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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里,罗伦斯正在和留下来的几名员工在喝啤酒聊天。

“你们这日子过得愈发悠闲了。”徐来走进这曾经熟悉的环境,发自肺腑地感慨。

“徐,你可是稀客。”罗伦斯给他倒了一杯啤酒:“来,为久别的重逢,我们干一杯。”

徐来端起玻璃酒杯,一一敬了一轮:“感谢你们,对《译报》的不离不弃。”

那几名外籍员工也微笑着举杯后干掉了各自手中的啤酒......

“徐,我们上楼聊。”罗伦斯蓝色的眸子盯着徐来沉甸甸的牛皮公文包......

楼上房间里,徐来将公文包里的几份手稿递给罗伦斯:“这些你看看哪些能登报。”

罗伦斯略略看了看,连连摇手:“内容太敏感了。”

“二十条小黄鱼。”

“这一份手稿还勉强可以想办法。”

“三十条小黄鱼。”

“那...那我再想想办法。”罗伦斯看着摆在桌面上那一堆黄澄澄的金条,有些动摇了。

“一份登报是得罪,两份登报也是一样...”徐来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有些不耐烦了:“你再矫情,我说找下家了!”

“别,徐,这个忙我帮定了。”眼看到手的金子就要飞了,罗伦斯赶紧将它们全部拢到自己怀里:“我们是好兄弟,你就是不给分文,我也得发了这些稿件不是?”

“你说的?”徐来作势要拿回桌上的金条。

“咳,徐,我跟你客气客气,你就当真了?”罗伦斯笑得很尴尬,可他还不忘记打开抽屉,将桌面上的那些金条扫进去。

徐来拍了拍空空如也的公文包:“罗伦斯,没想到你来中国这么久,就学会了假客气。”

“我,咳,我入乡随俗嘛。我们下去再喝几杯,庆祝合作愉快?”罗伦斯搓了搓双手。

“要赶我走就明说。”徐来夹着公文包,比罗伦斯先一步下了楼,为了保险起见,他还要去法租界的另一家报社投稿,以免出现因人为的干涉,让关于台儿庄大捷的报导,不能面世而夭折.....

徐来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原本要到一家法租界的报社,可刚到路口就看到那家报社门口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徐来只得佯装去报社隔壁的杂货铺买东西:“老板,给我来包老刀香烟。”

老板很热情地递给他香烟,又麻溜地收钱找钱后,见徐来好奇地往那家被炸的黑乎乎地报社门口看:“你还不知道吧,昨晚这些日本浪人先是打碎窗户玻璃,往里面扔了好些个手榴弹,报社社长蔡先生刚刚也被他们押上了车。”

徐来心里一“咯噔”,可面上还得维持平静,他抽了几口香烟,又深吸了一口气,佯装作有些害怕:“老板,这日本人胆子也太大了,连法租界也敢做乱。”

“哎哟,他们哪管什么法租界英租界的,只要不顺眼,我估计他们连自己祖宗都敢下手!”杂货铺老板摇头叹息道:“我是老了,跑不动了。”

“你这是想去国外?”徐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着。

“唉,我老了,不想折腾了,幸好我把儿子一家人送去了法国,希望他们一家在那边过得好好的,总比在国内等死强。”杂货铺老板又颇感欣慰地笑了:“这蔡社长也就是登了一些国军打了胜仗的消息,才被这些日本浪人盯上的。”

“这蔡社长本也是个明白人,怎么就做这种糊涂事?”徐来直起身体,准备要走。

“谁说不是呢?”杂货铺老板也是经常见过蔡社长的:“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读书人,怎么就这样自不量力,真是可惜了。”

“是有点可惜。”徐来皱了皱眉,忍住满腔的悲愤,招了一辆黄包车上去。

黄包车刚准备起程,却怎么拉也拉不动。

“怎么会这样?”黄包车夫喃喃道。

徐来回头一看,原来是中村的几名手下拽住黄包车后杠,难怪黄包车使尽了力气也拉不动分毫。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徐来有些不悦:“趁我没发火,早点松手!”

那黄包车夫见徐来认识这些日本浪人,反过来劝道:“先生,我这也是小本生意,要不您就先下去同他们聊聊?”

徐来冷笑,并不搭理黄包车夫,只是一字一句地对阻碍他的那些日本浪人说道:“你们喜欢这样,我奉陪到底!”

那几名日本浪人哈哈大笑,似乎一点也没看到徐来眼中的怒火......

于是那些日本浪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抓住黄包车后杠的手,均被一根细小的特制钢丝一拉,手指和手掌瞬间分离......

顿时几名日本浪人痛得“哇哇”直叫。

“你们如果快一点拾起地上的这些断指去医院,或许还 能接好,要是为了和我耗,那到时接不好,可别怪我不客气!”徐来毫不掩饰地击中他们的要害......

这时中村刚刚押送蔡社长上了囚车,看到他的几名手下还没跟过来,便张望了一下,那边闹哄哄地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难道这些家伙又发现了什么?

中村拨开人群,直看到自己的几名手下正跌坐在地上,各人的双掌都血流不止,还有一些断指散落在旁边......

“中村君,你的手下该好好管教管教,别动不动就用狗爪子乱刨乱挠。”端坐在黄包车上的徐来侧身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那几名日本浪人:“这次是我心情好。下次,说不定就扔......”

“徐桑,杀人都不过头点地,你三番五次地和我们过不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饶是中村想忍住这口气,可旁边看热闹的众人不断有人说风凉话:

“别人也没杀人呀,只是断了几根手指而已…”

“哟,今天还是碰到新鲜事了,日本人还能在中国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的。”

“是呀,这人什么来头?连日本人都要让着他。”

“这断指还不赶紧去医院续上,恐怕就废了。”

......

“够了!”中村终于爆发了,从腰间拔出王八盒子,指了看热闹的众人一圈。

“你横什么横?这里可是法租界!”有胆子大的人朝中村喊道。

中村眼睛一眯,正要子弹上膛,远处传来巡捕房警察的叫嚷声:“散开散开。”

这时徐来眉毛一挑,吩咐黄包车夫拉车离开。

那黄包车夫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些日本浪人不敢大白天的在法租界明目张胆的开枪,趁着中村慌乱之际,急忙拉着黄包车走了......

中村收回枪,看着黄包车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拉走了,气得他直跳脚,可一看地上坐着的几名手下一片哀嚎声,也只得放弃追上黄包车的念头,招呼着先前上车的手下下车,去扶这几名断指的手下去了附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