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娜娜反应过来后，就去看王子琪的反应。
王子琪脸色很白，双目微瞠，表情空白，像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碎裂的透明玻璃。
“子、子琪，顾总他跟那个乡巴佬可能只是普通的朋友……”
黎娜娜干巴巴地解释，可解释说了一半，这话她说出来自己都不太信。
刚刚公司楼下，两人那熟稔亲昵的动作，都不像是刚刚在一起。
黎娜娜看着王子琪可怕的表情，声音愈来愈低。
“子琪，肯定是那个乡巴佬主动勾引顾总的，不然顾总那么出尘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对！一定是那个女人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黎娜娜给这件荒谬的事情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但王子琪看她一眼，却摇摇头。
她能看出来，顾鹤霆对待陆星离的态度跟别人不太一样。
至少，即便她现在主动送上门，顾鹤霆也不见得愿意多看她一眼。
王子琪想到这里，自嘲地冷笑。
黎娜娜见到她这反应，心里咯噔一声，“子琪，你就别多想了，现在对你来说是特别关键的时刻，明天你还要参加初赛，只要你明天初赛拿到好成绩，以后前途一片光明。什么顾总路总你都随便挑。”
黎娜娜跟王子琪多年的朋友，不管在豪门圈里，还是后来的同学圈里，她都只有这一个知心朋友。
她是真怕王子琪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
“没关系，回去吧。”王子琪轻扯唇角，虚弱地笑了下。
……
顾鹤霆跟陆星离先去了趟超市，然后回玉庭公寓。
陆星离今天找到工作，心情好，亲自下厨给顾鹤霆做晚饭。
当然，她右手不方便，中途免不了要刘妈帮忙。
顾鹤霆站在厨房口看了一会儿，胸口充盈的感觉又酸又涨。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他才离开去了书房。
“顾总，刚刚从公司到天浩，我们被人跟踪了。”林轩打电话是为了告知他这件事。
原本是应该在他回公寓前告诉他的，可顾鹤霆路上跟陆小姐在一块，氛围暧昧，他也插不进去。
只能到这会儿报告。
“是刚刚那位王小姐？”顾鹤霆也没惊讶。
刚刚在路上，他就注意到了。
林轩一怔，应道：“是，跟王小姐在一起的是黎家独女黎娜娜。”
跟王子琪那种“音乐世家”不一样，黎娜娜背后的家族势力，可是实打实的靠资本堆起来的。
“顾总，还有另外一件事。”林轩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之前陆小姐出车祸，我们的人手查出来，背后可能有黎小姐的手笔。”
顾鹤霆瞳孔微缩，“继续。”
“当时发生车祸的肇事者，我们查出来在事故发生前一周内，他跟黎小姐方面的人接触过，但两方人员具体聊了些什么话题，我们就查不出来了。”
后来那名肇事者被警方找到，才发现那人是个哑巴，精神方面也有问题。
在京都常年独居，无父无母，无子女。
他们派人私下里找到那肇事者打探过消息，方法都用尽了，却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黎小姐做得很干净，应该是找了第三方人接触，事故发生后，第三方人员就联系不上了。”
他们目前查到这些信息，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挖掘出来的。
顾鹤霆眸色黑得发亮，像黑曜石一般，却没有光泽。
“先盯紧了，还有王小姐也一起盯着。”
“好的，顾总。”林轩回答。
顾鹤霆放下手机，按了按眉心，俊脸阴沉得吓人。
陆星离跟黎天约定好的，是三天后去公司报道。
这期间，她去了一趟陆芸学校。
去的时候，陆芸正在军训。
两人在学校食堂里一块吃了顿午饭，陆芸上次得罪顾鹤霆，还有些心有余悸。
吃饭时，便一直从旁打探，“姐姐，姐夫是不是生我的气？”
陆星离一听到“姐夫”这两个字，额角直抽抽。
她黑着脸道：“别这样称呼他。”
陆芸眨眨眼睛，装作无辜样，“你跟姐夫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也只交往了他一个人，我不叫他姐夫，难道要喊楚青叫姐夫吗？”
陆星离眉心突突乱跳，好好的一顿饭，也没心情吃下去了。
草草结束，去了趟她的寝室。
之前林轩送她过来，所有生活用品都已经帮她置办好。
甚至还给她购置了夏秋两季的衣服，当然衣服的价格也不是陆星离能负担得起的。
陆星离扫过她的衣柜床铺，心里又堵得慌。
“姐，要不然你帮我在姐夫跟前说说情吧？让他消消气，说我知道错了，不然以后都是一家人，我们见面不是很尴尬？”
陆星离听着她又信口开河，脑壳钻心地疼。
“你顾好自己的学业，这些不用你操心。”
陆星离没好气道。
“最近的生活费还有没有？”陆星离问她。
陆芸撇撇嘴，“够了，上次林特助给过我一张银行卡，我不缺钱花。”
陆星离眉心一跳，猛地看她，“多少钱？卡在哪儿？”
这件事都是顾鹤霆瞒着她做的，林轩也没给她透过口风。
陆星离眉心都拧成一团了，这样跟顾鹤霆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牵扯不清了。
陆芸一看她这架势，就急了，生怕她过于刚烈的性格，夺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富贵”。
“姐姐，姐夫他跟你在一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在这些小事上客气？再说了，姐夫他给我的那些，对他那样的身份来说，连蚊子腿都比不上，人家随手给的，说不定跟打发叫花子一样的心态，你何必这么过意不去？”
陆芸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凑到她耳边，悄声问，“姐姐，你不会现在跟姐夫在一起了，花销还在AA吧？”
没得到回答，陆芸脑袋被推开。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等你第一学期成绩出来，我会告诉妈妈，你最好还是专心学业。”
陆芸大无语地翻白眼，她姐姐每天嘴里都是两个字“学业”，跟念经一样，从小学念到现在，她早就听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