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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贼道 > 第707章 真金不怕火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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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冯组长问我,曾经的捐款有多少被中饱私囊,我不禁怔在了那里。

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1999年春天,京城儿童福利院刘长友院长被抓。据他说,童国梁先生先后两次善款合计二百万元,其中有一百二十万元落进了他个人小金库。”

“同年秋天,延庆仁爱福利院院长朱铭辰被查,童国梁的一百万元善款,有八十万挪作他用。”

“2000年,房山儿童福利院……”

一桩桩一件件,越听越是心凉,我握着水杯的手都有些抖。

自己和老唐、老疙瘩费尽心机把钱捐出去,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这样干?

真是胆大包天!

我问:“雪城香坊福利院呢?”

我直勾勾看着他,唯恐听他说出陈院长也有问题。

冯组长呵呵一笑,“那边昨晚才清查完毕,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我先是松了口气,马上反应过来,“大问题?”

他点了点头,“是,大问题确实没有,但使用善款修建福利院主楼和两栋宿舍楼时,陈志勇将工程承包给了他亲姐姐家的孩子。虽说从始至终没收过钱,但陈志勇女儿结婚的婚房,是他外甥给装修的,等于变相收受了好处……”

“怎么处理了?”我连忙问。

“工作报告还在整理中,工作组和民政部门的人还都没撤……”他看着我,眼睛里透出了一丝笑意。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叹口气说:“陈院长是好人,当年条件那么差,他没日没夜地守在福利院!冬天为了买点儿煤,一次又一次地往民政局跑,求爷爷告奶奶,就为了能让我们暖和一点儿!”

“他确实好多毛病,例如端架子、小心眼儿,可我们这些孩子,真把他当成父亲一样……”

冯组长和一旁的刘主任对视了一眼,刘主任说:“我们会充分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并且将您的意思转达。”

我说:“谢谢!”

陈院长这样,我不生气,真不生气。

这是个人情社会,尤其在东北,他能做到如此程度,已经相当不错的了。

下午四点,冯组长合上了笔记,“武处长,今天就到这儿?”

我起身说好,又道了声辛苦。

回家前,我又去杨宁办公室胡扯了一会儿,没提猫爷和胶卷的事儿。

天色渐暗,我买了些水果,去看望了庄老师,刘立凯师兄也在,晚上就在老师家吃的,三个人喝了一瓶五粮液。

后半夜,又是我和老唐的班。

这货就是来睡觉的,掐大腿都不起来,我支着眼皮监视到天光大亮。

烟酒店一切正常,有时让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盯错了人,从胡同推车出来的,有没有可能不是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儿?

接下来的白天工作时间,我几乎都是在部里度过的。

第三天早上刚到,东北慈善基金就来了两个人,一位是秘书长,另一位是财务部的审计。

这俩人被折磨了整整一天,把我们的每一笔捐款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第四天下午。

冯组长终于又一次合上了他的本子,亲切地握着我的手说:“武处长,感谢这些天给予的配合,我们会如实汇报,您也安心工作吧!”

我挨个握手感谢,并表示请大伙吃个工作晚餐。

刘主任笑道:“您这顿饭我们要是吃了,前面的工作可就白做了,还得换批人再重新来一遍。”

见他们不是开玩笑,只好算了。

走出部大院时,还没到下班时间,让田二壮拉着我去了霍至诚霍老家。

我陪老爷子小酌了一杯,饭吃到一半,陈子璐过来了,买了好多青菜,看到我就笑了起来。

霍老问买没买五花肉,陈子璐说您想得美。

吃完饭,三个人聊了好一会儿。

霍老说:“你小子太不消停,明明跑国外去了,报纸新闻还满天飞,那段时间满耳朵里都是你那点儿事儿!”

老爷子说的是卢律师那起官司,我就简单说了说。

他叹了口气,“物质越丰富,人就越冷漠!想当年哪儿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就连小孩子都知道要扶老奶奶过马路!哎!人心不古啊!”

