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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简这才发现屋内还站着一个小丫头,颇为惊讶,“哪来的丫鬟,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三舅。“

张子衿蹙眉打断他。

”这位是宋姑娘,是爹请来治理茶园的。”

“治理茶园?”

林行简看着面前年龄不大的丫头,颇有两分怀疑,只是听说是张翰维亲自亲来的,当着他的面不敢置喙,拱手道:“原来是客人,不好意思恕我眼拙了。”

宋南絮微微福身算是见了礼。

张翰维摆了摆手,”石安,你扶着三舅爷去马车里休息!“

“欸~还”

林行简正要出声,被张翰维一个眼神扫的闭了嘴,垂头由着石安将自己扶出门。

等人走了后,张翰维颇有几分无奈,“他这人心思浅显,知道多了反而不好,宋姑娘,你方才说的意思是?”

宋南絮见顺了顺衣摆,往众人中间走了两步,这才开口,“若此时送上重礼,又要回那一袋子焦土,更会让对方觉得有猫腻,少不了要想法打探一番,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留心打探定会知晓些风声,到时候恐怕与您想的事与愿违,且我下午瞧着那李师爷,不像是好打发的人,他若知晓内情,定不会轻易松口,有一就有二。”

“正是,此人贪婪,寻常又喜打探消息,再去索要些好处的。”

吴管事闻言甚是认同。

“那以你们所言,此事又该如何?”

“这个······”

吴管事摸了摸鼻子,看向宋南絮笑了笑,“不知道宋姑娘可有什么好法子?”

“法子倒是有一个,还是个蠢法子。”

“蠢法子?”

“焦土既是交给仵作查验,何不从这下手?”

“仵作?”

张翰维还真没想到从最底层的人做文章,略一思索,有几分欣喜,“你的意思的是从仵作那边下手,将这事按下来?”

“是!”

“仵作~我想想~”

吴管事捏着下巴喃喃片刻,忽然一拍手,“巧了不是,如今在茶县县衙衙当差的宋仵作,是我先前旧舍的邻居,往来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不如这事就交给我去办?老爷您看如何?”

“既是相熟,你去就在合适不过了,眼下年头算不得多好,送些吃穿用度的东西去,不要太出彩,免得让人怀疑,再者封上几十两银钱也够家中几年的嚼用。”

张翰维略顿了顿,“既然是分不清桐油还是漆树汁,便取了滴过漆树汁的土块将表面略烧一遍再送去对调,免得其余人怀疑。”

“是,那我这就去了!”吴管事躬身应下。

张翰维看向一旁的宋南絮,瞧着她面有倦意,温声道:“南丫头,你也累了一日,不如你也跟着吴管事一同回去休息?”

南丫头?

这般亲切?

宋南絮闻言颇有几分吃惊。

这事一波三折,看来是将自己划入一伙了?

宋南絮敛住神色,又瞧了眼一旁的吕兴旺,心中了然,点点头,“好,那我便先回去了。”

“去吧,你坐我的马车回,别和他们几个人男子挤。”张翰维温和的笑了笑,语气如同与自家小辈说话,带着带关切。

“是!那我就先告辞了。”

宋南絮点点头,朝他福了一礼,这才跟着吴管事出了远门。

门外正巧碰上几个男人在过滤晌午熬制好的药水。

“吕良,把缸扶一下!”

其中两人扯着张大纱布,两人抬着大铁锅,只有吕良站在一旁呆呆的举着火把。

“这人真是,他让咱们来收药,自个倒傻了,一晚上魂都没归位。”

其中一个男人嘿了声,“吕良!”

“我来吧!”

缸子放的不稳,摇摇欲坠。

宋南絮连忙上前扶着陶缸,从袖里扯了块布蒙着口鼻,并嘱咐道:“倒的时候慢些,这气味呛人,人闻多了不好。”

“哎呦,你先去套车。”

吴管事见宋南絮都上手了,心里又急,先交代车夫去套车吗,自己忙上前搭手,路过吕良身边踢了他一脚,“你在这发什么愣呢,叫你都没听见,宋姑娘忙了一日,这点事还要她来?”

“吴管事!你们这是要走了?”

“是,你赶紧的。”

吴管事着急,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好。

“宋姑娘,我来吧,你们先走吧!”吕良将火把插在一旁的泥地上,蹲身扶着大缸。

“走吧,宋姑娘,咱还有正事呢!”

吴管事连忙提醒,宋南絮也不好耽搁,连忙起身,临走前又嘱咐了一句,“吕叔,缸子拿盖子密封好,放阴凉处。”

“好,我省得!”

吕良见一行人上了马车,却未见张翰维父子离开,心里莫名又乱了起来,他爹先前拉着自己说了一些话,听着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

虽不知道有什么,可瞧他爹的模样像是出了大事。

院里又不让其余人靠近,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些什么······

“子衿你也先出去!”

张翰维扶额,面上难掩疲倦。

“是!”

张子衿看了眼自己的父亲,躬身退了出去。

随着门扇合页声起止,室内恢复一片静谧。

摇曳的灯光将主仆二人的身影深深凿在墙上。

吕兴旺盯着主子的背影,一时间老泪纵横,跪倒在地,“我知道我辜负您一片信任,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留下来,这片树毁在我手里,我······我想弥补。”

张翰维起身走到堂前的香案上,久久才叹道:

“自老爷子去世,这茶园交到我手里,我便将你提拔成这园子的管事,这么多年你为这个园子付出多少,我全都看在眼里,此事虽还存隐情······

但你终究是起了歹念,这事不能声张,但你我心中清明,我得给此事一个交代,对你我,也是对张家,我不能留你在园里~”

这番话吕兴旺好不吃惊,甚至早已料到。

外人只道他是儒商,待人宽厚,可内里的原则他比谁的都强硬,出了这事,自己便再无机会留下来。

纵使是他想要为此赎罪,也不可能被留下。

“老爷,我只求您一件事,吕良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您知道的,他对此毫不知情,他对这个园子感情深厚,您就让他留下······就当是替我赎罪,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