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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投笔觅封侯 > 第97章 把牛放丢的小嬷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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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讲了,我们怎么进你们家,你们不晓得?”老二黄仲谷问他小嬷妈,“还是你家里没人,都出去做事了?”

“是没人在家。”他小嗲嗲接道,“我跟你小嬷妈都不在家,我把山上砍柴去了,你小嬷妈到仲军家呱啖(聊天)去了。黄燕在横山街上做事……。没一个人在家。”

“没人在家,门也没有锁?”黄仲谷托了托小嗲嗲家的门扣子,搞得哗啦哗啦响。一副烦躁样。

“那我们是怎么进你家门的,你讲?”黄仲谷哭笑不得地生气,“这难道是我们把你们家门撬了?这样是撬了的样子?”黄仲谷招手,示意他小嗲嗲过去。

再次把他小嗲嗲家门扣子,弄得哗啦哗啦响。怀疑的眼神瞟瞟他小嗲嗲,又瞅瞅他小嬷妈,“小嗲嗲小嬷妈,你俩个哪个最后出门的,是不是门没锁就跑出去喽?!”

“我最后出门的。”小嬷妈面部一紧,心虚起来,“我也觉得奇怪,我走得时候应该是把门锁好好地走的,怎么可能没有锁呢。我记得清清爽爽,门锁了的。这一回来,门就敞开着了,我还以为孬子女儿回来了呢?结果一看屋里,毛也没一根啊!”

大家的目光全都投在他小嬷妈身上。越集中在她身上她越慌,连看别人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冲自己枕边人委屈地解释,有点支撑不住了,那些人的眼光。

“你真锁上了,是不是没有锁上哦?”他小嗲嗲也加入到质疑的当中,“没两天你女儿家来,门也是敞开的。你也讲门锁了的。你就是没魂了哦!还嘴不怂,记得门锁了。你就是忘了锁门,才让人家有机会进去,把人杀了。”

“我怎么晓得?可能吧。”以前犯过的错误太多了,太多的把柄在老头子手里。连小嬷妈也不自信了。也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眉头紧锁紧,苦苦回忆着过去的每一个细节,自己是不是忘记锁门了。只是把锁挂在门扣上,以为按上去了。其实根本就没有锁上。然后就到黄妈家去了。

本身记性就不好,加上岁数又大了,哪里回忆得起来。想了一小会儿,脑颈把子都想得痛。恼羞成怒地把脚一跺:

“你们都望着我干什么!就好像人是我杀得样。你们这些臭男人,自己搞出来的事,自己不晓得派人看着。一个个地都不烦吊神,个个做甩手掌柜子,都看人的事,交给我一个女人做。现在出事了,人丢了,都往我一个女人身上推。你们真有本事!”

“没人怪你,小嬷妈。”他试图安抚小嬷妈崩溃的情绪。

“不怪我,那你们一个个把眼睛籽,锥子样地,落在我身上干什么?

就像我做了塌天的错事样。你们让我看人,一没有给我钱,二没有给我钞。我凭什么一天二十四小时,帮你们这些臭男人看人哦。

我连门都不能出……。呜呜呜!鬼晓得哪个摊炮子,洋炮铳的进来把人杀了呢!

我就出去没一会儿,就把人杀了。剩下的人,也不晓得是拖走杀了,还是拖走甩塘里去了。鬼晓得!

你们不要再都望着我了。我身上又没有写字。写咯把他们搞哪里去了。真是的,烦人!烦人!呜呜呜!”

“唉,”他小嗲嗲面对自己的老婆也有些头痛,捂捂头道,“奶奶唉,你不要扯冬瓜拉西瓜,人家只是问你门有没有锁。你就讲这乒乒乓乓一大堆。伤脑筋!”

“怪我喽,怪我喽。我不都讲过了么,老杀头的,想不起来,想不想来,想不起来……!

还要我怎么讲。我讲得不是中国话,还是你不是中国人。还是我讲得你不满意,想杀人。

杀人好了,杀人好了。我让你杀,赔你们的人好了。”

“锁上没锁上,都不记得了,还一屁眼沟的理。真得服了你这个老女人了。”小嗲嗲也生起气来,“

“人看丢了,她还有理了。你要是不愿意看,又没人逼你。你要跟人家讲,讲我不愿意看了。我们也不指望你,我们自己会派人过来看。

你倒好,不愿意看,也不跟人家讲。看看,就放佯眼,自己跑出去玩去了。就好比放牛的,自己跑去玩了。把牛放丢了。把牛放跌粪窖子里,淹死咯,也是我的错?”

