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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徽在给婴灵挑选合适的投胎父母时,也不忘与花月和小嬴政一起探索溶洞,寻找真一所说的灵植。

三人在阴暗潮湿的溶洞中穿梭,不知经过多少山洞,最终豁然开朗。

“这应该是真一尊者提到的灵植。”

“似乎是。”

玄徽、花月和小嬴政三人面前是一株红色的花,黄蕊红瓣绿叶棕色花茎,均通透无棉似琉璃。

红花被一道禁制封锁,仍有丝丝缕缕的灵气泄露,和着地底冒出来的阴气,飘向洞口之外。

“佛落花。”

“尊者,什么是佛落花?”

所谓佛落花就是佛陀见了也会堕魔的一种灵植,它本质是唤醒人心隐秘的黑暗,令人堕落。

当然,佛落花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既然它能引动内心黑暗,自然也能淬炼灵魂,磨炼心性。

佛修都喜欢种植佛落花,从小小的炼气期开始,一直能用到化神期,炼虚之后就用不到佛落花了。

佛落花的等级不定,随着年份增长而增加。

这一株佛落花是玄级灵药,正好适合花月使用,加之花月之前的顿悟,花月此行修为至少能达到七星武皇境界。

玄徽让花月在此吸收佛落花的药力,她带着小嬴政给枉死在此地的人超度。

“阿娘,我们不是来找欣阳城瘟疫的病源吗?”

“对啊。”

小嬴政一时语塞,既然他们是出来找病源的,为什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其他事反而挺多的。

一会儿是婴灵,一会儿是佛落花的,真正的目标半点进展都没有。

玄徽知道小嬴政想问什么,让他打开灵眼。

炼气初期修士的灵眼处于觉醒状态,只能自己打开,因为肉眼没有经过淬炼,承受不了灵力冲刷,会瞎。

这里也说明先天灵瞳或者修炼瞳术的人,灵眼可以一直开着。

“那些遍布在佛落花周围的白色烟尘是什么?”

“佛落花的花粉,也是药力最重的部分。谢雨在去欣阳城赶考的途中,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一定在这个山洞停留过。”

玄徽说到这,小嬴政就明白了。

佛落花的禁制出了一点漏洞,花粉随着阴气飘出山洞,落到停脚歇息的谢雨身上,被她带到欣阳城。

原本落到谢雨身上的那点点花粉,若是她心境平和,什么作用也起不到,但谢雨偏偏是在赶考。

家中母亲还因为她科考,差点卖掉自己的同胞弟弟,这点火星就将佛落花的药力引了出来。

谢雨进入欣阳城后,直奔客栈。

玄徽看过谢雨住的客栈,不是什么好的客栈,前面是三层小楼,供人吃喝,后面的小院才用来住宿。

客栈来来往往无数人,因为级别不高,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谢雨入内,成功将花粉洒到了这些人身上,这些人带着花粉满城逛,整个欣阳城都染上了花粉。

这还的多亏,谢雨搭乘的商队,要在欣阳城停留半个月,否则这些花粉还不知道会被传播到何处去。

地方远时间久还好说,花粉的药力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要是就在隔壁几座城内,这场瘟疫势必蔓延。

“花月将佛落花吸收了,这场瘟疫是不是就能解决了?”

“佛落花不过是引动人心黑暗面,哪里有什么解药,倒是静心丹能缓解一二,终究治标不治本。”

其实玄徽也在想瘟疫的药方。

瘟疫是佛落花花粉与病菌融合而形成,病菌吸收了佛落花的效用,却不能按照佛落花来处理。

花月吸收佛落花需要时间。

玄徽超度完山洞内的亡灵,带着小嬴政回了欣阳城。

并留言让花月带回佛落花的部分根须,她要种植,至于佛落花底下的灵脉,玄徽看不上也就没有提。

收,还是不收,花月自己决定,不过有些东西收了就要偿还。

玄徽和小嬴政回到欣阳城时,章嘉梦和真一正在给病人熬药。

但两人都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分出一丝灵力行动,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

章嘉梦和真一悠闲自在的躺在摇椅上,前面是一排排药罐在熬药,一把把扇子无人手执却轻轻扇动,为药炉提供风力。

两人还说城内药材和粮食都不够了,等会儿得去问第五铃,让她想办法从外面搞点物资回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

真一眼睛都未睁开就问,“如何,可找到瘟疫的解决办法?”

