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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十数年前,一位意气风发、年纪轻轻便已展露才华的秀才,自幼在父母的期望下,立志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一次偶然的机会,受到友人邀请的他第一次踏入了沉香阁,遇到了他一生见之不忘的女子。”

“那女子名为月情,正是沉香阁的花魁,那一日恰是她第一次出阁。”

“为了选取入幕之宾,月情并没有如寻常花魁歌姬般以钱财多少为标准,而是出了一道题,一道考察他人文采的题,唯有文采出众方能被她选中。”

纪宇行至阮夫人身旁,见她饶有兴趣听着,面皮不自觉抽动;看向另一边的钱夫人,瞅见她慌乱的表情,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听到月情出的题目,在场才子们跃跃欲试,纷纷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最终被那位秀才占得头名。”

“之后的一年中,秀才与花魁之间的感情肉眼可见的升温,一有时间,两人便会私会,就算老鸨嬷嬷告诫花魁月情,‘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薄情多是读书人’,也动摇不了她分毫。”

“时间就这么来到了那一年的科举,秀才依依惜别花魁,立誓金榜题名后风风光光将她赎身娶进家门。”

“可惜舞弊案爆出,秀才也被波及,就算几年后被翻了案,可也留下了案底,断送了他的仕途,也斩断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自觉前途无望的秀才成日借酒消愁,逃避与月情相见,而秀才的家庭也从那开始一落千丈。”

“直到消沉哀伤的月情被一位富豪娶为妾,这个消息传入秀才耳中,心灰意冷,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秀才看破红尘,选择了出家。”

盯着面无表情的钱员外,纪宇停顿一会儿,继续道:

“十数年过去后,出家的秀才某日偶然看到昔日佳人,神情恍惚的回到禅房,正当他要休息的时候,没想到佳人寻了过来。”

“两人在禅房中谈论往昔,而秀才也从佳人口中听到一个消息,让他兴奋,也让他走入死亡的消息。那就是——他有一个孩子。”

“当年秀才被卷入科举舞弊案不久后,花魁便已经有了身孕,迟迟寻不到故意躲着自己的秀才,她也只好接受了一位富豪的求娶,成了他的妾室。”

“可又为什么说这个消息让他走入死亡呢?”

纪宇目光凌厉看向搀扶着钱夫人,不断安慰她的钱晨静,可未见到她神情有丝毫变换。

“那就是他的女儿曾经得到过某位皇室子弟亲口许诺的婚约,被预订为王妃的少女马上就能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了。这对一名少女来讲是一生中最大的机遇也不为过。”

“一切的美好朝着少女涌去,她只要安然等着好消息就行。”

“可惜,偶然下少女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同行知晓的还有少女的闺蜜。这则消息无疑是让少女的梦破碎了。皇室子弟哪怕再不受待见,也不可能与存在‘污点’的家庭结亲。”

“想要攀上皇室这株大树枝头的少女,自然不允许自己身上存在污点,特别是有着案底的污点!”

纪宇霍然转身,盯着脸色苍白的钱夫人,缓缓问道:“钱夫人,不,应该是月情小姐,我说得对吗?”

双唇惊得惨白的钱夫人,露出苦涩的笑容,沉默不语。

就在纪宇打算继续讲下去的时候,她幽幽开口道:“当年我和子玉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的时候,顾忌自身的身份,约定等子玉功成名就后为我赎身。”

(子玉,韩子玉,苦竹大师出家前的名字。)

“可惜一场舞弊案断送了一切,子玉自此一蹶不振,百般躲着我。但我并未向公子所言寻不到他,恰恰相反,我按照他的习惯堵到了他。”

“我同他说,做不了官参加不了科举,我也不在乎,这些年我也攒了些银子,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两三年就能将我赎身。”

“可惜他为了不耽误我,一直说配不上我,毅然要和我断绝情义,甚至欺骗我他马上就要成亲了。回到沉香阁后,在姐妹和老鸨嬷嬷的话语下,我一气之下嫁给了老爷。”

“后来我才知道子玉并未成亲,甚至是出了家,做了和尚,但那一切都晚了。”

钱夫人泪水从眼眶涌出,滑过柔媚的瓜子脸,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众人目光汇聚在呆呆的、仿若失了三魂七魄的钱员外身上。

隐约间,好似有道绿色的光在他头顶汇聚成帽子形状。

许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兴高采烈娶到的妻妾,会附赠给他这样一个‘惊喜’。

钱夫人用手背抹去脸上泪珠,深吸口气继续道:“没错,当时子玉并不知道我已经有了身孕,而我也把这个消息隐瞒着。为了告别过去,我便用了老爷的姓,取名为钱情儿。”

“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几日前,晨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这个秘密。感觉再也瞒不住的我,为了晨静的未来,只能挺而走险,对不起子玉了。”

“前日来寻找子玉,也就是苦竹的时候,我同他说了很多,最后告知他晨静的消息,在他神情恍惚的时候,我拿起香炉照着他后脑砸下去。”

“当时子玉并没有死,只是被砸的昏昏沉沉,我就从身上扯下块布条,勒住他的脖子。直到他没了声响后,将香炉藏起,悄悄离去。”

“你这个毒妇!”众僧人尽皆怒目而视,眼中火焰像是要将其吞噬般。

“你们要抓便抓我吧。”

钱夫人轻轻推开搀扶她的钱晨静,用抱歉的眼神看着钱员外。

“老爷,对不起,妾身来年做牛做马来回报老爷这些年的恩情,妾身自前日害了子玉后,便再无颜面活在世上。”

“上,将这毒妇拿下!”一堆僧人中一道声音响起。

闻言,所有僧人皆是跃跃欲试。

“阿弥陀佛!”

玄渡方丈念了句佛号,阻止众僧,看向纪宇道:

“居士,依照苦竹的遗体,和之后拜访的邹员外,事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吧。”

众僧人马上醒悟过来,苦竹被剜去的心,明显和钱夫人所述不符,事情定然还有转机。

对这点疑惑憋了很久的邹员外也看向纪宇,期待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