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和自来也打了大半天，因为强大的忍术余波，清歌和北海退到了数百米外，写轮眼的视界和白眼不同，没法在那么远的距离看清楚影级的战斗残影，两人看了个寂寞。
好一阵，北海一声不吭地走了过来，看了眼清歌，淡淡道：“我有了新的领悟，清歌，来打一架吧。”
额...清歌脸色僵硬，见北海一声不吭地往前跑去，一时间也顾不得问他要不要先休息疗养一番，赶紧跟了上去。
高田可不敢跟上去，打了个招呼，赶紧夹起了尾巴准备走人。以前老觉得狂躁的北海很吓人，没想到平静的北海更吓人。
可恶啊，让他装到了。
“嗨，高田啊，一起走啊。”
一声厚重友好的呼喊传来，高田心里想着事，被吓了一个激灵，转过头看到了同样轻松的自来也，不由垂头丧气。刚刚那对于精英忍者来说很危险的一战，对于他们这些影级来说，到底算什么？
“好的自来也大人。”
北海走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面对远方的夕阳和一望无垠的荒漠，脸色复杂。
“你的写轮眼熟悉得怎么样了？”
清歌不愿惊扰晚霞，轻声回道：“洞察和复刻是天生的，消化了经验就行。幻术能力需要修行，我选择了乱花之术和魔枷之术。”
乱花之术是c级幻术，能够给敌人造成短暂的恍惚，同时也是A级幻术迷梦之术的前置。魔枷之术是A级幻术，能够锁死对方的精神和查克拉，让敌人无法动弹。
这两道幻术是宇智波瞳术中比较强大的，要不是清歌是北海唯二承认的弟子，刹那也不会同意高田把这两道幻术教给他。
“魔枷之术，你的瞳力？”北海愣了一下，仔细地看向了清歌的眼睛，有些失望，但是没有斥责，淡淡道：“你别好高骛远，魔枷之术至少需要三勾玉的瞳力才能施展。乱花之术倒是不错，和瞳力挂钩，随着瞳力变强，即使到了影级也能起到关键作用。奈落见之术也不错，虽然只有d级，但是对于某些对手来说很管用，可以补充一下。
“不过相对这些攻击型幻术，你最好先学一下华镜之术，这是镜天地转的前置。镜天地转可以反弹一切指向性幻术，只要瞳力足够，即使S级幻术也能反弹。而华镜之术则可以映照和抵抗幻术，观想华镜还能增强精神，对你来说很实用。
“你要脚踏实地，别因为开创了体术就自满了。你的天分相对宇智波一族来说只能说是平均水平之上，但是你很能思考，总会根据自身情况很好地调整。这是你的天分，比其他人都要强，却很容易因为自满浪费。”
清歌点了点头道：“好的，我明白，我回去高田前辈说一声。北海老师，和自来也切磋完感觉如何？”
这正是北海惆怅的。看着晚霞落日，北海莫名有种夕阳西下不由人的感觉。人其实很无力，很多时候都没有多少选择。成为影级，北海没有感到多轻松，甚至感觉到了更多的无奈。
“战斗方式完全变了，节奏非常紧凑，要不是有三勾玉写轮眼，我很可能跟不上自来也的变化。怎么说呢，以前是心驾驭身体，身体消耗查克拉和体力做出相应的动作。现在心直接驱动身体，查克拉和身体慢慢变成了一体。
“从精神和身体而来的力量，最后和身体合一，人好像也从低等生物逐渐变成更高等、更强大的生物。
“我查过了宇智波的资料，这确实是影级的变化。我也问过刹那和自来也，他们说所有影级都是这样。但是我心中总有一种彷徨，感觉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一旦走上这条道路，我将失去某种可能。
“但是不这样走，我不知道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而且这样走，精神和身体炼做一体，确实会很强大。我的直感似乎出现了问题，毕竟连一代目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我的直感确实强大，但是肯定没有一代目强...”