“这次的引子是佛落花花粉,花粉与尸体滋生的病菌融合,最终形成如今肆虐欣阳城的瘟疫。”

“可找到解决之法?”

“差不多。”

玄徽接过章嘉梦递过来的茶水,“药方雏形已经有了,还缺少实验,花月回来前瘟疫肯定能消失。”

“那晚辈现在去通知第五铃?”

“先不忙,药方是以之前的病情为基础,我不在的这段日子,病人病情有没有恶化?”

“没有。”

玄徽见状,让章嘉梦将第五铃喊过来。

这一来是通知,让第五铃将药方出来了的消息通知下去,安定欣阳城内的人心浮动。

别看玄徽离开时日好像不长,但其实她们离开欣阳城已有一月。

病人病情仅仅只是被压制而没有好转,比之第五铃母女记录册上提到的太医,半个月让病人病情好转,要低一档。

如今病人对玄徽的医术有了大致估算,与太医感染瘟疫死去半月后,来此的普通大夫一个水平。

病人对玄徽已经丧失了信心,公布药方现世也能为病人注入强心剂。

二来也是让第五铃联系外面的人,搞些药材进欣阳城,没药材,如今的一切都是做无用功。

第五铃也猜到了玄徽的打算。

她收起药方后表示,十天内一定弄一批药材回来,城内还需玄徽几人多费心云云,总之是一系列恭维的话。

药方现世,原本一潭死水的欣阳城,重新焕发了生机。

玄徽的神识网络中无时无刻不接受着,来自各个角落的窃窃私语。

有不信任的,认为聚集天下顶尖医术的太医院太医都治不好的病,还能让一个江湖大夫给治好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有信任的,认为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民间高手也不少。

这个观点还有不少人附和。

因为太医院那个地方,很容易牵扯进皇亲贵族和皇子后妃的争斗中,一不小心就会连累九族,还是在外面逍遥自在。

既然是顶尖高手,又何必干那等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

在外面别人求医对自己恭恭敬敬,在里面给别人看病,自己得恭恭敬敬,否则九族警告,没人是天生的奴才。

两种观点在欣阳城内迅速传开,但总归是一半一半。

封建社会,平民百姓很难将对皇亲贵族的畏惧撇开,真正能撇开的是掌握权力的士大夫集团。

“尊者,第一剂药汤熬好了。”

“给我吧。”

玄徽回神,端着药汤走进义棚,明确表示这是药剂第一版,有谁愿意来试一试。

见大家都不说话,玄徽又道即使汤药没用,也不会危害到性命,毕竟她这个大夫还在这站着呢。

“我!”

沙哑的声音从重症病房传来。

声音喑哑带着破音,一看就知道是嗓子不舒服,还硬挺着大声说话的人发出的。

玄徽端着药碗走进重症病房,一看竟还是一位熟人,那位面容烫伤的男子,只是玄徽一看到他糟糕的状况就拒绝了他试药。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试药?”

“我一个早该死的人,为大家试药也是一份功德,我下去后也能投个好胎,你们为什么连这个愿望都不能给我?”

男子神情逐渐癫狂。

章嘉梦眼神询问玄徽,为什么不能让男子试药?

“为什么不要你试药,自然是因为你不合格。”

“我哪里不合格?”

