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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韩两国使臣出现在安邑街头时,魏国也进行了一出精彩的表演。

公叔痤亲自率领魏国军队,高调将端木仲敖一行驱逐出境,以示“魏汉不两立”的坚决的态度。

公叔痤代表魏侯接见了两国使节,边吹胡子边瞪眼,声情并茂地大骂都是酒用心险恶,在洛邑绑架嘉明公主的卑鄙行径。

魏国再次表明,三晋同盟牢不可破,三晋如手足,公主如衣服!

下一步,魏侯将亲自率领精锐之师,再伐蜀汉,灭其国、斩其君、烧其宗庙,彻底切掉这一颗战国毒瘤。

赵、韩两国使臣闻言,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但外交要的就是一个公开的态度,许多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事,也不是外交所能约束得了的。

韩山坚都不用让夫人进宫去拜会公主了,嘉明公主确实入蜀是不争的事实,但究竟是被绑的?还是私奔?亦或魏国主动送的?都不得而知。

赵、韩两国拿到了外交保证,满腹狐疑地回国了。

而公叔痤则派出多路使臣,前往齐、赵、韩、燕、卫、鲁等国,进行一场盛大的国际发声,像祥林嫂一样控诉汉国无耻,俱酒卑鄙。并再三扬言,并欲灭汉而杀俱酒,方解心头之恨。

公叔痤的亲信前往鲁国,亲自面见鲁公奋。

目前在位的鲁国国君,史称鲁共公,姬姓,名奋,是鲁国第三十任君主,也是战国史上在位相当长的一位君主,在位时间长达三十年,与目前在位的楚王熊良夫有的一拼。

鲁公奋虽然有心做缩头乌龟,但架不住魏国的一通威逼利诱。

同时在端木高等人的劝说下,鲁公奋也认为,结识一下战国新贵俱酒,也可倚为国家安全的外援,于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同意了魏国的请求。

不一日,鲁公奋亲自出面,大谈三晋得国之不正,礼崩乐坏之危害,旗帜鲜明地表示支持汉国的建立,并称这是战国正义事业的胜利。

鲁公奋表示,将亲自赴汉国,参加汉侯的婚礼,并按照礼法媵婚制度的安排,从鲁国宗族中,为汉侯媵妾八女,以显示鲁国礼仪之邦的规制与威仪。

鲁国这个二流国家竟然敢当出头鸟,震惊了战国诸侯,尤其是齐侯田午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下定决心要敲打敲打鲁国。

但魏国却大谈什么公平与正义,和平与发展,打着保护弱小的旗号,将鲁、卫等国纳入保护圈内。

魏侯击将手掌都伸到了鲁国,更令齐侯田午倍加警觉,诸侯国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波谲云诡,变幻莫测。

战国局势竟然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短时间内,列国都没有发生大的冲突。

婚礼尚未举行,俱酒与嘉明公主早已好得如胶似漆。

俱酒一口一个“向曙”地叫着,让嘉明公主心花怒放,爱情的甜蜜滋润着少女的心房,甜蜜的感觉弥漫在她的全身,一时乐不思魏。

嘉明还按照战国的礼法称俱酒“君上”,被俱酒断然纠正,让嘉明以“小九”相称。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他的本名了,他想从亲爱的人口中听一听。

将一国之君称作“小酒”,嘉明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于是嘉明提出一个办法,不如叫“大酒”。

俱酒一听就急了,什么?“大九”,老子千辛万苦找的老婆,天天叫着吴起手下那个一身臭汗的校尉的名字?这让老子如何能忍。

最后,还是找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在公开场合,仍称“君上”;二人私下相处,以“阿酒”称呼。

在等待大婚的日子里,俱酒先后接见了越国和秦国来的使臣。

越国方面,本着“远交近攻”的原则,俱酒对其大加笼络,并让卫鞅与之谈判,就两国结盟之事进行友好协商。

俱酒让淳于浩回来一趟,参与越国方面的谈判,共同谋划一件大事,那就是:借越国的基地,营救被困海岛的姜齐最后一位国君、吕进的大父——史称齐康公的吕贷。

秦国方面,俱酒亲自接见了杜挚,杜挚可是在俱酒推荐后才上位的,虽然二人没有共过事,但杜挚对这一层关系心知肚明,二人关系相处融洽。

到了谈判的时候,俱酒又将难题甩给了卫鞅。丞相嘛,就是具体执行者,不能让一国国君老是磨破嘴皮子。

卫鞅的解决方案很简单,那就是:效仿郇阳故事!

汉国承认南郑是秦国的领土,感谢秦公当年借南郑之恩情。但南郑的发展是在汉国治下发生的,为了保持南郑的繁荣,请租南郑于汉,期限一百年。汉国愿以双倍赋税缴与秦国。

否则,请秦公派人自己来取。

杜挚只是以使臣身份出现的,对于出租一郡之地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没有权限的。

不过杜挚认为这桩买卖很值得,南郑这地方,过去秦蜀争执了数百年,基本上都是秦国往这里投入,根本没有产出。

现在在主权不变的情况下,与汉国签订条约,能得到双倍的税赋,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楚国有先例啊!如果说这买卖不划算,楚国为啥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呢?

卫鞅根本没有透露自己的底牌,俱酒为了保持南郑稳定,也为了彻底霸占南郑之地,给出了五倍税赋的条件。但在卫鞅高超的谈判技巧之下,杜挚根本就没有谈到这一步,就基本缴械了。

杜挚表示,兹事体大,当回禀君上之后,再作答复。

俱酒表示理解,并赏赐杜挚足够多的财宝,以示不忘旧交,同时也向秦国示好,表示愿意友好相处,永息刀兵。

杜挚在临行之见,拜见俱酒:“寡君命挚转告君上,姬简、姬约,俱在栎阳,岁月静好。”

俱酒猛地一惊,果然秦公这个老狐狸,拿自己的两个妹妹来要挟自己了。

不过,俱酒这里也有未打之牌。

他微微一笑,摆出了一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阿简、阿约在舅父处,朕自然放心,还请舅父将来为二妹找个好人家!”

杜挚心往下沉,看来汉侯对此浑不在意,毕竟在战国这个年代,女子的地位非常低下。

秦公作为舅父,如果对两个外甥女举起屠刀,恐怕会惹天下非议汹汹。

俱酒心里却是早已警觉起来,救出这两个小妹之事,必须尽快提上议事日程。

俱酒话锋一转:“杜大夫,朕亦有一信,麻烦大夫传与公子虔。”

杜挚恭谨地道:“挚敢不从命?”

俱酒命人将密封好的书信交给杜挚:“转送公子虔,勿与秦公。”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