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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回山乡,媳妇儿,咱不为王谁为王 > 第86章 二舅一席话,胜过一席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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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二舅一席话,胜过一席话(一)

放下酒杯,钱亦文的脑海里晃过了刚才看到的那四个苍凉的大字——老边烧锅……

“二舅,烧锅掌柜的叫啥名?”钱亦文问道。

董长贵在一边,抹搭了他一眼:“老边烧锅,你说掌柜的叫啥名?”

抹(ma一声)搭,表情如图。有强烈的鄙视之意……

钱亦文嘿嘿笑道:“爸,我的意思是说,老边全名叫啥。”

二舅说道:“就叫老边……

“在这儿待了那么长时间,也没人问过他大号啊。”

<大号:与厕所无关,是东北人对你户口本上正式名字的尊称>

跟着,二舅又补了一句:“那老头子,贼拉倔!

“背地里,大伙儿都管他叫老倔鞭。”

哟,这外号起的,十八禁啊……

“倔到啥程度啊?”钱亦文嘀咕了一句,“再倔,也就二大爷那程度到头儿了吧?”

可谁知,二舅的话,打破了他的认知。

二舅说道:“倔到啥程度?

“鹿场刚成立那会儿,县里给老边的一双儿女安排了正式工作,才把人家请来的。

“等到他想走的时候,两个编制都不要了,也得走。

“外甥女婿,你也干过放映员,知道这里边儿的事儿,现如今整个正式工作,多难哪。

“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说不要就不要了!”

钱亦文眨了眨眼睛,这可是真够倔的。

一双儿女的正式工作都不要了?也不知道儿女背后是咋骂他的……

倔老边的事儿,勾起了钱亦文的兴致:“二舅,老边是因为啥走的?离开这多久了?”

二舅掐着手指头算计了一会儿,说道:“1973年出的山,1976年就归洞了……”

“那就是说,咱这鹿场里的烧锅,就正正经经出了三年的酒?”

二舅寻思了一下:“三年?哪有三年!就头一年还行,再往后就连老边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

“烧一茬酒够卖一年的,不走,在这等死啊?”

钱亦文又追问了一句:“那他走的时候没给带个徒弟吗?”

“带了,教了一个月,老边就走了。”二舅说道,“这个新师傅,天天喝大酒,身上那味儿比酒缸味儿还大,烧出那酒,跟闹着玩儿似的……”

钱亦文想,这酒的品质,一半在药,另一半,就在老边那里。

得找到老边!

“二舅,老边现在在哪儿呢?”

“又回吉春了,听说干的挺大。”二舅一边说,一边又要给钱亦文倒酒。

钱亦文赶忙捂住了自己的酒杯:“二舅,我不喝了,刚才你给我倒的那点儿,我都倒给我爸了。”

骑酒不喝车,喝车不骑酒,这是一个重生者最起码的修养……

“二舅,现在这鹿场谁是领导啊?”

“切……”二舅闷哼一声,“谁是领导?三年都换四个主儿了……”

“咋能换这么勤呢?”

二舅夹起一块骨头,在嘴里嗦喽了两下,巴登一下扔给了地上的狗子:“这块骨头,让你吃,你干吗?”

钱亦文愣眉愣眼地放下了筷子。

二舅这话,说得怎么枪林弹雨的呢?

二舅笑了笑:“我就是一个比方,没说你……”

这比喻虽不雅观,但却有骨有肉,一针见血,极接地气……

“二舅,那现在这么大的地方,就这么撂荒着,没人管了吗?”

二舅嘬了一口酒:“总得有个人管着……

“镇上有个姓柳的副镇长,刚从县里来的。

“刚到的时候不知道情况,稀里糊涂就被整来兼职了。”

钱亦文说道:“那还行,总归是有个人管……”

二舅咧了咧嘴:“行个六啊!刚开始他还觉得管企业了,挺好点事儿呢。

“没过几天,醒腔了,才知道被那些坐地炮子给玩儿了。

“现在,多长时间也抓不着他影儿……我他妈都快忘了他长几只眼睛了。”

<坐地炮子:熟悉当地环境的头面人,与地头蛇等同>

钱亦文听了,念叨了一句:“看来,想要见见场长,还得去镇里了……”

二舅听了,探身问道:“你要见他干啥?”

“二舅,我想和他研究一下,怎么能把这鹿场好好利用一下。”

二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都快烂绝根儿了,你可千万别往里趟!

“我可不能看着你崴到这里头啊……”

钱亦文对二舅说道:“二舅,我就是觉得这么好的东西,知道的人都没几个,有点可惜了。”

二舅郑重说道:“了解一下行,真要干,那你可得想好喽。

“这些年,也不是没人打这事儿的主意,可看了几眼后,都自己打了退堂鼓。”

“嗯!”钱亦文点了点头,“放心吧二舅,要是不行的话,我不能蛮干。”

二舅斜眼看了看钱亦文,心说你这不还是有要伸手的意思吗?

不光是二舅打心里不赞成,就连老丈人在旁边都连连皱眉。

这个眼瞅着都让草给欺没了的“大场子”,搁谁看也看不出一点生机来,想盘活它,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你不知道这场子姓啥吗?

放在那儿,让它自己烂绝根儿了,行;

但你想来捡便宜,难……

钱亦文拿起酒瓶,给二舅满了一杯:“二舅,你觉得想要让这个鹿场和酒坊活动起来,得先干点啥呢?”

二舅寻思了一下说道:“这么跟你说吧,一样落不下,啥都得干,不然别想整起来!

“就是广播里头常说的那个叫啥了?叫百……百……”

“百废待兴……”钱亦文适时解围。

二舅一指院子:“你瞅瞅!要产出没产出,要销路没销路的。

“不说别的,就光薅这院子里的草,就够十五个人干半拉月的啦!”

钱亦文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来:“那眼下要是想产个几千斤酒,咱们场子里的人参和鹿茸够用吗?”

二舅瞄了钱亦文一眼:“你好像是想偏了……”

钱亦文不解地问道:“二舅,咋就偏了呢?”

“眼下,鹿茸和人参,都不是个事儿。”

“二舅,鹿茸人参酒,这鹿茸和人参不是主要原料吗?咋能说不是个事儿呢?”

二舅说道:“那玩意儿虽说珍贵,但只要你有钱,上哪儿都能买着。

“真要是别的都置办齐了,就差这两样东西,撒开人马满淞江去划拉,都赶趟儿。”

<赶趟儿:还来得及>

钱亦文想了想,二舅的话有道理。

用钱能解决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

只要有钱……

咱大淞江,还真就不缺这两样东西,就连饭店的柜台上摆的散装酒,都泡这东西。

在东北,真的有好多饭店有这种酒。不过,到底是几百年前泡的,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