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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一名五十多岁,身穿蓝色官服的老者来到陈伽罗面前,跪下磕头:“臣兵部尚书纪枚,参见陛下。”

陈伽罗强压着怒火,语气冰冷的说道:“何事如此紧急,都等不到明天朝会汇报了吗?”

纪枚也是官场老油条了,听到陈伽罗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打鼓,看来皇帝陛下今天这脾气可不太好呀!纪枚有些紧张的汇报:

“启禀陛下,南境巡察使奏报,南楚集结三万兵马在丰都河南岸,意图不明。丰都驿郡守蔡荣向兵部发来八百里急报,请示决策!”

好家活,纪枚这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直接就把陈伽罗给气乐了:“好,好,好!你们兵部这帮蠢猪,拿了陈琦多少好处,敢和他一起来骗朕?”

“来人,把纪枚拖出去,杖四十。”陈伽罗一拍桌子,喊来几名金瓜力士,架起纪枚就往外走。

陈伽罗指着被拖走的纪枚,怒气冲冲的骂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柳毅很识趣的没有插话,他作为局外人,当然知道纪枚是被冤枉的。但是,纪枚只能自认倒霉了,谁让他撞枪口上了呢?不过,他也有些惊讶,纪枚绝非一个贪财之人,此人清正廉洁,是难得的好官。那么,如果纪枚没有贪财受贿,那他刚才汇报的事情恐怕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柳毅此时也是有些左右为难,作为左相,他身负监察皇权,统御百官的职责。但是,现在的陈伽罗正在暴怒阶段,他还真不敢多废话;只能祈求南境的事儿别太糟糕就好。

就在纪枚被拖下去的同时,禀事太监又走了进来,看上去是被吓到了,瑟瑟发抖的跪下说道:“启禀陛下,礼部侍郎邱稚求见。”

“叫!”陈伽罗面沉似水,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禀事太监颤颤巍巍的退出大殿,一名身穿紫色官袍,宽面大耳,面如白玉的老者走了进来,来到陈伽罗面前纳头便拜:“臣礼部侍郎邱稚,参见陛下。”

陈伽罗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何事?”

邱稚从袖子中拿出一卷赤红色的卷轴,双手捧在手里说道:“陛下!是南楚送来国书!南楚皇帝膝下九公主今年将年满十四岁。南楚皇帝想要与陛下联姻,永结秦晋之好。”

陈伽罗身边的小太监小跑着来到邱稚面前,将邱稚手中捧着的赤红色卷轴接了过去,放在陈伽罗面前。

陈伽罗打开卷轴,看了一眼大概的意思,国书嘛,言简意赅的诉说目的即可。至于详细内容是在国书的副本里详细写着的。

“起来回话!”陈伽罗将卷轴重新卷起,语气平静的看向邱稚问道:“将详细内容说来听听。”

“是!”邱稚站起身说道:“南楚是想在陛下的皇子之中选择一位才貌俱佳的皇子作为联姻对象。南楚并未确定具体人选,说是希望由南楚这位九公主来中元城亲自看一眼。”

“为表诚意,南楚同意了我大元之前提出的在丰都河上架桥的提议,现已调派三万人马在丰都河南岸修建驿道。”

陈伽罗点点头,看向柳毅道:“柳相,不知道你对着南楚的九公主了解多少,人品才学怎么样?”

柳毅略作思考,开口道:“这南楚九公主的母亲是南楚皇帝最宠幸的颖贵妃。这颖贵妃也是一个奇人,她出身于乡野,以孤女之身入南楚皇宫为婢,凭借着自己的一身好手段,将南楚皇帝迷得神魂颠倒的;四年内从良人一跃成为了一品贵妃,地位尊崇。”

“颖贵妃共育有两女一子。其子熊焱燚是南楚皇帝第四子,自幼聪慧过人,据说是紫微星降世,深受南楚皇帝喜爱。据传,南楚皇帝的太子得了痨病,恐命不久矣;而这位四皇子熊焱燚则是最有可能入主南楚东宫之人。”

“颖贵妃的小女儿今年十三岁,在出生之时就已经与南楚重臣蛮族首领阿克尚之子定了亲。”

“而南楚国书之上所说的这位九公主与四皇子熊焱燚是孪生兄妹,同样极为聪慧,丝毫不弱于其兄。这位九公主从小就深受南楚皇帝喜爱,年仅六岁就被封为清河公主,位同一等公爵,足以见得这九公主有多受南楚皇帝的喜爱了。”

