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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洲的腿总算是有希望了。

顾灿回了一趟顾家,拜托顾大富帮忙寻找五百年的野参,顾大富问她要来做什么,顾灿含糊其辞。

岂料顾大富有自己的理解,他愣了一下,又盯着顾灿的肚子看了 一眼,恍然大悟。

顾灿:“……你别胡思乱想。”

不过五百年的野参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顾大富的库存里三百年的倒是有几支。

顾灿有些急,但也知道急不来,只能催促顾大富尽快,她有急用。

顾大富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此时已入深秋,远在青州县的牛成六和罗三,也找到了金福运儿时的邻居。

青州县。

罗三裹着厚厚的大氅,跟在牛成六后面,听他在跟村长打听事情。

青州县近日都在下雨,冷冷的雨混着呼啸的风,罗三是打死都不会开口的,一开口准得喝一嘴风。

所以负责打听这事儿,就落在牛成六头上了。

村长年岁已大,耳朵不好使,一句话通常要喊好几遍才能听清。

“村长!我问的是金福运!有没有这个人啊!”牛成六凑近村长,几乎是在他耳边嘶喊。

村长:“哦!金竹林我知道啊!”

牛成六:“……”金竹林又是谁?

牛成六又喊道:“我说的是金!福!运!金福运你知道吗?”

村长:“哦,金和志也是我们村的。”

牛成六闭嘴了,他生无可恋地巡视一眼周围,喊道:“还有其他人吗?”

他是不想跟这老头打听了,太费嗓子。

罗三把脸埋进兔毛围脖里,嘟囔道:“这大冷天的,他们不会就把这老头一人丢在这里吧?”

村长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看到他们嘴巴动,也跟着傻笑点头。

就在牛成六考虑要不要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一位婶子走了进来。

她似乎没想到屋里有人,只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狐疑地盯着眼前两个陌生人,语气不太好:“你们是谁?来我家干啥?”

牛成六一个糙汉,看着就不像好人,他还没开口解释婶子就后退了两步。

牛成六:“……”

存在还在一旁傻笑,问他是问不出什么的。

罗三叹气,只好扯下围脖,露出自己的脸,笑道:“婶子,叨扰了。我们是来打听一个人的。”

好看的人是有优势的,婶子一看到罗三那张脸,语气好了不少:“哦,你们找谁?这个村子已经落败了,不少人都搬走了,可能你们想找的人也搬走了。”

牛成六跟罗三对视一眼。

确实,他们辗转到达这个村子的时候,只剩稀稀拉拉几户人家,牛成六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后来还是其中一户人家指路村长的屋子,他们才找来的。

罗三朝婶子作揖,彬彬有礼地问道:“婶子可知金福运这人?”

“你们是福仔的朋友吗?”婶子一听说金福运的名字,还对他们笑了一下。

牛成六跟罗三对视一眼,看来这婶子还不知道金福运的事。

罗三换了一副表情:“不是,我们是一个叫兆安的人的朋友,想找兆安,听说他有个学生叫金福运,特此来问问。”

其实仔细推敲,便会发现罗三的话站不住脚,但也许是提到了金福运的名字,婶子好说话不少。

“兆安啊……我想想……啊,是福仔那个老师吧?”婶子笑道,“福仔多亏了他才能高中啊。”

罗三面色不改:“是的,就是他。”

婶子道:“他跟福仔早就离开啦,福仔高中以后就不住这里了。”

线索断了。

既然早早就离开这里,怕是之后的事他们也不会知道多少。

牛成六朝着罗三挤挤眼,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罗三沉思了片刻,又扬起一个足以欺骗老少的笑容:“婶子,你能给我们讲讲福……呃金福运的事儿吗?越详细越好。”

婶子看了一眼门外瓢泼的大雨,正巧也无事可做,便招呼二人坐下:“来来来,坐,外面下着雨哪也去不了,婶子给你们好好讲讲。”

大概是平日里能聊天的人不多,又确定他们不是坏人,婶子便热情了不少。

牛成六跟罗三坐下,婶子又去厨房端了一壶水来,就着暖暖的热水,婶子说起了村里的往事。

-

等二人从村长家里出来时,雨已经停了,寒气从地底渗出,罗三忍不住抖了抖。

牛成六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京城的人就是娇贵,这点温度就冻得不行。”

罗三嗤笑一声:“是,你的小少爷也是正儿八经京城人。”

牛成六一噎:“小少爷跟你才不一样。”

罗三懒得跟他掰扯这个问题,他以为谁都跟他们这群老兵一样,一个个强壮如牛?

“这儿哪有驿站?”罗三问道。

牛成六:“不知,你要做甚?”

罗三这下真是看傻子一样看他了:“当然是把刚才打听到的情况告诉叶云洲啊。”

“可是,我们这边并没有查到什么,”牛成六有些烦躁,“线索全部断了。”

罗三倒是看得很开:“无事,我们只要把打听到的事跟叶云洲说就行了,剩下就看他自己了,总不能啥都是我们做吧。”

牛成六:“……”

他不得不好奇,小少爷到底是哪里认识这号人物的?

