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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静静地站在马车前,四周鸦雀无声,唯有大雨依旧磅礴下着。

探花郎眼神阴翳,死死盯着少年手中的刀,心中一寒。

“是他!”

唐侯怎么会忘记,这个在赌场害他断了五根手指的小子,不要说蒙着面,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想到这,他不禁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原以为只是条不知名的过江龙,现在看来一切可能早有预谋,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用饵把人都引出来了,再下杀手,正好一网打尽。

芦苇荡里,怀中揣着破碗的老乞丐也第一时间认出了少年,没办法,他那件衣裳实在太扎眼了,全境找到第二个,所以戴不戴面具又有什么意义,还尼玛是个‘猪头’。眼看形势不妙,老人悄悄退了下去,开玩笑,天下第十的高手都被这这小子一刀秒了,自己再留在这儿不是找死吗?连带着那点小过节也烟消云散了。猫戏老鼠还能玩玩,要是去挑衅老虎,那才嫌命长。

马车内,赵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眼中神采奕奕,虽然不知道少年是何许人也,又为何要救自己,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友非敌,对他有利。

可惜,赵钰很快就发现自己似乎高兴的太早了。少年挡下童斩的攻击后并未继续履行一个‘护卫’的职责,而是突然转身一把拎住了驾车老人的衣领,在后者惊讶又疑惑的目光中,竟将他直接扔飞了出去,然后举起手中的大金刀,看架势是要将马车整个劈开。

这算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看不懂了,你是要救还是要杀啊?怎么还能先救再杀得?

朱阁举着金刀,隐藏在面具后的是一张苦逼脸,他当然不想干这费力不讨好的蠢事,眼看两拨人都不好惹,他都想直接回去吃饭了,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地有系统使坏。

叮!任务发布:

A:制止纷争的最好办法就是将两拨人都打残,让他们没有力气再打。

b:以山贼的身份跳出去,大声宣布他们所有人都是自己的‘肉票’,不听者杀,乱动者杀,嘲笑者也杀。

朱阁不想干这种拉仇恨的事,奈何这坑人的系统非要赶鸭子上架,没办法,朱阁只能选一个后果相对好些的选项,被打残总好过把命丢了吧。朱阁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要是选了第二个,那绝对会死很多的人。

眼看少年竟然不分敌我,见人就打,回过神来的众人不禁大骂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白衣女子距离最近,率先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何先出手救人后又举刀杀人,不过自己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

身后寒光迅速逼近,朱阁知道是那用剑的好看女子,没有回头,自信向后挥刀,打算故技重施将她也一同震飞。有了前车之鉴,朱阁觉得自己这一刀已经颇具高手风范了。

转瞬之间,刀剑相交,裴悲心知手实力深不可测,更是不敢大意,这一剑用足了真气,剑光凝聚,如江河倾倒,一泻千里!

原以为会是个真气炸裂的震撼场面,谁想下一秒长剑轻而易举地就斩断金刀,如切豆腐,然后毫无阻碍地重重砍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嘶!”

刚有动作,正要冲上前去的护卫立马又僵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女子的剑纵横两式,可断江开海,此刻却停在了半空,斩不断这少年细细的脖颈。

场面顿时显得有些诡异,少年保持着向后挥刀的姿势,脖子上却抵了一柄剑。说他是失手吧,没人信;说他是故意的吧,好像姿势又不太对。

呵呵!

两声轻笑传出,众人听了不觉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裴悲眼神渐寒,还当少年是在嘲笑她,沉静的剑心顿时又惊又怒。

可只有朱阁明白,自己此刻究竟有多尴尬,实在太难为情了,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的大金刀啊!刚到手没几天,还没割热就断啦!”

“刚才没回头,想撞一下高手,结果翻车了,人家的剑直接就架脖子上了,怎么办?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就在朱阁思考脱身之法时,那被斩断的金色大刀突然光芒大作,四周雨幕骤歇,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天地间,风云变色,车内,赵钰瞬间冲破马车,整个人急速向后退去。

“全部给我退下!”

男人一声大喝,所有护卫后知后觉,仿佛同一时间感到了死亡的威胁,纷纷向外逃去。

朱阁茫然地抬起头,云海仿佛被条条细线分割,纵横十九道,宛如一面巨大棋盘,将底下众人笼罩。

探花郎使出毕生最快身法,面色更是苍白如纸,第一时间逃离战场,他不敢回头,反而有些庆幸,自己居然还活着。

与天敌,与地争,八山九海,三千世界,无所不断,能使出这招的,古今中外只有一人。

裴悲望着天空中的无尽刀意,十九道刀芒笼罩大地,化作囚笼,她身处中央,等到察觉,已经避无可避。

下一秒,刀芒落下,如棋盘盖顶,所有存在于内的物件都将被分割切碎。

女子举剑向天,笑容凄美。传闻那人只出一刀,便有万千刀意,十九道,算是起手式吧?

“轰!”

一声巨响,大地被瞬间斩裂,即使是身处余波外的护卫也被震得吐血倒地。

赵钰脸色阴沉无比,双目死死看着远处一片狼藉,努力搜索女子的身影,可惜这一刀威力强得难以想象,就算是他倾尽全力也未必敢硬接,更何况女子接连出手,真气已经消耗不少,在这囚笼之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赵钰紧紧握着手中的剑,面沉如水,既有对女子逝去的惋惜,更多还是死里逃生后的心惊。

一个天下第十他可以不放在眼里,可一个天下第三,就不得不让人敬畏了。好在仅是一缕刀意,要是那人亲自出手,那么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赵钰回忆此前种种,隐约摸清了脉络,眼神不觉凌厉起来。

那人常居塞外,性子孤傲,绝不会接下这花钱买凶的恶俗生意,想来是宫里的哪位,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才求来一刀,藏于暗中,静等时机。若非阴错阳差,女子替他挡了刀,赵钰自知就算自己不死,也必身受重伤,再也无法登城问剑了。

————

百里外,有处隐蔽洞穴,几天前还没有,是被人挖出来的。

外面大雨瓢泼,女孩在洞内烤火,时不时来到洞前张望,然后又满是失望地坐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遮挡用的藤蔓被人轻轻拨开,她满心欢喜地起身,却见少年背着一个女子回来,不禁有些好奇。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又少了点什么,于是疑惑问道:

“朱哥,你的大金刀呢?”

少年撇了撇嘴,将昏迷的女子放下,没好气地说道:“我也很想知道啊,它为什么突然就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