男子怒瞪玄徽,“我是重症病人,我试药难道不是最稳妥,重症病人都能治,普通病人肯定也能治。”

“你这些天没有好好吃药。”

玄徽看着男子早已化脓的伤口,红的白的聚在一起,还有一股腐烂的臭味从男子身上传来。

“你没有好好吃药,导致伤口恶化,病情加重,身体虚弱到根本无力承担药效对身体的修复。”

“我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道理。”

男子表情不屑,他认为肯定是这些人在骗他,他现在再也不会去想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外人还能骗他什么’的鬼话。

什么都没有?

身体算不算,生育能力算不算,脸皮算不算?

他那位夫家主君有一张人皮面具,一张从人脸上剥下来的人皮面具。

当初他被设计在上香途中惊马,整个人甩出马车。

马夫救他时,他看到马夫耳后有小小的翘边,刚开始他没有怀疑,后来他被妻主冷落,家中下人也看碟下菜。

他饿得不行出去找吃的,意外看到主君在焚烧属于马夫的人皮。

这一刻,男子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主君设计,但他却不敢报仇。

主君能将人脸剥下来做人皮面具,男子自认自己没那个魄力,对上心狠手辣的主君,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因为马夫一开始是活着的,男子入府就是马夫赶的车,所以男子才说主君将马夫脸皮剥了下来。

可惜他不敢报仇,还是死的很惨。

男子觉得若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不管不顾杀了主君,哪怕是同归于尽。

不过在行动前,他肯定会将一切安排好,至少杀人利器要足够锋利,争取一击致命。

玄徽不知道男子心中的各种想法,但虚不受补这个道理,男子应该明白。

这里也是如此,虚弱的身体,如何承受强大的药力?

玄徽之前开的药方,虽然不能治好瘟疫,但里面辅助病人炼化灵气的配伍,足够给病人调理出一个好身体。

只要这一个月按时服用汤药,病人都能喝下这碗药。

“我喝。”

这声是从普通病房传来的,不巧,又是一个熟人,那位给玄徽几人说烫伤毁容男子经历的老妇人。

这一次玄徽没有拒绝,直接将汤药递给老妇人。

老妇人喝下汤药就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的,那股子阴冷和心绪不宁似乎都消失了,让她昏昏欲睡。

玄徽没有说话,老妇人就顺着自己的心意睡了过去。

梦里,她回到了曾经的家。

那个时候的她,娇夫独子在怀,生意也蒸蒸日上,正在给独子相看人家。

她挑了许久,挑了一个品行端正,家中长辈明事理的秀才。

这个秀才在院试中排名中段,没考上举人,在县城书院谋了一个教书先生的活计,与县令关系也不错。

她不敢说自己挑的人就一定好,但读书人要脸面,嫁给这样的人,独子有嫁妆在手,只要自己稳得住,日子不会太难过。

她与夫郎说,等她这一趟生意回来就去探探秀才的口风,没想到,这一去竟是家破人亡。

夫郎殉情,独子孤苦无依,受尽苦楚,即使她将宗族那些豺狼全部清算,可一家人再也回不到过往。

老妇人满头是汗,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是药效发作了?”

“她看起来好像很痛苦?”

“自然痛苦,但心结要打开,心病才能痊愈。”

玄徽确定老妇人的身体在好转后,带着花月、章嘉梦和小嬴政走出重症病房,给这对母子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她听到了老妇人的梦呓,口中不断喊着“子圭”这个名字。

玄徽猜测“子圭”是男子的名字,男子听到后就会知道这老妇人是谁,至于这两人会不会相认,则不是玄徽该管的。

她只负责提供消息和场地,选择权还在他们手中,认不认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最后结果如何,也与外人无尤。

玄徽几人才走出义棚就听到子圭的抽泣声,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反正子圭才哭没多久,老妇人就醒了。

明明按照玄徽开的方子,老妇人至少要睡半个时辰才能将药力完全吸收,才会苏醒。

母子二人时隔多年再见,中间还隔着生离死别,夫死父亡,一时间百感交集,不免抱头痛哭。

玄徽几人或倚在墙壁上,或倚在树干上,或坐在地上,或直立站着,等待里面母子二人叙话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