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她好帅啊！
酒德麻衣颇为担心的看着筋疲力尽的零，“你要是撑不住的话就换我来吧，你背着这个小姑娘，总不能因为洁癖就累死自己吧。”
此时的零眼前出现了无数的幻觉，自己和零号一块被关押起来的记忆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如果路明非和樱井遥，老船员等人在这的话，他们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当初他们在海上也见过这种幻象，这种幻象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只要有人闯入你的幻觉之中，对方就能帮助你破除这个幻觉。
当然，如果你自己实力够强你也可以自己破除幻象，之前路明非就是自己破除了山中破庙和腐烂乌鸦的幻象。
只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此时酒德麻衣和森晃礼穗并没有闯进零的幻觉，而零自身的实力够不够，这一点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零看着幻觉中的零号，他那时候还非常瘦小，但是澄澈的黑色双眸中透漏着坚定不渝的神色。
零那时候还没改名，她的名字还叫雷娜塔。
零看到的幻觉是她得到了一身漂亮的舞裙，有人告诉她今晚黑天鹅港要举办一场舞会，她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去和男孩们跳舞。
可就在这个舞会举办的夜晚，那个名为零号的男人强硬的把穿着舞裙的她按在了屋子里。
零号锁上了门，没有让她去参加舞会。
原本两人还和和气气的小声说着话，忽然零号就一下抓着她的胳膊将零推到在地，不顾身后研究员的怒骂，零号刺啦一下撕开了她的衣服。
零号咬破了嘴唇，将鲜血涂抹在她身上，小声告诉零如果有人问她的清白还在吗，你就说不知道，你只知道下面非常疼就好了。
门被粗暴的砸开，零号被研究员抓走了。
后来零知道，在那个舞会上，无数年轻的女孩被研究员粗暴的占有了身子，如果零不阻止自己的话，她一定也会失去清白吧。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病房，看着黑天鹅港陷入火海。
看着寒冷刺骨，仿佛要再次夺走自己生命的茫茫冰原，雷娜塔紧紧咬住嘴唇，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炸开，青石板路上好似开出了一朵又一朵鲜艳的血梅花。
零号不知为何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零号还是那副欠揍的笑嘻嘻的模样，“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是有用的，我会和你签订契约，让你活下来，让你跟着我前往新世界。”
雷娜塔身上的白色舞裙破破烂烂的，露出的皮肤也布满了擦伤和血迹，在寒冷与冰雪的作用下原本素白色的手指也被冻成了乌青之色，看起来凄惨无比。
雷娜塔尝试挪动身子，结果努力半天，只有脚底被划开无数口子沾满血污的双脚有一丝丝反应。
站在幻觉外的零也慢慢的开始感觉身体温度愈发的低了，就好像她又一次躺在了那冰冷刺骨的茫茫冰原之上。
零号又一次问了一遍他的问题，他说只要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你就能够得到永恒的生命，你就能获得陪伴我一直走下去的资格。
躺在冰原上的雷娜塔努力的张开被冻的龟裂的双唇，想要说出我愿意这句话，可她的嗓子早就被黑天鹅港火灾产生浓烟给熏哑了，她努力了半天，只能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咿呀之语。
零号的样子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雷娜塔身体的温度也愈来愈低，幻觉外，零的身体也开始变的僵硬，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死亡伴随着美丽一起悄悄的降临了。
雷娜塔可以放弃，但是零不能放弃。
她已经和零号签订契约了，不论什么情况，她都不能违背约定。
零的身体虽然冰冷无比但是她的心愈发的火热起来。
与零号相处的一幕幕从她脑海中闪过。
零号曾不论白天黑夜，用单薄的身子背着她踩着冰冷的铁轨在冰天雪地中行走。
零号也曾给她讲过自己的梦想，那时他黑色双眼中闪烁的光芒让她神往无比。
在找到休息的地方可以暂时过夜时，零号熟睡的脸庞也让零久久不能挪开视线。
如果自己现在死在这的话，这一切都一切，都要消失了啊！
零攥紧双手，努力不让自己身体颤抖，她眼神坚定无比，暗含祈求与不舍，她对幻觉中那个嘴角带着桀骜笑容的男孩轻声说道：“我是有用的，我会向你证明的。”
零坚定的话语传递到幻觉之中，原本已经模糊不堪的零号居然真的听到了她的话，幻觉中，零号抬起双眼，目露温和之色的看着零，张开口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随后幻觉咔嚓一下破碎。
刚刚零的那句话，让不熟悉零人来听，他们肯定觉得零的话语听起来没有什么感情的变化，但是站在零身旁的酒德麻衣和冰山妞一起合作很久了。
两人一块做过足疗，一起泡过温泉，两人还一起扛过枪打过龙，因此她敏锐的听出这个冰山女王的声线好像有一丝颤抖。
“冰山，你怎么了？累出幻觉了？老板没在这啊，你现在表忠心也没什么用啊，你还是过来背着森晃礼穗吧，这里交给我。”
酒德麻衣很担心零的状况，刚刚的连续使用三次君炎已经抽干了零的体力，现在零出现什么状况都是有可能的。
零用手背擦去嘴唇上的鲜血，声音很坚定：“不，我亲自来。”
酒德麻衣知道零有洁癖，她上次无意间提及过这件事，她说自己和老板约定过，她会一直一直有用下去，这样根据契约老板就不能抛弃她。
可现在是顾忌洁癖的时候吗？
酒德麻衣的语气非常的焦急，“冰山妞，我背着这小姑娘根本腾不出手来战斗，你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你就别管洁癖不洁癖了，快过来背上她！”
零淡淡的摇了摇头，她握紧了路明非自由一日上留给她的古朴长剑，她看着周围嘶哑乱叫的死侍，原本因幻觉黯淡下来的龙瞳再次炽热。
此刻，零的金发无风自动，她双目中好似有着灼目的黄金在流动。
酒德麻衣被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赶忙大喊道：“你别犯傻！”
因饥饿和恐惧昏迷过去的森晃礼穗也被酒德麻衣的大吼给喊醒了，她睁开虚弱的双眼，怔怔的看着独自一人直面千军万马的金发女孩。
虽然女孩手背上带着血，虽然女孩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但是女孩的侧脸上却带着一丝笑容。
酒德麻衣也看到了零脸颊上的笑容，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幻觉了，零这个冰山妞竟然会笑？
酒德麻衣再认真的看了一次，果然，零确实在笑。
原本零不苟言笑的样子很像一位皇家女仆，但是现在脸颊带上笑容后，她更像是一位拥有一切的公主。
零将自己贴身存放的手枪与路明非在这个世界首次使用的武器青铜长剑放在一起，她口中吟诵的言灵忽然高亢起来，一段古老晦涩但优美无比的话语从她口中传了出来：言灵·天地为炉。
森晃礼穗怔怔的看着那面对敌人依旧能面带笑容的飒爽女孩，她怔怔的看着金发飞舞的零用青黑色的长枪扫开了一只又一只的死侍，她怔怔的看着零轻点双脚灵活的在飞溅的血花中起舞。
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慷慨气概与舞姿优美华丽的高贵气质同时在零身上展露出来。
注视零良久后，森晃礼穗终于说了一句话：
“她，好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