我说:“都是过程,这二十年发展的太快,总有一天人人都敢扶,那才是和谐社会。”

九点半,我打来热水给老爷子泡上脚。

陈子璐在客厅和保姆刘阿姨说着话。

霍老说:“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

我看着他。

他继续说:“真正的善良,从来不是大张旗鼓的施舍,也不是人尽皆知的帮扶,而是不动声色的善意。”

“你做的很好,只是以后不要再做了!”

我点头应是,“从前幼稚了……”

他哈哈一笑,“骏马面前无沟壑,怂人面前全是坎!说到底呀,人这辈子无非是赚钱、提升格局与突破自我。阶层的跨越,其实是思维的突破,如果你想阶层跃迁,不妨效仿高你一层人的思维格局……”

我怔了一下,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有些事情自己确实无法理解,例如陈老对纪家兄妹的纵容,难道老战友后代的命会比自己儿媳妇重要吗?

他放了纪一弦,楚家会怎么想?

擦完脚,我又服侍着霍老躺下,盖好被子后,老爷子又说:“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务正业了,前段时间,市局有几起案子四处找你找不到……”

我很惭愧,连忙赔礼道歉。

告别霍老,刘阿姨送我和陈子璐出门,两个人沿着人行道散步。

二壮和三胖子,还有她家的警卫,分别开着车跟在后面。

“是不是该叫我姑姑了?”陈子璐笑道。

我也笑了,“还是等结果出来吧,不能让你这么早占了便宜!”

她说:“没那么快,不止是要验我爸的,他还让世元叔送来了血样……”

我惊讶起来,转念又想,这样也好。

陈子璐叹了口气,“当初在窑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很亲切,说不出来为什么,现在才明白,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我说:“不会吧?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你呀,只顾着骂我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

我问:“什么时候再出去?”

“过了年吧,我想去西藏看看,开车去!”

我吓了一跳,“别,太危险了!”

“我倒是想危险一些,身后至少跟着四个大小伙子,还能有什么危险?”

我把那年的西藏之行说了说,又传授了一些经验。

她问:“我干闺女回来过年吗?”

问完以后,两个人都目瞪口呆,辈分有些乱套,又都大笑起来。

“常出去走走挺好的,或许还能遇到合适的人……”我说。

陈子璐摇了摇头:“我这颗心呐,早就随着青书走了!父亲在,霍叔也在,我苟活在这世上,无非是要尽做儿女的孝心罢了!”

我没劝她,这种事情也不好劝。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个问题曾经也问过陈跃东,“您知道那个陈天的母亲是谁吗?”

“他妈叫陈静,是世元叔家里的保洁,几年前因癌症去世了……”

我愣在了那里,“不对吧,不是叫陈白鸽吗?”

“陈白鸽?谁说的?”陈子璐问。

当然是二东子告诉我的,所以自己一直以为就叫这个名字,怪不得陈跃东说没听过!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惊讶道:“陈天的母亲,是广州陈氏的保姆?”

“是,陈静负责保洁工作,尽心尽力,她儿子就在陈氏大院长大的,因为孤儿寡母,世元叔挺可怜她们的,所以就连陈天上大学的费用,都是陈家出的……”

我这才恍然大悟。

陈子璐继续说:“陈天自小聪慧,世元叔对他挺好的。”

说着,她皱了下眉,“大学毕业以后,他进了集团工作,据说能力不错,就是心思有些活泛,几次惹得世元叔发了火……”

她说的隐晦,或许也不是很了解。

我又问:“纪一柱和陈天关系很好?”

“嗯,纪一柱是陈天的上级,两个人都是传文的心腹爱将……”说着,她又看向了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

“小武,”她有些犹豫,“大家族有大家族的烦恼,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证实你真是跃霆大哥的儿子,暂时……你暂时千万别说出去,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这也是自己被关在牧河纪委那栋楼里五天五夜,都没有说出来的原因。

自己身份被确认后,陈家年轻一代凭空冒出来个竞争者,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后果。

这些堂兄堂弟,估计恨不得把自己一口吞下,骨头渣都不想留下!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陈子璐才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