北海忽然变得有些软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到最后也没有什么要和清歌战斗的想法。
他的压力很大，所有宇智波都对他寄予厚望。加上三战的局势、团藏的针对，内忧外患，即使他看出了有问题，也没有时间去迟疑、去琢磨。
清歌静静地听着。
生活在人间的人，通过七情六欲和其他人关联在了一起，享受得更多勾连得越深。等哪一天想要脱离的时候，会发现这些看不见的网络比金刚封锁还要锁人。
清歌对于北海的顾虑，其实有一些猜测。这个世界的忍者，除了六道仙人这个级别的，都没办法长生。即使六道仙人也算不上长生不灭，不过是半生不死地苟延残喘。
道家讲究精气神三宝一体、性命双修，忍者的体系中，气被抽走了，整个体系都歪了。成影之后，精、神炼在了一起，虽然更强大了，但是体系就要固定了，以后再也没有更换的可能了，也就彻底失去了长生不灭的希望。
清歌叹了口气，并没有告诉北海的想法。练气长生，自己都还在尝试，怎么告诉他？如果告诉他，那怎么解释这些知识的来源？
更何况我本来就是自私的人，怎么可能把信任和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北海一股脑地将心中的抑郁说了出来，说完静静地看着落日，没有说话。
落日橘红，大圆盘一点点落入地平线，颗颗粒粒的黄沙蒙上了阴影。清歌看着光明一点点消失，黑暗慢慢降临，忽然一阵心慌。别人对自己的好真的能视而不见吗，那我的长生到底算什么？
清歌忽然缓缓道：“北海老师，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您的感觉没有错？一代目大人可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有过多的迟疑。”
北海看着落日余晖，没有说话，直到整个太阳落下。
清歌慢慢走到了北海的右侧，看着远方逐渐黑暗的地平线，心情轻松，缓缓道：“我是说如果一代目大人真的察觉到了，会不会有什么补救措施，我们能不能通过参考一代目获取我们想要的东西？凭借老师的直感，只要找到一代目大人的补救措施，是不是可以继续保留您说的那种可能？”
北海看向了清歌，平静的脸色忽然鲜活了许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清歌说这个，心里想到什么就去做了。
说完确实舒服多了。
“我来不及了，和自来也的一战，我已经丢失了那种可能。清歌，如果是你的话，你应该可以做到。未来，是伱们的了。”
话语落地，北海仿佛松了口气，没有给清歌说话的机会，一个瞬身离去。再慢一点，说不定自己会后悔，会发狂。
北海虽然不知道自己丢失了哪种可能，但是直感中那种可能极其珍贵，珍贵到他这样狂直的人也差点动了阴暗心思。
未来是我们的？
清歌静静地看着远方。这里如果是真仙蛊场，那我们都是蛊虫。想要有未来，必须先有足够的力量。以六道仙人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至少他的力量看上去是不太够用的。
如果长生不灭，我是不是就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了？
可是等我回去，又要过去多少年，我的妹妹或许早就没了吧。那我就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这愚蠢的人间，最后就剩我一个人了。
清歌怔怔出神。自己亲手养大的妹妹，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妹妹，她早就长大了。或许，她早就不需要我了吧。
清歌左脚不动，右脚划了四分之一圆，猛地提手，暴烈堪比钢拳的拳法挥出，拳劲沛沛然，打向了外面的同时，余力不断地磋磨着本身的筋骨。
【查克拉-10，查克拉：1710。】
【查克拉-10，查克拉：1700。】
【查克拉-10，查克拉：1690。】
...
谁说太极是软绵绵的拳法，刚柔相济的拳，柔缓堪比日向柔拳，刚强不输千手钢拳，它极致暴烈的一面让北海都自愧不如。
只是这么暴烈的炼法，除非有上忍级别的查克拉器量，否则查克拉的供应根本跟不上身体的锤炼消耗。清歌的查克拉器量跟不上太极阳刚炼体的消耗，身体器官多处出现脱力迹象。
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用药膳补充。
好一阵，天黑月亮，黄沙之上多了一层皎洁光华。
清歌体术节奏一变，动作忽然从极致的暴烈变成了极致的平和，缓慢好像是老乌龟在背负泰山艰难爬行，大量查克拉被推动着周游全身。
三百六十五处柔拳穴位吞吐截留查克拉，摄取其中的生命能量滋补修复身躯，补完钢拳炼体的需要，而其中的精神能量被当成糟粕丢在了一处处穴位。
月亮大亮，清歌终于完整地打下了一套太极，属于自己的太极，不仅有太极真意，还有体术框架。
【太极经验+1，太极：lv4（1004\/3000）。】
练完体术，刚刚查克拉流过的每一处都出现了轻微的抽抽，并不是抽搐，而是身体、细胞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
原来修炼钢拳的弊端，改成太极之后猛然严重了很多。
清歌这会已经明白这些并不是前任的意识残留，只是炼体的残存。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合成了更高层次的查克拉，查克拉用于炼体，其中的生命能量使用了，精神能量并没有。
这些精神残留如果不清除，细胞很快就会被感染，诞生自己的意识。到时候自己可能会有和北海一样恐怖的直感。
但是。
清歌猛地睁开了写轮眼，身体各处的残余能量忽然找到了归宿一般，乳鸽归巢一样朝着猩红眼眶汇聚涌来。
【写轮眼经验+11，二勾玉写轮眼：lv2（5\/300）。】
【体质+5，体质：36】
【精神+15，精神：54】
眼眶之中忽然有血泉涌动，又一枚勾玉缓缓出现在了眼眶。
猩红眼眶倒映天上明月，清歌眼神幽幽。
北海老师，你说的没错，未来注定是我的。因为我看得比你们远，知道的比你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