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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行这小子口是心非啊!

当初自己介绍那么多小姑娘,个个家境不俗,只要抓住一个就少奋斗半辈子。

结果这孩子口口声声自己全身牙最硬,绝不会吃软饭。

然而,眼前这姑娘的穿着气质,根本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

还是知道软饭香了?

这样想着,他越发热情,“棠棠是吧,早就听锦行提过你,人好看性格也好,当初我还觉得他夸张了,今天见了才知道,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嘴拙,夸人都不会夸,完全低估了你的相貌和灵气啊!”

程锦行很无语,“张叔,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张红军果断转移话题,“看我,这么久还让你们站在院子里,走,赶紧进屋。”

陆棠不知道该接什么,低着头一路打量周围。

与自己想象的不同,废品站虽然有些乱,却不脏,大多数东西都井井有条的堆在一起。

靠近墙角全是木材,往里一点是各种各样的家具,最中间的是破铜烂铁,屋檐下能挡雨的地方放的是书、纸这类易潮易湿的东西。

绝大多数都破损的非常严重,完整的很少很少,几乎看不到。

这里,真的能淘到有用的东西?

陆棠表示怀疑。

这个疑问,进屋后才得到解答,“院子里那些东西不值钱,好东西都在库房放着,每月初一十五市里会过来拉走然后统一处理,刚开始我也摸不着门道,后来张叔实在看不过眼我和舅舅傻兮兮的行为才提点了几句。

当然,也没少我们俩薅羊毛就对了,烟啊、酒啊甚至国营饭店的酒菜,私房钱都搜刮的干干净净!”

“我这些年对你照顾的还少吗?”张红军老脸一红,“屁大点事被你从小念叨到现在,至于吗?”

倒不是尴尬,而是觉得程锦行不做人事。

女同志还在呢,就不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小兔崽子,还是那么讨人嫌!

他嫌弃地撇撇嘴,不再搭理程锦行,“从这小子跟我提起你,我就给你准备好了见面礼,几个捡漏得来的玉镯子,不算多好的东西,但是抵臭小子的烟酒钱绰绰有余。”

说完,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匣子。

匣子是紫檀木的,里面装了六个镯子,个个种水都很老,两条飘花,两条春彩,两条底子干净的白月光。

陆棠很惊讶。

她拥有父母的遗产,好东西不是没有,但是这么多条翡翠手镯,还是没见过。

身为军人的父母比较实在,留下的大多是黄金。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贵重啥?又不是我自己的,收拾破烂的时候找出来的而已,锦行那小子也藏了不少,他没给你吗?”

程锦行心虚,“东西早被我卖了,那会儿急用钱又不敢问家里要。”

程锦行这两年赚的钱并不少,再加上废品站淘到的好东西,其实并不穷。

但是他花销太大,要不断的拉拢各种关系打听消息,还时不时接济生活困难的兄弟,以至于压根剩不了多少。

仅剩的一个元青花,也因为置办结婚的东西换成了钱票。

不敢再待下去,他强硬地把匣子塞到陆棠怀里,匆匆离开,“张叔,过几天再来看你,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急什么?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听到这句,他离开的脚步更快,自行车都蹬的冒烟,直到再也看不到废品站,才停下来。

转头,就看到妻子似笑非笑的脸。

“媳妇儿,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吧,我听着。”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东西送到废品站前,早就经过了好几波排查,但凡稍微值点钱都被人顺走了,张叔这六个镯子,已经占了他这些年一半的家产。”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转移话题,你到底卖了多少东西?”

“也没什么,几个玉佩,两三个翡翠手镯,四五个金元宝,一副唐朝的真迹,六七个嘉庆年间的铜板……”

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也越低,到最后,已经听不见。

陆棠肉疼极了。

看程锦行的眼神就像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良久,咬着牙吐出一句:“太败家了!”

幸好不是自己儿子,否则,自己闭了眼都得挣扎着从棺材爬出来。

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这种东西是福不是祸,你怎么出手的?会有人收吗?”

“当然有,而且非常多,”程锦行解释,“好东西永远都是好东西,只是最近的世道不能见光而已,但是熬过这段时期,这些能当传家宝的老物件只会更值钱,我一个朋友,很早之前就开始囤老物件,现在也没停手,赚的盆满钵满。”

一个朋友?

陆棠紧张起来,“你不会也掺和进去了吧?”

这个年代物资紧缺,很多时候有钱有票都买不到东西,所以黑市应运而生。

里面的利润非常大,供销社一斤白面一毛多,黑市却能卖到一块,简直和抢钱差不多。

然而即便如此,陆棠依旧不希望身边的人投机倒耙。

利益虽然高,风险也特别大。

如果实在缺钱只能以命相博也就算了,不缺钱还折腾,纯纯故意作死。

“没有,我对这些没兴趣,”程锦行摇头,“国家一直喊着推翻三座大山,这种资本家的行为肯定不会允许,现在是没腾出手,过段时间肯定会严打,届时,黑市都会连根拔起,更别说牟利之人。”

“很清醒的认知,有机会你也可以提醒那位朋友,该收手就收手,免得连自己都赔进去。”

“劝了好多次都没用,他尝到太多甜头,心里又抱着侥幸,过于只有铡刀抵到脖子的那一刻才会收手。”

说着,他突然停下自行车,立在一座破败的小院前,“到了,这是外公临终前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陆棠从后座跳下来,跟在程锦行身后走近院子。

应该很长时间没住过人,院子里的草已经没过膝盖,厚重的木门全是风雨侵蚀的痕迹,屋顶还塌陷一角。

“这是哪?你小时候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