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杨锦荣的身份
韩琛突然授意陈永仁去接触沈亮，见面地点沈亮设在油麻地的一家西餐厅，这是陈宇的产业。
“阿仁，桌上是不是有个烟灰缸，拿起来砸他的头！”韩琛在摇控指挥，既然怀疑了他，那就借沈澄的手去收拾他。
于是陈永仁暴揍了沈亮一顿，砸得对方头破血流，砸坏了餐厅里的东西，还吓跑了不少客人。
事先知道消息的杨锦荣带人走了进来，看着陈永仁摁倒沈亮，手里还拿着烟灰缸。
陈宇知道之后，赶到西九龙警署，接待室里闹哄哄的，双方小弟在起着争执，陈永仁被揍得中午饭都吐了出来。
“不准拍照……拍什么拍啊！”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黄志诚走进去呵斥道。
陈宇站在门口看热闹，这可是无间道最大的场面，屋里最终能活着的人可不多。
“黄sir，不好意思，上头叫我过来拍几张照片，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刘建明解释道。
“是我叫情报科开个档案，给每个人拍张遗照，不行吗？”杨锦荣说话的语气可没有把黄志诚当上级，这句话贯穿接下来的整个剧情，也是在预言结局。
黄志诚二十几年的努力，加上打击倪家才升到警司，杨锦荣现在是总督察，速度只能算飞升，要知道陈宇可是87年进入警校，还是高知，做了那么多贡献才当上的总督察，同是91年入警校的刘建明也才刚升到高级督察，杨锦荣可能才是真正开挂的人。
屋内有黄志诚、陈永仁、杨锦荣、刘建明、林国平、韩琛、傻强、沈澄、沈亮.....陈宇想到了上次在倪家的大合照。
“各位阿sir，玩够了吗？”韩琛看着杨锦荣意味深长。
“怎么都来了？”黄志诚有点慒圈。
“还有我，借过一下！”陈宇走了进来，照都拍完了，再站在门口不合适，自己可是大人物。
“飞牛，你又为什么事？”
“让他们先说！”陈宇坐在皮沙发上，微笑着说道。
杨锦荣解释道：“本来我在调查沈先生，但没想到却跟上了韩先生，还抓了韩先生的人，帮会我不熟，所以交给重案组。”
“琛哥，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黄志诚没有理会杨锦荣的解释。
韩琛笑道：“来陪朋友啊！”
“你们办事的效率可真低！”沈澄取下墨镜，出言嘲讽。
“那我就快点！”杨锦荣转过身，用手指着陈永仁，看着沈亮问道：“他把伱打成这样，要不要投诉？不投诉就签名。”
女警员递上谅解书，沈亮看了一眼，把它扔在桌上。沈澄看着韩琛露出微笑，然后打了个响指，沈亮又拿起谅解书签上自己的大名。
杨锦荣走到陈永仁面前问：“我把你打成这样，要不要投诉？”
“阿sir，你不要再玩了！”傻强要替自己的小弟出头。
“站好！”一个警员呵斥道。
“傻强，走啦！”韩琛站了起来，表示要离开。
“等等！”杨锦荣出言阻止，继续看着陈永仁问道：“你认不认得我？我认得你，你小心点！”
陈永仁点了点头，笑着走到傻强身边。
杨锦荣的做法，应该是在保护陈永仁，希望他可以找到韩琛的犯罪证据，给自己增加筹码。
“黄sir，怎么处置他们，你来决定。”
“不用了，大家都这么熟！”黄志诚先是不理杨锦荣，现在是唱反调。
韩琛笑得很开心，迈开腿就要走，陈宇喊道：“等等，你们的事都说清楚了，现在轮到我了。”
黄志诚：“飞牛，你不要找事情。”
“我看谁敢走！”陈宇一拳砸在茶几上，茶几都没能承受住，“哐当”一声响，裂开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拳给震慑住，韩琛回过头来，脸上没有了笑容。
“你要怎么算？”沈澄又带上了墨镜。
“你俩的小弟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损坏了财物，吓跑了餐厅里的客人，每人拿五千万出来赔偿餐厅的损失，或者挨我一拳。”
傻强：“你这是狮子开大口。”
“你真聪明！”陈宇并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便不再跟他一般见识。
