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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下一层的道路并没有大费周章,王木枫是一个方向感很好的人,跟随着她的指引,我们很顺利地抄了一条近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入口。

与先前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通道换成了齐整的阶梯状,给人一种平日里楼道中楼梯的错觉,环境也并非如身后那般漆黑一片,粗糙墙壁上的灯盏上燃着小小的火烛,虽然照亮的空间有限,但每隔几步距离的地方,都会有这么一盏灯火的存在,连绵在一起,倒是把前路照的透亮。

“不是,你们就这么走进去了?”豪子疑惑地看着我们走在最前方的三个人。

“不然呢?”我反问他。

他对着前方的环境指指点点:“你看这亮堂堂的一片,想想我们一路走过来,哪里有这么宽敞平整的道路给我们走,我觉得前方必定有诈,搞不好就设置了两个机关。”

“行了,你就是草木皆兵,难不成还要投石问路?”我不以为然地回过头,才发现前方的王木枫已经走出去好远的距离。

看着我们没有跟上,她疑惑地回过头问道:“发生什么了?”

豪子抢先回答道:“没事没事,我们刚刚休整了一下,即刻出发。”

他讪笑着,率先走到了我的跟前,给我比了一个向前的手势,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阶梯盘曲而下,和豪子预料的恰恰相反,前路光亮平坦,甚至连岔路口都没有遇见,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尽头。

一方宽敞的空洞,场地中央被嶙峋的怪石隔开,分成了一个个单独的空间,在头顶处悬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充当着照明的功能。

随着我们众人走到了场地的中央,身后传来石块坍塌的响声,回头一看,来时的通道已经给再次堵上了。

此时,场地的上空闪过一个黑影,围着夜明珠旋转了两周后,悬停在了半空中,这才能隐约看清他的样貌,是一个全身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型生物。

“靠,这谁啊,搞得神神秘秘的。”豪子盯着天空中突然出现的黑色斗篷,说着。

隔壁的石块背后传来附和声:“就是啊,凭什么他飞在天上装杯?”

豪子敲了敲身边的石壁:“隔壁的哥们,你们还在吗?”

那边传来一个不耐烦的男声:“当然在了,我们来好久了,又走不出去,不得在这里干等着?”

豪子和隔壁的玩家唠嗑之际,我观察了一圈周围的陈设,正如那玩家所说的,完全找不到相关的出口,摸索了一番没有结果,我便也放弃了继续搜寻下去的念头。

王木枫悄悄扯了一下我袖子说道:“这里不简单,恐怕等会会让玩家之间进行战斗,从而角逐出进入下一层的名额。”

“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看背包里的地图,原来这里被命名为斗兽场。”

我掏出包里那张破旧的牛皮卷,翻到对应的那一页,果不其然,在卷头映着三个花体字,斗兽场。

这时,上空传来了一个尖利沙哑的嗓音,在场地中扩散开来,给人的感受如同有人在用指甲扒拉着门板,发出瘆人的响声。

“人差不多到齐了,中场休息也该结束了,我看看,到场的一共263人,欢迎来到斗兽场。”

场地被嘈杂的说话声淹没,众人都在讨论着这刚刚说话的黑色斗篷的身份。

“哦,别意外,我可没有恶意,但是你们最好也不要试图攻击我”,黑色斗篷中探出一只和身形大小极其不符的手掌,对着虚空中一抓,场地内所有朝着空中释放的技能都消散在了空气当中,“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以卵击石不值得,毕竟能走到空中壁垒的这一层也不容易。”

我悄声和王木枫说道:“你看这会不会也是个gm?”

王木枫美眸一皱,回应道:“从他说话的风格来看,倒是很有可能,就像先前的布拉格一样。”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怎么了,你又有什么坏主意。”

我无辜地看着她:“我怎么老是和坏主意挂钩,只是恰好想到之前的事而已,那哥们大老远飘在天上,我也说不上话呀。”

“什么之前的事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吓了我一跳,回过头一看,是一脸笑意的云水谣,看样子已经偷听了很久了。

“云水,能不能不要偷偷冒出来,怪吓人的。”王木枫捂着胸口,看着云水谣,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没事啊,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云水谣摆摆手,侧着脸靠在石壁旁,那样子就差给她搬张凳子,坐下来听说书了。

看她这副模样,我和王木枫之间的谈话氛围不免有些尴尬,不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聊天都无法顺理成章地继续进行下去。

云水谣脸上带着古怪的警惕神色斜视着我,撒娇一般对王木枫说道:“好呀,枫枫,现在连你我之间都已经有秘密了吗?”

