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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自然是免不了的,先是参政府摆,然后是周副使、汤知府等等,今日这家,明日那家,这些人知道肖翰功绩,又兼他是刘参政,现在是刘使司的喜爱和看重,谁不愿巴结交好,一时间都来给他下帖子。

肖翰本来盘算着在益阳待的够久了,元宵也在瘟疫中耽搁过了,就该走了,于是拿了黄金就想要溜。

可刘使司再三苦留,不让他走,说他日后也是要进官场的,不趁此时结交些人脉,更待何时。

肖翰推脱不过,只得又停滞下来,一家家去赴宴席。

山珍海味,各种美味佳肴吃得他感觉都快上火了,那些官员家的子弟也来跟肖翰相与,其中大多也是奉了家里长辈之命,三五成群,呼朋引友,拉着肖翰就要往勾栏瓦舍地方去。

肖翰连连拒绝,谎称身子不适,躲入刘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长长地舒了口气,不再轻易出去了。

“公子,您喝茶。”肖全端上一杯福仁泡茶,递给肖翰。

肖翰接了,如牛饮水一般咕咚咕咚就下肚了。

“公子,您这落荒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外头有洪水猛兽呢!”徐有成打趣道。

梁忠源暗地里踢了踢他,然后道:“公子是正人君子,不同那些纨绔子弟,流连那勾栏瓦舍之地。”

肖翰放下茶杯道:“我就是想清静清静,这些时日应酬太多了,着实有些累了。”

梁忠源道:“那些大人们也是看重公子,公子多相识些日后行事也便宜。”

肖翰道:“他们看的是佛面,不过相识的人多,确有好处。”

这是个讲究礼数和名目的时代,凡事没有眉目,会麻烦很多。就像在嘉定府,若是没有赵主官的关系在,他也没那么容易把帖子递进府衙。

刚想躺下,刘使司就派人过来找他了,说找他有话要说,肖翰不敢怠慢,立刻就换了衣裳,来书房见刘使司。

“老师。”

刘使司正在看书,见肖翰来了,冲他招手,示意他坐下。

下人端上蜜饯橙子泡茶来,刘使司放下书,笑道:“听说这几日有不少学子公子来同你相与。”

肖翰道:“益阳百姓淳朴,热忱好客,此皆乃老师治理教化有方。”

刘使司道:“此次益阳虽未如青州那般动其筋骨,但也受损不少。若非你,只会更甚,朝廷赏赐,你虽未加官进爵,但今上已经知晓你,来日殿试,你可要留心了。”

肖翰道:“今上是九五之尊,能记得学生,那是学生的福气。”

刘使司道:“你年少,建功立业的机会多着呢。”

“学生要向老师学的地方还多很多。”肖翰道。

刘使司又笑道:“前日我读《论语》,论及召忽、管子两人,贤契认为其二人何仁?”

肖翰道:“召忽仁之死,管仲仁之生。”

刘使司微微一笑,又道:“那在贤契看来,他二人都是仁义之人了。”

肖翰看了看刘使司,揣测他问这话的意思,应该不是简单问历史人物,多半是涉及现今朝廷的党政,以此试探他的政治立场,因此一时不敢擅言。

“你我私下,但说无妨。”刘使司道。

肖翰才道:“旧人已作古,是非自有史册记撰,学生有何德才加以评议?还是谨言慎行,做个纯粹的学子方是真。”

刘使司闻言,盯着肖翰,良久方笑道:“说的好,说的好啊,足见贤契你是个明白人。”

“老师过誉了。”肖翰说道,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刘使司果然是不涉及党政的,他也就放心多了。

刘使司笑容可掬,又和蔼可亲问道:“贤契离家多少时日了?”

肖翰说道:“已快有两月了。”

“可思念家中亲老?”

肖翰微微点头道:“骨肉血亲,无时不念。”

他是真想他爹娘了,不知道他们今日吃的是什么?晚饭是不是又吃午时的剩菜了?

“血浓于水,思念是人之常情。”刘使司微笑着,摸摸下颌的胡子,又道,“不知贤契可曾定下婚约?”

肖翰摇头:“未曾,学生只想读书,婚事还未想过。”

“那青春几何?”刘使司问道。

肖翰看了一眼刘使司,心中觉着奇怪,口里道:“今年六月初四,就十七岁了。”

刘使司点点头,抬眼看着肖翰道:“既然贤契尚未盟定婚约,不若此事交与我。”

哈?

肖翰当场愣在椅子上,刘使司却在那儿继续说道:“我有一女,今年也十四岁上了,恬静聪慧,正好与贤契相配,如何?”

肖翰看了看刘使司的神情,笑容可掬,平易近人,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赶紧起身施礼道:“老师,这万万不可啊。”

刘使司有些意外他的反应,问道:“为何啊?”

肖翰道:“学生出身卑微,又兼家事单薄,虽是老师见爱,但也不敢对府上小姐有非分之想,请老师三思。”

刘使司听了,不以为意,摆手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呢,这个不打紧,我和内子看重的是贤契的品行,如何肯在这身外之物上计较?”

肖翰心急,他是真还没想过结婚的事,一个人多好,孤单了还有他爹娘,自由自在,可没想到这催婚来的猝不及防,要命的是,他好像找不出正当理由来回绝啊!

刘使司看他良久不说话,问道:“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不是他有了意中人?

肖翰思索良久,说道:“禀老师,学生自幼依赖父母长大,婚事未得他们允可,学生不敢擅专。”

他决定把这事推到他爹娘身上,反正他们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回不了话,等他走了,刘使司这念头自然就搁下了。

刘使司恍然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抚育你长大不易,自该如此,那就等你禀明你父母再行定夺吧。”

肖翰道:“多谢老师体恤。”

刘使司又道:“你这年纪也正是定亲的年纪了,若是不早定,将来得中进士,小心被人在榜下捉了去。”

肖翰起身,告辞回去了。

刘使司方回后堂,进房更衣,刘夫人在旁给他接着衣裳,问道:“你都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