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离别的笙箫
芽依最近一直有些恍惚。
三战熬了这么久，终于结束了，大部分宇智波回归到了木叶。因为有北海成影，宇智波的底气大增，加上内鬼刹那提早完蛋，宇智波相比其他忍族，保留的人员还挺多。
岩隐战场包括宇智波在内，几乎所有忍者都受过了药香那一波舍身成仁的恩惠。加上芽依身为北海弟子的身份，很多以前觉得麻烦的问题，都不是麻烦了。
离开富岳家，北海一边走，一边淡淡道：“药味已经被抛弃了，就剩一个精英上忍的身份和实力，留给你练手了。”
“多谢老师。”芽依朝北海恭敬地点头。
北海看着芽依的样子，莫名生出了一股怜惜，想把她攥在手上，好好把玩。影者灵肉合一，身躯是存在破绽的身躯，灵是没有灵气修养的粗糙灵魂，因此欲望比普通人要强烈。
不过，她不能动。
北海压下了心思，用尽量淡然随意的语气道：“清歌会没事的，他很强，而且潜力巨大，他只要不作死，这个世界能伤到他的人不多。”
芽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自然知道他没事，她在雾隐战场的时候感受到了他，他就在自己身边，不然那个火之国影者都死了两个的地方，她这种无法掩藏的祸水，怎么可能好好的？
只是。
“宇智波止水想要娶你..你怎么看？”北海忽然问道。
芽依错愕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道：“止水是宇智波英雄，我很敬佩他，但是我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还请老师帮忙回绝。”
“好。”北海没有说话，走到差不多的地方，挥手离去。
芽依松了口气，朝着自己家走去。
“我回来了。”
芽依喊了一声，屋内没有回应，芽依也不在意，脱了外套，准备做饭。
“别整天躲屋内，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打战了。忍道修行贵在坚持，一天两天还看不出来，要是落下久了，想补回去就难了。”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芽依淘米的手顿了下，忽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脚步十分轻盈地朝着外套走了过去。走到一半，芽依看到侧厅坐着一个人。他正看着屋外的樱花树，安安静静的，就像一个远游归来的浪子。
早春的寒风吹起了他的长发，他看着有些忧伤，有些慵懒。
芽依的眼睛忽然就红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清歌很愧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芽依从来就没有对不起自己，反而给了自己很多帮助。不管是阴阳师的知识，还是后来为了自己硬扛刹那。她为了自己扛住了风吹雨打，给自己理解、帮助，忠贞坚韧地守护着爱情。
可是自己呢？吃干抹净就跑，给她带来了麻烦，没有在她身边给她支持，躲在外面还给她带了帽子。
清歌很怕面对芽依。
但是总要面对的，逃不掉，也不想逃掉。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芽依不知道后面发生了很多事，还想着清歌当时抱着他妹妹离开的事。这次回来就一个人，所以他妹妹已经没了吗？
那伱得是有多痛啊？
芽依强忍着泪意，走到清歌面前坐下，温柔地抚摸着清歌的脸颊。
清歌感受着她的温柔，忽然不想说话了。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
春风吹梢苏意浓。
清歌任由情绪发散。
这一刻最好，这一刻，或许再不会有。
时光如果能够永远停在这一刻，我是不是也可以放下，放下追求长生、追求力量的脚步？樱花树才开了花骨朵，如果全部盛开，那该有多美？我如果停在这里，和芽依结婚，该有多幸福？
良久良久。
清歌压下了愁思，恢复的从容，看着芽依认真道：“芽依，对不起，我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芽依心莫名发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清歌。
看着芽依掩饰不住的惶恐，清歌闭上了眼睛，忽然不敢说了。为什么要这样辜负一个这样深爱着自己的人？
本以为以后都可以从容的心升起了波澜。
“芽依，你值得，我不配。我爱你，我始终爱着你，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些。”
清歌说着，稳住了动摇的心念，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猩红一片，强盛的眼光璀璨夺目，触碰芽依的时候也不禁柔和——这是自己两辈子第一个初恋..两辈子唯一的初恋...