“虽说这颖贵妃出身下贱,但是其教育子女还是很有一套的,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在南楚国内都有很高的赞誉,追求者络绎不绝。据说这九公主长得也是美若天仙,西夏和东倭的那些个皇子、公子们都曾亲赴南楚帝都求爱,希望可以得到这位九公主的垂青。而且西夏和东倭皇家也有意与南楚联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南楚会选上我们大元。”

陈伽罗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南楚这国书的价值和意义。南楚这九公主嫁过来肯定是不能当侧室的,那么太子就不用再考虑了。再说,太子是储君,怎么会娶一位敌国公主呢。

那么现在年龄合适的人选就剩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三个人选了。二皇子陈琮喜欢武艺,对于诗词歌赋,吟诗作对着实的不太擅长,南楚都说了,要选一名才貌俱佳的皇子,二皇子就免了吧。三皇子陈琦,陈伽罗想到自己这三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南楚要一个入赘的女婿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把陈琦给送过去,哪怕搭点钱也行,割地赔款陈伽罗都乐意。四皇子陈璋嘛,长得倒是一表人才,那长相整个皇族内独一份,就算是每年的春狩大典和秋狩大典,四皇子都是所有官眷们注视的对象;才华嘛,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不多,但是好歹也是在宫中官学学了十五年了,写个自己的名字还是可以的,再多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剩下的五皇子和七皇子早夭,六皇子今年也刚满十四周岁,比那小公主还小一岁;才貌那是极为出众,早已贤名在外了;就算在众皇子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先不说人家能不能看上他,关键陈伽罗担心他未必能管得住媳妇……

陈伽罗挠了挠头,对于自己的这些儿子也是没什么办法,自己实在没什么想法,转头看向柳毅道:“左相,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柳毅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陛下,我对联姻之事倒是没什么好的想法。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或许有些麻烦。”

陈伽罗一脸好奇的看向柳毅道:“什么事情?”

柳毅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兵部尚书纪枚大人说丰都河南岸有三万人马集结;三皇子留下的信里也说丰都河南岸有三万人马集结;刚才礼部尚书邱稚大人也说了,南楚说他们派出三万人在丰都河南岸修建驿道。您说…”

柳毅没往下再说,陈伽罗听到柳毅的话,突然瞪大了眼睛,冲着身旁的小太监说道:“快,快去,拦住他们,不能打纪枚大人。”

小太监一脸懵逼,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陈伽罗,陈伽罗看这小太监站在原地无动于衷,起身一脚踹在了小太监的屁股上:“快去!纪大人挨一板子,你就还十板子!”

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一听自己要被打,扭头飞也似的向殿外跑去,刚出大殿就扯着嗓子喊:“刀下留人!哎,不对。板下留屁股!”小太监一边跑,一边喊,兔子都是他孙子,双腿都倒腾出虚影来了。

陈伽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讪笑了一下看向柳毅,想要让柳毅帮他解解围。柳毅则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肚子,双手自然垂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把陈伽罗给气的,用右手食指点了点柳毅,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

约摸五六分钟后,纪枚在两名力士的搀扶下走进大殿,纪枚说是跪,其实就是趴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嘴里念念有词。那小太监虽然跑的不慢,但是邱稚的汇报和柳毅的分析也太费时间了,纪枚到底还是挨了十几下。别说纪枚这么一个文官了,就算武将挨那么十来下也得皮开肉绽。

陈伽罗欲言又止的坐在皇位上,出现了少有的局促。清了清嗓子道:“纪枚爱卿!朕刚才气糊涂了,那个…啊!这个…啊!要不你先回家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说。”

纪枚哪还敢说话,像疯癫了似的嘴里念叨个没完。柳毅见状,站到纪枚身旁向陈伽罗深施一礼:“臣代纪大人谢过圣上!”柳毅招手,示意力士上前:“用暖轿将纪大人送回府邸。”

陈伽罗也急忙说道:“传太医去纪大人府上为纪大人诊治,用什么药直接从内廷取。”

力士们架着纪枚,向殿外走去。

陈伽罗松了一口气,正巧和转过身来的柳毅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讪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陈伽罗现在觉得自己这皇座上像有几百颗钉子似的,怎么坐着都不舒服。挪动了几下开口道:“既然今天不急着处理与南楚联姻之事,就明天朝会再议吧。二位爱卿退下吧!”

邱稚还想说什么,被柳毅的一声轻咳给拦住了,二人下跪行礼,转身走出太极殿外。

陈伽罗见二人退下,太极殿内没有其他人了;这才像是受了啥刺激似的,抽出自己身后的天子剑,漫无目的地挥舞着,像是要斩断什么似的。最里面呢喃着:太尴尬了,他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