罗三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村子,颇为感慨:“这金福运从另一个角度看,也算个好人。只是贫苦出生的他,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的不易,去为难同样是贫苦出生的人。”

牛成六一顿,接道:“以前将军还在的时候常说,不忘初心才是最难的。”

罗三呵了口气:“他说得对,快走吧,趁天黑之前赶紧找地方写信把这事儿告诉叶云洲。”

……

收到罗三传来的信时,顾大富同样有好消息传来。

他拜托了两位药商老友,总算是打听到了哪家有五百年的野参,顾大富以市价五倍的价钱,总算说动那家人卖给他。为此他又花重金聘请了镖局的人,把野参护送回京城。

于是货才到,他马上命管家忠叔亲自送来将军府。

顾灿知道野参不好找,能找到一支五百年以上的已是不容易,她洋洋洒洒写了千字感谢信,让忠叔转交给顾大富。

忠叔眼眶一红,抹了抹眼角:“大小姐有心了,老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灿:“不至于……行了行了别在门口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什么了。”

又哄了两句,忠叔带着信走了。

顾灿直接去了叶封禹的院子。

叶封禹跟杜若正在下棋,两人极其认真,连顾灿的到来都没注意。

顾灿保持着观棋不语的良好习惯,看了一会儿,便知道叶封禹马上要胜出了。

果然半刻钟后,杜若认输:“不玩了,下不过你。”

他一脸丧气,又在看到顾灿后精神起来:“你怎么来了?”

顾灿把野参递给他:“拿去,另一支还在寻找。”

“真是好参啊,”杜若眼睛都亮了,拿着野参爱不释手,“放心吧,一支够我用一阵子了,什么时候开始?”

顾灿:“尽快。”

“行,我现在就去弄。”杜若起身,朝着小药房走去。

这个小药房是顾灿让人临时搭建的,为的就是让杜若使用。为了避人耳目,搭建药房找的都是顾家的工人,且府里的库房钥匙顾灿也亲自拿着。

方便杜若随时取药。

二房三房对于顾灿突然带一个半大小子回来,也派人打听过。好在顾灿提前吩咐过,他们都以为是找来给叶封禹作伴读的。

这也是顾灿一开始安排杜若住叶封禹院子的原因之一。

“封禹,最近杜若要忙起来了,你若是想找人下棋,我给你找个……算了,我陪你下怎么样?”她本来想说给叶封禹找个老师,可转念一想,这个关头还是尽量不要让陌生人进出了。

叶封禹眼睛一亮:“嫂子会下棋?”

“那是,”说到这个顾灿就不困了,“你哥都不是我的对手。”

叶封禹一听,兴致来了,便缠着她要比一场。

顾灿想着叶云洲也没下朝,倒是有时间比一场,便道:“来吧,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

三七一直守在门口,一见叶云洲的马车便起身迎接。

“将军,少夫人在四少爷的院子里,她让小的转告您,回来了就过去一趟。”

叶云洲:“知道了。”

于是他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去了叶封禹的院子。

“哈哈哈,服不服?”

“我不服!再来一次!”

一进门,就看到顾灿得意的看着叶封禹,插腰狂笑。而他的弟弟,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撅着嘴要求再来。

叶云洲很少在叶封禹的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淡着一张脸,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怎么了?”他推着轮椅上前,问道。

顾灿见着他先是一笑,又指着叶封禹道:“输棋,不服。”

叶云洲挑眉,拉过叶封禹,哄问道:“输了不高兴了?”

叶封禹扁着嘴,摇摇头:“没有不高兴,就是觉得丢人。”

他们一共下了三局,没有一局叶封禹能坚持过一刻钟的,他实在是太沮丧了。

“乖,”叶云洲摸了摸弟弟的脸,“说实话,我也没能下赢过,人外有人,输了不丢人。”

叶封禹抬起眼,湿漉漉的眼睛像猫儿一样:“真的吗?”

叶云洲点头:“嗯,不丢人。”

叶封禹从小就很崇拜兄长,既然兄长开口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反过来对顾灿下战书:“迟早有一日我会赢过你的。”

顾灿:“拭目以待。”

把叶封禹哄好了,叶云洲才看向顾灿:“你找我有事?”

“哦对。”顾灿才想起这茬,她一下棋就容易沉迷其中,差点忘了正事。

“罗三来信了。”

-

叶云洲的书房——

看完了罗三寄来的信,不论是叶云洲还是顾灿,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片刻后,还是顾灿打破沉默:“从村民的角度看,金福运真的是个好人,也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记着他的乳名。”

叶云洲盯着信纸出神:“我总觉得……”

顾灿:“嗯?”

“这个兆安越来越可疑了。”

“这倒是,”顾灿表示同意,“青州县也不是什么富饶的地方,他怎么就专程去了那里?”

二人都想不明白。

信上写道,金福运从小就比普通孩子要聪明,彼时隔壁村有个秀才,金福运到父母为了孩子的未来,带着金福运以及家里仅剩的肉上门去拜师求学。

老秀才也觉得金福运是可造之才,便收下了这个学生。

自那以后,本就贫寒的金家更是把一口馒头掰成两口吃,举家之力供金福运读书。金福运也争气,第一次下场便过了童生试,人人都道他前途无量。

可就在这时,家中变故横生,老秀才又在此时病亡,一时没有办法继续读书。

金福运不甘,可也不得不认命。他想着反正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兆安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不仅收金福运为学生,还亲自教导他、指点他,金福运最终拿下榜眼。金福运做官以后,没有忘记村里的人,又出力又出银子,让大部分人都富裕起来,渐渐搬离这个破落的村户。

村里人最后得知的消息就是金福运和兆安一起离开,再也没回来过。

罗三还在信里补充:这个兆安他仔细问过了,并不是附近哪个村的人,像是突然出现在此地,专程为金福运而来。

顾灿从抽屉拿出一张纸,蘸了墨,在白纸上画了个图。

“这是什么?”叶云洲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图。

“这是思维导图,”顾灿说道,“呃可以理解为用来分析当下局面的。”

顾灿把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写下,又把此信息标注来源、对应上未知的信息,等她写完以后,一个清晰的思维导图就做好了。

叶云洲眼睛亮晶晶的:“好厉害!这是你发明的吗?一看就能理清当前的局面。”

顾灿可不敢居功:“不、不是我发明的,但是……嗯对,总之我就是知道这么个方法,这不重要,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好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