芽依看着清歌的写轮眼，很多东西，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在缓缓涌入了脑海。
草忍村有一个漩涡遗孤，血脉浓郁，比玖辛奈还要强大。我要得到她，用她去抢夺尾兽，利用尾兽查克拉跳过积蓄查克拉的水磨功夫。
一个干巴巴的小姑娘静静地躺在那里，被一个又一个强大的成人吸食。这个吃人血的世界，肮脏而愚蠢。匹夫未折志，中流万古刀。
我终究做不到决绝，所以我怜惜她，教她，也防着她喜欢我。
后来，她有了我想要的东西，我要把她攥在手里，我不可能放手。
我喜欢上了她。
芽依脸色瞬间惨白，怔怔地看着清歌。清歌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住芽依。
“啪~”
温情烟消云散，芽依打开了清歌的手，恶狠狠地看着清歌，恨不得吃清歌的肉喝清歌的血。
你怜惜别人，你怜惜别人的时候我在给你扛着压力，我被一群人觊觎。你喜欢上了她，你喜欢上她那会我担心你吃苦担心你接受不了你妹妹的事情，担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你怎么不怜惜我呢？！
芽依气得说不出话了。
清歌看着芽依，不太敢说话，还是忍不住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气坏了自己。”
柔和的话语伴随写轮眼的转动，让芽依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芽依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写轮眼传递了心灵的写照，她知道他不可能放弃香草。
“所以你回来做什么，回来放弃我吗？”芽依冷笑，声音宛如寒风嗖嗖。
清歌以为自己可以从容，却终究有愧，低着头，低声道：“我爱你，我想娶你。”
“好！”芽依一口应下，“我不计较你的背叛，只要你现在和香草断干净，我嫁给你，我愿意嫁给你！”
清歌沉默不语。
这种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但是想说的话，总也说不出口。明明知道应该果断，应该干脆，可如果真能做到，怎么会有之前那么多事？
这个世界，为什么就不能遵守一下古代一夫多妻的习俗？
“你说话啊！你要娶我，你说话啊！我愿意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还是你想一个人娶多少个人啊，不想吊死在我这棵树上？！”
芽依嚷嚷着嚷嚷着，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拍打清歌，一边哭泣。
清歌不顾芽依的阻拦，将她搂入怀中抱紧。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清歌随着芽依心痛，再也从容不了了。
造孽啊！
好一阵，芽依恢复了过来，一把退开了清歌。梨花带泪的模样很是娇艳，清歌却没有了往日的想法，心中满是怜惜心疼。
芽依冷冷地看着清歌，“所以呢，你回来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娶你，我也想娶香草、”
“砰！”
芽依给了清歌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清歌脑袋。清歌没有躲，压下了金刚体魄的自动反击，硬受了这一下。
“你怎么不死呢，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你假装死在外面了啊，你要真死外面了，我给你守寡。我宁愿你死在外面了，也好过你这样不清不楚地回来！”
清歌咽了咽口水。
芽依很复杂。明明是精明算计的人，却有着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坚守，明明很柔软的妹子，却有着最刚强的一面。
爱，是可以改变人的神奇东西，芽依给了自己最美好的初恋，托付了最真挚的感情。
对她来说，再也不会有了吧。
对自己来说，也再不会有了吧。
明明说好不叹气，清歌还是忍不住叹了气。
“芽依，我舍不得你，我要带走你！”
芽依冷笑着看着清歌，忽然一把抓住了清歌下面，狠狠地抓着，“你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的身体？你也像那些人一样，一样想要我吗？来啊，霸占我啊，蹂躏我啊！”
芽依美艳的脸庞忽然狰狞，凄厉道：“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走！”
清歌脸色惨白，喉咙忽然涌出一股热血。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你给了我最真挚的感情，托付了最美好的期待。
我，我也是。
清歌咽下了血水，防线忽然崩溃。
“我...”清歌张了张嘴巴，声音沙哑，磨砂一样，说不出话。
清歌低下头。
芽依冷冷地看着清歌，没有说话了。
什么都不想了，想疯，想弄死他。
但是舍不得。
舍不得他，舍不得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一会。
“我，我在遇到香草之前遇到你。我们彼此算计，最后你却给了我真情，最真挚的感情，最美好的期待，我也是..一直都是。你因为我吃了很多苦，我知道的。你一直在等我，一直为了我，我，我却...”
清歌缓了缓，声音干涩，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顿了好一会。
“香草，本来是工具，心却不够硬，可怜她，教她，想要带好她...我没想到所有的事情会这样发展，我对不起你，我不敢见你，我舍不得不见你，我，我好想你...”
清歌说着，停下了话。
无言。
久久的无言。
芽依忽然感觉很累，别过了头，不再看清歌，“你走吧，我不会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爱啊，所以更加没办法共用。
清歌忽然发现自己想当然，很少站在她们的立场想。
我也爱你啊，所以我没办法看着你爱上别人，看着你和别人结婚，看着你给别人生孩子。
只是我还有什么资格。
清歌惨笑了一声，忽然出手，制住了芽依。
芽依冷冷地看着清歌，面无表情。只有一个人，只有这一个人，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对他有防备，宁愿死在他手里，我都不愿对他害怕半分。
清歌两只万花筒写轮眼看着芽依，传递着信息，又从神威空间取出了大号细胞注射器，注射到了芽依身体里。
“这是白绝凝液，能够缓解和修复使用写轮眼带来的损伤，强健身躯...
“我传给你的是炼体法门，比其他体术都更适合你。接下来应该不会有大战，阴封印也很适合你...
“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
清歌将细胞注射完成，将注射器放回了神威空间，低声道：“我说服香草接受你，也想说服你，仔细想想，其实并没有什么道理，无非是仗着你们爱我。
“芽依，对不起。
“我无法放下你，我更没资格强迫你。你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是我不配，所以我也没办法违背你的意志。”
白绝细胞在写轮眼瞳力的刺激压制下，被芽依的身躯消化融合。芽依忽然感觉一阵暖暖的，眼前的男人变得有些模糊。
“这是我的契物，万水千山，只要你唤我，我...”
芽依在暖暖中睡了下去。
清歌抱着芽依，抚摸着芽依精致的脸庞，总也舍不得。
白绝细胞消化了大半，已经没有问题了。
白绝细胞全融合完了，已经不可能有问题了。
楼上的瑠夏醒了过来，摸了摸脑袋，找了下来。
清歌放开了芽依。
初恋，白月光，最后还是放不下。
总是要放下的。
清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放下芽依，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放下。想到那个贵公子一样的人，清歌忽然明白了他的从容。
其实很不舍，但是不愿再委屈她了。所以再不舍，也要放手。从来没有舍得放下，只是更想尊重她和她的选择。
清歌最后看了眼芽依，落寞地走向了樱花树。
花骨朵有暗香了。
不折也好。
这样也好。
“姐，姐你怎么睡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