不往下说还好。把很多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翻出来了。他小嬷妈一听他小嗲嗲翻起自己刚嫁过来没多久,放牛把牛放跑了,耕田没有牛耕的奇葩历史。顿时,就不做声了。

夫妻俩则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作气。就差打起来了。

“不要急小嬷嫲,慢慢想,有没有听到咔嗒一声日哎?”黄仲满柔声问。

“算了,你们哪个也不要问了。事情都出出来了。人都死了,还问这些没有用的,干什么,”劁猪佬转过来头,冲施耐德道,

“你们不要再在这里,瞎耽误功夫了。问也是白问。你小嬷妈明显记不得了。总不能把她杀了吧。杀了也管经。

不如马上到村口去,问下子小龙。有没有外人进村子,有没有人出村子,鬼头鬼脑的。

兴许有外人进来了,把人杀了,人还没有出村子呢。

大伙儿分开去,找一找。不要再窝在一起了。

走走,大伙儿都去找一找。”

“是是是,大嗲嗲讲得是对的,大家都窝在这里,屁事都不顶。我们还是都去找一找。”黄仲稻呼应着,带着他的其余四个兄弟都去找人了。

其他的人也去招呼别的人。要么回去抄家伙,要么直接去找人。三人一组,五人一伙地。

有的回去拿了鸟枪,拿着土铳的,也有拿红缨枪、大刀、长矛的。反正能拿得用来防身的,都尽量带上。挖地三尺去找人。

男的大多走了,就剩下他,还有他小嗲嗲,劁猪佬。

黄妈听讲出事了,也来了。就听他小嬷妈鼻子不通似地“呋”了一声,拉着他黄妈到后寮檐那儿,指着锅里说,“囔,也不晓得哪个吃过咯死。好好的一口锅巴,黄熏熏的,也让人偷吃,偷吃过死!小逼丫头就喜欢吃了,我是给她留着的……。”

绝大多数人都走了。他小嬷妈寡落落地,只得冲黄嬷妈抱怨。

这两老女人正唠着呢,没存想,他小嗲嗲冲过来,就左右开弓,给了他小嬷妈两记耳光。等他和黄爸上前拉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小嬷妈被打愣了,一手捂脸,怔怔地望着他小嗲嗲。眼眶子里眼水直转。

被拉住的他小嗲嗲并不肯罢休,又蹦又跳还要去揍他小嬷妈。就听他小嗲嗲气咻咻地骂道:“日你妈的,你个屌女人,屁大的事,也拿出来讲。一天到晚就讲切(吃)。锅巴让人切了就切(吃)了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切,你还能干什么正事。让你给老子看几个人,就像让你去死一样。七个娘八个老子的,嫌这个嫌那个。

还讲老子们男人不管。老子们男人管,那要你这个吊妈女人干什么用。造粪还是造蛆。

佬们男人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又没有闲着。

你眼睛又没有让吊操瞎,看不见啊?

一天到晚,就想着轻松快活。恨不得天天,小牌抹着,毛事不干,吊神不烦,老子娶你家来,当祖宗啊?

你除了好吃,串门,你还能干什么事。

总共就五个大屌人,捆得像粽子样的。根本就动不了的好的五个人。

硬是让你看死了两个,三个看得没影踪。上年让你你妈看牛也是的。公牛母亲小牛,三条牛,最后把公牛你妈看跌粪窖子里活活的淹死咯。好好的牛肉都不能吃,白白的甩勒咯。

难不成老子讨老婆,是讨个祖宗家来咯。只能当菩萨供咯,不能让她做事?一做事,就出事。”

“都是我的错好了吧。动不动就打人?”他小嬷妈躲在黄妈背后头,透过黄妈的肩膀头子,缩着脖子,小声地抗议,“头都打昏了。”施耐德看着,怎么看都像是小家伙被大人打过时的样子。既为女人在家庭中的地位难过,同时又感觉有些好笑。

“你就少说两句呗,他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再拱火了,”黄妈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他小嬷妈护在身子后面。劝完他小嬷妈,又转过头来嗔怪起他小嗲嗲来,“老小,梅英子这头你不能乱打,打坏了,不能动,那就屌得这。以后里里外外的,你怎么忙得过来。”

“这回还是轻的。她以后再敢当着外人面,跟老子死逼嘴。驳老子面子。看老子不揳断她的腿。让她以后还到不到外头串叨。

这家闹鬼啊?这家是不是有鬼。吓得慌子?怎么就在家蹲不住呢。一天不出门,不往外串,你家里就要死人是不是?好吃懒做的逼!”

“你俩个都不要吵了,”劁猪佬阴沉着脸,不悦道,“事情都出出来了,还讲些山高水远的话,有什么用。嘴都歇歇。”

“她门肯定没有锁好。没有捺。”小嗲嗲一口咬定道。

“你怎么晓得我没有捺。样是人家把门锁撬忒勒呢!”小嬷妈小声咕咙着。

“扯你妈匹酒经。这是锁给撬掉的样子,”他小嗲嗲一溜烟跑到院子门口,上下挑动着那只挂锁门扣,哗啦哗啦作响,“撬过的锁早没弹性了,捺上去还能叭一声。热你娘鬼,还差不多。”

“锁不锁都一样,人家连人都给杀了。你这一把破锁能锁得住人家。不要再瞎吵了。”这是施耐德出他小嗲嗲家院门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劁猪佬这样劝他们夫妻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