,话说上一次去昆仑,正好你不在,没有机会和你切磋一番,听说这几年你剑法大进,可惜啦。”

“那么今日。”说话间,周青禾亮出自己的长剑,“你我二人定要好好切磋一番了。”

见周青禾今日来找自己为于飞羽报仇,白墨摊开双手表示无奈接受,“也罢,无心大哥,小弟这边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少爷那边呢,就要多多麻烦你和段大小姐了,对了,还有刚刚那位阿九姑娘。”说着,白墨将自己的佩剑插回剑鞘,“不过这个地方太拥挤了,怕是影响到少爷的比试,青禾,我们换个地方呗。”说完,白墨凌空而起,冲进了少林的院墙之内。

“方丈——”一群少林弟子见白墨竟然私自闯入少林,连忙喊道净仁大师。

“净仁大师,得罪了。”可还没得净仁说话,周青禾也追了进去,二人是一前一后翻入少林。

“阿弥陀佛。”见二人已然闯入寺院,净仁大师也不便多说什么,“是祸躲不过,让他们去吧。”

“闲杂的人等都走开了,司徒泰然,那么贫僧,就用手中这‘伏魔棍’,来代表少林斩妖除魔。”见刚刚的周青禾与白墨二人离开,戒嗔将自己手中的‘伏魔棍’重重的扣在地上,这气势足以把众人吓得后退半步。

“那我倒是要看看,这少林第一武僧,究竟又什么本事。”见对方摆好了架势,张泰然也举起了他手中那柄湛蓝色的宝剑,“我就先过了你这关,然后便是少林方丈。”

“还有我。”见张泰然对上了对面那个秃头和尚,阿九二话不说站在他身旁,亮出弯刀,“我们到时候一左一右,打他个。”

可是没得阿九说完,只见张泰然提手拎起她的衣领,直接将她甩到身后段籽颜那里,并交代道,“籽颜,看好她。”

“喂,相公。你放开我,我要去帮我相公。”被段籽颜拉住的阿九拼命挣扎着。

“你现在上去只会让泰然分心,若你是真的想帮他的话,就好好待在这里。”见阿九还在拼命挣扎,段籽颜立马教育道,“这是他的命令。”

听到这话的阿九也停止了挣扎,看了看面前这位面容姣好的姑娘,虽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将自己的佩刀收回了刀鞘。

“其实你可以让你的手下跟你一起上来的,不过是让我多活动活动罢了。”见张泰然一把将苗九寨推开,戒嗔有些嘲讽的对张泰然说道。

“哼。”面对戒嗔的嘲讽,张泰然不以为然,“你还是管管好你自己吧。”说话间,一道银光闪过,张泰然率先掷出‘神兵天降’为其开路。面对直冲面门的飞刃,戒嗔是面不改色,将手中的铜棍举起挡在身前,‘咚’的一声,飞刃应声落地,轻松挡住这一击。

可就在戒嗔刚想挥动起铜棍的时候,张泰然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套‘天意剑法’的惊雷式,先是一记‘平地起雷’,对着戒嗔手中的铜棍就是一剑。剑身划过铜棍溅起阵阵火花。接着又是一招‘雷霆之怒’,强大的剑气冲着戒嗔的胸口刺去。眼看危急关头,戒嗔举起铜棍挥向宝剑。令人没想到的是,眼看这铜棍仅仅轻轻触碰了剑身一下,张泰然整个人居然一下失去重心,一剑刺偏。

这一下可是让张泰然满是破绽,整个后背都暴露给了对手。戒嗔也是毫不手软,抡起铜棍准备一招制敌。情急之下,张泰然以剑点地,将整个人弹开,那粗如杯口的‘伏魔棍’贴着张泰然的胸口划过,重重的砸在地上,青砖的地面一瞬间炸出了一个大窟窿。

“泰然——”台上的两位姑娘和台下的陈笑笑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张泰然的名字。

低头看着自己面前地上的窟窿,张泰然感到一丝冷汗从额头划过,立马同戒嗔拉开了距离。而一旁的风天佑、陈坦之二人也是为他捏了一把汗,若是那一下他没有躲开,哪怕只是给那铜棍碰到一丝,也是要皮开肉绽的。