韩琛脸都绿了，他又来这一招，自己已经栽在他手里两回，一次是玛莉，一次是投资，今天算第三回了。
“飞牛，能不能给个面子？”黄志诚打感情牌。
“三合会出来的这么嚣张？”杨锦荣不怕事大，也有可能是为了稳住韩琛。
“你不服？”陈宇挑了挑眉毛，如果他想提前下线，自己可以满足他。
韩琛：“这笔钱我出了！”
沈澄：“我也出。”
“不错，很认时务！”陈宇站起来走到杨锦荣跟前说道：“杨sir，我记住你了，小心点，有时候升得太快，也会被别人看出问题的。”
“情报科的同事先走，小刘，辛苦了！”
陈宇等人走了之后，黄志诚跟刘建明打招呼，毕竟是老熟人。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不用这么客气的。”
刘建明走后，黄志诚看着杨锦荣说道：“你也想找事？”
“你觉得我在找事？会出人命的。”
“知道就好！”黄志诚甩手离开。
离开警署的韩琛越想越不对劲，自己设计是想借沈澄的手结束陈永仁，没想到杨锦荣出现救了他一命。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韩琛想不明白，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又设下了一计。
“琛哥请你吃鱼翅，这是要捧你上位啊！”傻强觉得自己很有理。
韩琛带着沈澄的人走了进来，沈澄骂了沈亮一顿，然后拿着酒瓶砸破了陈永仁的头，还想要处理他。
“这有什么嘛！出来混，不是砸别人，就是被人砸，砸破头是吗？”
傻强拿起酒瓶往自己脑袋上砸，强行护着自己的小弟。
“扯平了，做生意嘛，有时亏，有时赚！”
“你的军火生意做得挺大的，要是让我入个伙，我觉得他们两个流的血……挺值得。”
“哈哈哈……哈哈哈！”沈澄与韩琛大笑了起来。
生意谈完后，韩琛找到陈永仁又是敬酒，又是给钱，还把看起来最挣钱的美差给了他。
韩琛玩的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杨锦荣与傻强救了陈永仁两次，便想用军火交易继续借沈澄的手除去陈永仁。
陈永仁打伤人，黄志诚跟律证司的解释是心理障碍，宣判他接受心理治疗，并找好了心理医生。
这个医生并不是李心儿，因为两年前陈宇就让她转行做生意去了。
沈澄和沈亮明显能感受到韩琛的不信任，但是两人对此都有些无能为力。
陈宇派人跟踪杨锦荣三个月，同时自己用黑科技监听他的电话，知道他约了韩琛在书店见面。
“琛哥！”
“看书啊？有什么好介绍？”
“你呢？”
“如何一日致富。”
“钱，我不缺！”
“这些年，我帮了你不少，按理应该你先说，总督查！”
“我知道的…你都知道。”
“唉，不说废话了，你帮不帮我？”
“你帮我，我帮你，互相帮忙。”
“好！”
两人今后的交易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以前的关系假不了。
陈宇会这么认为，是因为陈永仁跟着韩琛到了书店，不是他的跟踪手段高明，而是韩琛有意为之。
在西九龙警署，韩琛看到杨锦荣和黄志成的矛盾，当时韩琛制造乱局，却始终无法从沈澄和陈永仁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决定借用杨锦荣的力量，造成一个更大的乱局，试图借此浑水摸鱼。
无论是杨锦荣、刘建民，或是林囯平、陈俊等人，卧底都是独立的，没有横向联系，如此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陈永仁跟踪而不被发现。
杨锦荣也发现了陈永仁，但是却装做毫不知情，能升得那么快，又岂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韩琛有个习惯，每次跟自己的卧底接头都会录音，这也是对他们的制约手段。
考虑到这三个月没有跟黄志诚汇报，陈永仁又发现杨锦荣的身份有问题，便在医院与上司接头。
“后天韩琛会与沈澄交易，有大批军火与“墙灰”，出发前我会通知你。”
“看来韩琛并没有完全信任你。”
陈永仁苦笑，然后提醒道：“你小心那个杨锦荣。”
“我会。”
“有没有办法抓他？”
