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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这就跟您去。”肖三郎连连说道。

佟典吏又对那两个公人说:“你们也不必去灵衢府了,府衙已派人去了,方才我过来时已经通知了夏知县,你们回去吧。”

“是,小的们这就回去。”两公人去了。

佟典吏在前头骑马,肖三郎雇了头驴骑着往临清府赶。

路上肖三郎要买酒买饭招待佟典吏,道:“您是大老爷身边的人,平日里我们就是想见也见不着,今日特地来寻我带给我这好消息,我着实感激您,备些许薄酒陋食,还望您休嫌轻慢。”

佟典吏并不让他破费,自己掏了钱,道:“虽说我一路下来不容易,但也是做好事,全你骨肉之情,要你破费倒显得我不仁义了!你乡农人家也不容易,我是公干,自有衙门贴补,要你坏钞做甚?你的心意我领了。”

“您可真是宅心仁厚,难怪能得大老爷信赖,小人和小人儿子能遇上大老爷和您,真是三生有幸。”

“这都是我这样人的分内事。”佟典吏摆手道,“若你真要感谢我,日后发达别忘了我,就是念我的好处了。”

肖三郎道:“我是个乡下人,就是做生意也是小商小贩,几辈子也不敢想发达,您说这话岂不是折煞小人了?”

“闲谈而已,闲谈而已。”佟典吏哈哈笑道。

不过半日功夫,两人就到了临清府,进了府衙,肖三郎一心想见儿子,顾不得其他,跟在佟典吏身后进到一个偏院,远远就看着一个小孩背坐在石凳子上。

肖三郎哪里认不出是儿子!

忽然近在咫尺,他两脚却忽然发软走不动了,只呆呆地望着儿子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不觉满脸都是泪。

“满丰!”肖三郎脱口喊道。

肖翰正双手托着下巴发呆,忽听到他爹的的声音,回头一看,他爹正站在小路上看他,

肖翰赶紧下了石凳,向他爹跑过去,却在靠近时停下了。

他爹头发有些蓬乱,两只眼睛镶边的红,嘴唇周围都是青硬的短须乱冒出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肖翰看着他爹泪流满面,心头的酸楚感一时都冒了出来,鼻子眼睛也跟着痒,一头扎进他爹怀里,父子俩抱着就哭。

“兔崽子,你跑到哪里去了?”肖三郎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心中全是后怕。

肖翰听着他爹的哭腔,用小手帮他拍背安慰他道:“对不起爹,以后我再也不一个人出去了,你别哭了,你哭我就越想哭。”

肖三郎松开他,又抓着他胳膊腿仔细检查他身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些拐子有没有打你?饿不饿?吃饭了没有?”

肖翰脸上还挂着泪花,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受伤,好着呢!我遇上了知府老爷,他对我也好,我就是担心你和娘。”

“来的时候我都听佟典吏说了,大老爷待你是极好的,我也高兴。自从那日你不见了,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你娘在家哭得死去活来,你爷奶也哭。咱待会儿拜别了大老爷,快些回家,免得你娘伤心过度。”

“嗯,我知道了,我也想早点回家。”肖翰点头。

恰好这时刘知府忙完了事,佟典吏进去复命。刘知府就叫肖三郎进去说话。

“知府老爷叫我说话?”肖三郎疑惑道。

肖翰小声在他耳边提醒道:“爹,知府老爷估计是要跟你说我读书的事。”

“读书的事?”肖三郎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我。”

“嗯。”肖翰点头,看着他爹进去了,又坐回那个石凳,乖乖地等他爹出来。

佟典吏先带他去打水洗脸,然后将他带进了一个偏厅,见着一个方面大耳的人穿着常服,坐在上首喝茶,这人定是知府无疑了。

肖三郎赶紧跪下道:“小人肖长禄见过大老爷,大老爷万福。”

“你就是肖长禄?”

“小人正是。”

“起来吧。”

“谢大老爷。”

肖三郎站起身,刘知府让他坐,他犹豫了一下,坐了半坐。

“方才见过你儿子了。”

肖三郎又连忙起身,道:“犬子幸蒙大老爷搭救,又接了小人来见他,大老爷大恩,小人一家感激不尽。”

刘知府见他又要跪下,忙摆手阻止道:“你快坐下,这是本官治下发生的,自然就是本官的分内事,无需挂怀。你可知本官为何要找你来?”

肖三郎想了想,道:“方才在后院,听犬子提起过,似乎是他读书之事?”

刘知府微笑着点头:“不错。本官见你儿子徇齐敏慧,若送去读书好生栽培,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可要是埋没与乡邻田野之间,无异于明珠蒙尘,令人扼腕。州府青鹿书院的金夫子与本官相与,本官可写一封书子,向他推荐了你儿子去读书。学金杂费一切都有本官,你不必忧心。”

肖三郎如同被馅饼砸中一般,欣喜异常。他高兴的是知府竟然如此青睐自己儿子,一时手足无措,言语凝噎。

好一会儿才强使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大老爷容禀,近来也做些个小买卖。小人是个蠢人,也知道读书的好处,正打算送他到村学堂里去读读书,叫他识几个字,懂些道理。

大老爷恩典,小人本不该辞,但恐此事传出去,将来他有造化进学,那多嘴咋舌的人背后议论大老爷反倒不美。再者犬子年幼、命小福薄,小人怕他受不起大老爷太多恩惠,恐折了他的福寿。不如等他日后进学后再来拜谢大老爷,岂不两全其美。”

刘知府捋捋胡须,沉思了片刻,然后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强求。只是你做父亲的,要好生为他打算,千万不可耽误了他。”

“大老爷放心,小的只此一子,一生指望都系于他身上,怎肯委屈了他。”肖三郎说道。

刘知府点头,端起茶杯,肖三郎便告退了出来,带了儿子便出府衙。

才出门口,佟典吏又追着出来,手里拿一封银封,是刘知府送给肖翰作读书费用的,特地让佟典吏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