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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谁呀?”

门开处,一个老头儿手把门栓,警惕地向外张望着。

钱亦文微笑问道:“您是王场长吧?”

“啊……”老头儿一愣。

这么亲切且富有说明力的称呼,都多少年没人叫了。

现在突然听到,怎么感觉有点上头了呢?

当下,老头儿笑道:“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确认了之后,钱亦文开始介绍自己:“老场长,我打青峰山来,代表单位来看看您。”

老头儿瞄了一眼钱亦文手里拎的水果,向旁边闪了闪身子:“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

又顺手把手开大了些,把钱亦文让到了屋里。

落座后,老场长仔细打量了钱亦文一下:“岁数大了,眼浊……

“我怎么没认出来你呢?”

钱亦文笑容可掬,满脸的恭敬:“我刚来不久,就接到了这么光荣的任务,代表组织来慰问您。

“您这身体,还很不错哈!”

“嗯,还中还中……”老场长略微动容,情感瞬间饱满,“真是想不到啊,组织上还惦记着我。”

钱亦文暗想,哪是组织上惦记你,纯是我想你了……

我要是不接手,再过两年,这个组织十有八九都得消失了。

东拉西扯地问候了几句后,钱亦文开始步入正题:“老场长,这次来,还有点业务上的事儿想和您请教。”

一边说,钱亦文一边从包里拿出两瓶酒来,放到了老场长的面前:“您帮忙给看看,这酒怎么不对劲儿呢?”

“咋不对劲儿了?”老场长的脸色微变,一手一瓶,把酒拿了起来。

钱亦文指了指其中一瓶:“您看看,后产的酒,不光是劲道不足,单从这色度上来看,就已经很明显了。”

“啊……”老场长举起两瓶酒,仔细看着,“是不太一样……”

钱亦文发现,老场长一双眯起来的眼睛,不时从玻璃瓶的上边缘偷瞄着自己。

看了一会儿,王场长把酒瓶子放下了。

皱皱眉头,自顾嘟囔了一句:“照方子抓药,咋还能整成这熊色呢?”

瞄了一眼老头儿后,钱亦文说道:“可说是呢……这些年轻人,干啥是真不让人省心。

“王场长,要不然……您再回去帮着指点指点?”

“老骨头老肉的,经不起车马折腾了……”老场长说完后,开始捶起腿来。

钱亦文苦着脸,发起愁来:“哎呀,这可咋办呢?”

老场长琢磨了一下说道:“让他们多上上心,只要是按着方子来,就应该错不了……

“不行的话,就多试几次。”

钱亦文想,这是多试几次的事儿吗?

在错误的道路上,不是越蹦跶越远吗?

再说,我都说了急用,哪有那个试验的工夫?

僵持了一会儿,见老头儿一直也不说个正经话儿,钱亦文没了耐心。

不就是为了钱吗?

看来,今天不出点血是不行了……

想了想,钱亦文准备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当下,给老头子找了个台阶:“老场长,昨天来了个订单,有四百斤酒急着出。

“您这腿脚还不方便……

”要不您就在吉春给我把药配好了,我带回去行不行?”

老场长一脸无奈:“那也只好这样了……”

“这四百斤酒,买药材得花多少钱?我现在就给您。”

老场长低头盘算了一阵子,眨巴了几下眼睛:“一百斤得合二十块钱吧。”

“四百斤,那就是八十……”钱亦文一边说着,一边掏钱。

一边掏钱,一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真他妈黑呀!

老头把钱往炕里推了推,问了一句:“场子里,还有人参和鹿茸吧?”

“有吧……”钱亦文含糊说道。

“嗯。有就好,我说的这个价,不包含这两样……”

老场长的话,气得钱亦文一个劲儿的在心里骂娘。

就那两样东西值钱,你收了那么多的钱,还竟然不包含主要原材料。

这……不就和抢差不多了吗?

奈何刀把子在人家手里头攥着呢,也只好先忍下了。

可是,这主儿要是不敲打敲打他,真都对不起他。

想了想,钱亦文煞有介事地说道:“王场长,我听柳场长说,这批药酒是要送到省里给大领导的。

“您配的这个肯定错不了吧?

“要是有差错,咱可担待不起呀!”

老场长挺了挺腰板,语气坚定:“小伙子,放心!我亲手配的,保证错不了!”

老头儿的话,说得底气十足。

这也让钱亦文更加坚信,这老头子在退的时候,一定在配方上动了手脚。

临别时,钱亦文微笑回头:“王场长,身体不好,就别远送了。

“您多注意休息,回屋吧,别再摔着……

“明天一早,我来拿药。”

本来,在老边那边挺顺利,心里头挺痛快的。

但这个老头子的行为,真是把钱亦文给恶心到了。

一个老革命同志,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一路在心里祝福着老场长多福多寿,钱亦文又回到老边家附近。

看看天色,钱亦文找了个小饭店,像模像样地点了四个菜。

煎了个小杂鱼,炒了个大辣椒,炖了个鸡胗土豆,再来一个溜肉段……

老边爱不爱吃,不知道,反正都是他自己爱吃的。

回到老边的烧锅时,恰好酒坊收工。

钱亦文坐在院子里,一边把菜一样一样地摆好,一边看老边有条不紊地做事。

从里到外,老边把每一口锅、每一个窖都查看了一遍。

然后把所有工具一样儿一样儿地放归原位。

再仔仔细细地把每一缸酒的盖子按了一遍,才朝他走了过来。

这一丝不苟的劲头,让钱亦文明白了,为啥老边头能酿出好酒来……

“你咋还没走?”老边看了看他摆下的酒菜,皱了皱眉头。

“咱爷俩喝点儿。”钱亦文笑道。

“家里有事儿,今天得早回……”老边一边装烟,一边嘀咕了一句。

“主要是想和叔儿唠会儿嗑儿。”钱亦文说道,“你看,我这都买回来了……”

“有啥唠的?”老边一边说,一把将军不下马的大锁,可就摸在了手里。

将军不下马,意指锁头在开启状态下,钥匙是拔不出来的。这种设计,对我这种丢三落四的人来说,很实用。

老边手里的大锁,让钱亦文心一凉!

逐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