“司徒家的功夫,也不过如此。”望着面前少年狼狈的样子,戒嗔将手中的铜棍重新立在身旁,“看来贫僧还是高估你了。”

“少废话了。”见对方那一脸不屑的样子,张泰然是怒不可遏。只见他紧握手中的利刃,左手拿出四枚飞刃。

“又是刚刚的套路吗?”望见张泰然手中的飞刃,戒嗔觉得有些好笑,“再怎么进攻都是徒劳的,结果还是一样。”

张泰然没和他啰嗦,拿起‘承影剑’就冲了过去,一套‘疾风式’和戒嗔打的有来有回。交战之中,戒嗔也感慨,这小子的剑法怎么突然一下变得如此快如闪电。混战之中,戒嗔举头一棒劈下,张泰然向后一个翻滚,随即右脚蹬地,整个人如一支脱弦的弓箭,刺向戒嗔的胸口。见此情形,戒嗔挥起铜棍,‘当’的一声,‘承影剑’不偏不倚的刺在‘伏魔棍’之上。可张泰然的进攻并没有停止,借着戒嗔的力道,张泰然凌空跃起,猛然射出左手的四发飞刃。可是似乎是由于空中的缘故,四发飞刃都没有正中对手。

“连射正都困难了吗?”见张泰然射出的‘神兵天降’差之千里,戒嗔继续嘲讽着。

话音刚落,张泰然又一次攻来。这一次张泰然的剑更加的快,就在戒嗔慌神之际,张泰然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承影剑’好似飞刃一样丢出。可是毕竟面对的是少林第一武僧,张泰然的全力一击依旧落空。可是他的进攻还没有完,随着一连套的‘穿云掌’,张泰然的进攻仍旧一一被戒嗔化解。

“愚蠢,一个剑客放弃了手中的利剑,就好似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望着自己身旁插在地上的‘承影剑’,戒嗔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张泰然丝毫没有收到戒嗔的影响,双手握上飞刃,似乎是准备用他那‘神兵天降’对付戒嗔的‘伏魔棍’。

“这简直是胡闹。”眼看张泰然准备用‘神兵天降’去对付戒嗔,陈坦之心里不由担心起来,他太清楚‘神兵天降’的威力与戒嗔的武功了。

同样的一枚飞刃开路,张泰然紧跟着飞刃的轨迹冲向戒嗔。可同样的招式戒嗔早已经识破,面对再一次射来的飞刃,戒嗔这次选择主动出击,挥起手中的铜棍冲向张泰然。张泰然也不甘示弱,双手将数枚飞刃一齐射出。就在铜棍要击中张泰然的时候,只见他使出‘云游九霄步’躲开,同时,台上霎时间出现五个幻影,不同方向向着戒嗔射来飞刃。

“好,好厉害——”台下的众人看到张泰然的功夫是瞠目结舌,可风天佑与陈坦之明白,这是张泰然利用‘云游九霄步’的快速移动造成的假象,并且,这一招太过消耗内力,怕是支持不了多久。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张泰然射出的飞刃却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密集,明显戒嗔已经感到有一些吃力了。

台下眼见的陈坦之一眼看出了问题。原来在张泰然射出的飞刃之中,并非每一发都是冲着对手去的,其中一些是他预先估计对手的落脚点,他便可提前将手中的飞刃先一手预判对手的位置,以求最短距离攻击对手,所以大家才会发现张泰然投掷出的飞刃越来越快了,其实是因为攻击距离越来越短了。

而处于战局之中的戒嗔也很快发现了端倪,他发现面前这小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但是受制于那小子的飞刃,自己非但不能伤到他分毫,反倒是自乱了阵脚。就在这时,张泰然突然出现在戒嗔的身侧。余光之前,戒嗔瞥见一道蓝光闪过,突然,他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结束了——”在戒嗔的余光之中,张泰然双手握住他那柄湛蓝色的利剑,对准了戒嗔的胸口刺出,而此刻的戒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利剑一点一点靠近自己,却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