“他和韩琛在一起，这证明不了什么，怎么抓？”
“老板，我在外面出生入死，你在这泼冷水？”
刘建明这三个多月一直在想陈宇对杨锦荣说过的话，也察觉到他的身份有问题，暗中展开了调查。
晚上回家的时候下着大雨，想着问题的刘建明一不小心出了车祸，走到医院的休息区，听到了黄志诚与陈永仁的谈话，然后又悄悄地离开，确认杨锦荣有问题。
陈宇听着录像也在分析：
明知道陈永仁跟踪韩琛，杨锦荣还要接头，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沈澄来港岛就与杨锦荣表明合作对付韩琛，杨锦荣在警署演戏，说自己在跟踪沈澄。
从韩琛角度来说，两人都应该对沈澄的信息很感兴趣，杨锦荣演出一个合作的契机，可以凭此和韩琛交换自己感兴趣的情报。一旦事情进展有突破，这便是杨锦荣的功绩，可以继续升职。
那韩琛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摸清楚沈澄、沈亮的背景和真正的身份。黄志诚紧紧相随，身边的陈永仁到底和阿黄有没有联系。之前的杨锦荣破局，导致计划落空到底是不是意外。
阻挠黄志诚的干扰，因为涉及军火买卖，属于保安科杨锦荣的管理范围，因此不论成败，让他帮自己筛查关键信息。
借着军火交易再次挑起沈澄的愤怒，利用手下几个小弟、加上陈永仁的性命，去试探沈澄的真实身份。事情的进展，可以进一步判断当下的局势。
韩琛接收了三合会的势力，如果直接解决陈永仁，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因为他始终都是倪家人。
为什么韩琛有这么多顾虑？一是扑街仔容易煽动，二是防备陈宇，解决陈永仁等于给了陈宇一统油尖旺区的理由。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陈宇需要做好回归的准备，不管是“飞牛”，还是“猛虎”的身份都得罪过很多人，有些事情需要扫尾，飞机是最合适的。
“尚卫，你跟我多久了？”陈宇找飞机叙旧。
“飞牛哥，我跟你快十一个年头了！”
“有些事情需要你亲自做，等明年把尖沙咀拿下，三合会你来当大哥。”
“飞牛哥，有什么事你吩咐，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大。”
“我相信你，但我是警察，明年会离开港岛一段时间，“飞牛，猛虎”的身份已经不适合了。”
“谢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飞机并没有觉得意外，跟了陈宇十年，很多事情都猜得到，表忠心的话没有多说，把事做好，才能对得起大哥的信任。
“做得漂亮一点！”
和联胜的话事人依然保持着两年一换，陈宇像是当初的邓伯，没有人持反对意见。
十月份，杨锦荣和韩琛再次交换情报后，韩琛与沈澄达成共识，双方开始了第一次合作，也是韩琛第三次要陈永仁的命。
“你去哪了？今天要跟内地人交易。”
“是吗？我最近会经常忘事！”陈永仁拍了拍脖子说道，暗示自己刚按完摩，让傻强别跟琛哥说，实则是找了黄志诚汇报情况。
“电话交上来，把它们分了！”韩琛倒出一堆手机放在桌面，又吩咐道：“阿仁，你跟阿祥的船，小心点，是军火，万一有什么…”
“我知道。”
“傻强，你开我的车，一起去码头。”
黄志诚收到陈永仁的情报，在警署安排任务，表明任务很危险，要求大家穿好防弹衣。
“今晚的行动取消！”杨锦荣走进会议室，把正式的命令递给黄志诚。
“是上头的命令，还是你的命令？”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我追查韩琛好几年了，你和他的关系也应该向我解释一下。”
虽然黄志诚是警司，杨锦荣只是总督察，但是杨锦荣位居要害部门，而且还是主管，所以才会这么强势。
“这是我们保安科内部的秘密，如果想知道，你可以致电或者写信给副处长。”
“打电话去问一下！”黄志诚没有丝毫的犹豫，吩咐刘建明的上司打电话，二十多年累积了不可撼动的威望与人脉，并不虚杨锦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