王木枫无奈地扬了扬手上的戒指:“云水,完全是无关紧要的事,和我的戒指有关。”

与此同时,天上的黑色斗篷还在喋喋不休地阐述着什么,只不过说话太过于冗长,其中又充斥着太多无用信息,让人实在没有耐心完整地倾听下去。

这也使我更加坚定,他可能是个gm的想法,不过想来应该和扮演布拉格的不是一人,先前的那个兄弟至少是个言简意赅的主。

斗篷讲到最后才发布了斗兽场的任务,实际上就是玩家之间以小队为单位,四队在同一场地同时进行角逐,最终只能有一个队伍可以顺利地进入下一层。

“4选1吗?”豪子望向周围的石壁,企图从缝隙中窥探周围队伍的实力。

队伍里的祭司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笑笑:“豪子哥哥,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豪子回过头看着声音的来源,挑了挑眉:“你我年龄相仿,不必以哥相称。”

祭祀还偏偏就要逗弄豪子一番:“瞧豪子哥哥说的,那就叫人家红红就好了。”

这一幕连云水谣都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奇怪的交谈:“叶洪,别调戏人家了,准备打架了。”

被叫做叶洪的祭祀悻悻地做了一个鬼脸,与此同时,周围几堵原本起到阻隔作用的石壁开始分崩离析,逐渐坍塌在了地表,不久就消融在了泥土里。

我周围的场所被扩大成了原先四倍多的面积,在每个角落里都出现了一支玩家的队伍,联想这应该就是黑色斗篷所说的游戏规则。

“虽然把这里叫做斗兽场这一点,我多少有些不满意,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这队几人都是必定会进入下一轮的不二人选。”从对面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样貌普通的黑发青年,职业是轻剑士,两柄轻剑垂在身侧,目光高抬扫视过全场,话语也有几分中二的气息。

豪子皱着眉,嘴里嘟囔着:“还有比我还夸张的……”

岩壁坍塌之后,四支队伍得以相见,我环顾四周,发现在这小小的场地之内竟然还能看到熟人。

只不过,和这个人之间发生的经历不是很愉快。

一席旧雪……

冤家路窄这句话果真不是说说而已,在同一时间他显然也发现了我的存在,一双瞳孔怔怔地盯着我,脸色也逐渐阴沉了下来。

“别看了,你眼睛再睁也就那么大。”我打趣道。

一席旧雪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找上门来了,逐风舞、逝霜冬,轩宇电竞社,这次一锅给你们端了。”

“喂,鸡窝头,我还站在这呢,就欺负我妹妹?”云水谣往阵前横跨一步,手中法杖微微扬起,运势就要向一席旧雪的方向进攻去。

云水谣多少也算名声在外,这番举动让一席旧雪有所忌惮,紧咬着牙,狠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吐露出来,毕竟他带领的只是几个酒梨公会成员,甚至算不上酒梨公会最为顶尖的力量,根本不是我们几个人的对手。

“打住打住,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角落里的黑发剑士见自己的风头被抢,很不快地朝场中央甩了一个裂地斩,崩起几块石子,随后高声喝道,“我们这组必定通关。”

一席旧雪正在气头上,不耐烦地瞥了剑士一眼:“哪里来的跳梁小丑,能不能滚一边去?”

“你说什么?!”

说话间,黑色剑士身形一动,快速地朝着一席旧雪冲刺过去,他移动的速度很快,加上后者根本就没有想过黑色剑士会这样干脆利落地冲阵而来,竟然是让他轻易地贴近了一席旧雪的周身。

身为弓箭手,优势之一就是利用射程来风筝以及消耗对手,一席旧雪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被剑士缠住,绝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一个利落的后跳弹射。

箭矢对着剑士的面门射过去,但后者却并未选择躲闪,迎着箭矢的轨迹,强行贴近了一席旧雪的周身。

-392。

这种搏命式的打法,在轻剑士的身上还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