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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天拆开信纸,上面只有四个字。

“借尸运毒”

什么意思?借尸运毒应该说的是屠龙,难道小兄弟有了屠龙的消息?

灵光乍现,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身,看向董兆匡离开的方向。

怀疑,震惊,诧异,失望,自责……

一时之间,庄天五味杂陈,喉头发紧,双手不经意地抖动,揉皱了信纸。

他想要追上去,可是双脚沉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夜晚的风从未像这般寒冷,让他如坠冰窖。

许久,他才仰头,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小胡子,你干嘛去?”

他跑得太快,并未听到身后的喊话。

……

老旧的木门被敲得轰隆作响。

任伯不得不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跑来开门。

“庄天?这么晚你跑来干什么?”

庄天直接就往屋子里闯,边走边说:“左钧呢,他在哪?”

“他……”

任伯还没说完,陆离就走了出来,身着一身单衣,明显就是刚起。

他让乔三送信,知道庄天会来,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

“你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看着庄天又急又躁,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陆离只是嘴角浅笑,轻轻推开了他。

“你这样跑来问我,应该是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再问我呢?”

闻言,庄天换了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义庄。”陆离慢慢吐出两个字。

见庄天还是皱着眉头,他就解释了一遍:“这两天义庄总会平白无故丢失尸体,所以我查了一下,意外发现了其中缘由。”

庄天已有预料,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他要亲自和师弟谈。

该说的已经说了,陆离丢下他就回去接着睡了。

……

任济堂送给董兆匡的大宅里,庄天一直守在这儿,没有合眼。

看着满屋的布置,完全不输师父当年在钦天监的待遇。

这屋里的家具摆设,样样都是精品。不说其他,就那一件紫檀木的屏风,上面浮雕花纹细致精美,底座是块洁白的大理石,端的富贵大方。

这处豪宅,庄天也来过几次,当初董兆匡还邀他同住,只是他在警局工作,又苦惯了,就拒绝了。

之前几次都来去匆匆,他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宅子,如今一一看去,就连普通茶盏,也是精致骨瓷,价值不菲。

唉,真是豪奢。师弟就是为了这些吗?

他终归有负师父所托。

当晚,庄天到底还是没有追上去,那众目睽睽之下,要是揭露出来,董兆匡必然身败名裂。

董兆匡是师父的儿子,师父临终前嘱托自己好好照顾他,哪知他居然走上这样一条路。

事后私谈,也算是为了师父,给他最后一丝体面。

“师伯,你一夜没睡吗?”

早起练功的阿东,看到坐在大厅里的庄天,平常地打了个招呼。

“嗯。”

“师伯,你是找我师父有什么事吗?他可能过几天才能回来。”

“我知道了,你去练功吧。”

庄天语气平淡,明显不想多谈。

阿东也就走开,时不时还回头看一下,他觉得今天师伯有点怪怪的。

就这样,庄天一连等了几天,期间玉姑来过几回,但是庄天什么都没和她说,玉姑只以为是他们师兄弟之间的私事,就没再追问。

玉姑和庄天的婚事近了,这些天,她的心思都花在了婚事上,出嫁的礼服、宴客的名单、酒宴的菜单等等,她都面面俱到。

她要好好弥补这些年来的遗憾。

这天,董兆匡终于回来了,他刚到院门口,阿东就小声地提醒他,庄天已经等他几天了。

董兆匡有些疑惑,还以为庄天是有什么急事找他呢。

“师兄,你怎么来了?”董兆匡一边卸下身上的行李,一边说着话,“有什么事交代给阿东就行了,没必要一直等我回来。”

“师弟,你是不是在帮任济堂借尸运毒?”

董兆匡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怎么也没料到庄天要说的是这件事。

董兆匡当然不能承认,马上就摇头否定了。

只是看他这副作态,庄天的脸色就暗了下来:“师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谎是什么样,我一清二楚,你又何必骗我呢?”

“真的没有僵尸,也没有鸦片,你无凭无据的,难道还要把我抓回去不成?”

庄天气得猛拍桌子,两步走到董兆匡身边。

“你还狡辩,你还记得师父当年是怎么教我们的,做道士最重要的,就是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董兆匡也被他激起了心火,张口讥讽:“你现在还算道士吗?我做这么多事,只是想保住我们龙虎山的声誉。现在谁不知道我是龙虎山的董大师?你呢,背叛师门,转行当警察,你对得起我爹吗?你没资格骂我!”

董兆匡越说气势越盛,仿佛真的就是庄天错了。

庄天当初做警察,也是因为他们穷的走投无路,不得不找了份差事,也是这份差事,帮他们熬了过来。

不过庄天的语气还是软了几分,言辞恳切地说道:“就算我转行做警察,也会分辨是非黑白,现在是你做错了,你现在跟我回去自首吧。”

晓之以理说不通,董兆匡打算动之以情。

“我本来不想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任济堂那伙人早就想杀你了,我三番四次才用自己的性命保住你,后来他们更是逼我用僵尸来运毒!”

董兆匡的语气中有几分暗恨,不知是对谁。

“既然这样,你更要跟我回去指认任济堂。”

“没有用的。”

“怎么会呢,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公理吗?”

“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师兄,这个世界,有权有势才有公理。我们现在无凭无据,只凭我一面之词,不但告不了他们,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到时候去坐牢的就是我。”

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庄天也不知道,不过当董兆匡用通红的双眼看着自己,眼神憋屈又愤怒,庄天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