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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赶紧把其他牢门打开,一会儿好趁乱出去。”

两人在黑暗里摸着往外走,拿着铁丝要去放出其他人犯。

牢房里燃起熊熊大火,浓烟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大牢。

邹牢头睡梦中仿佛闻到了烟味,迷迷糊糊醒来,听见一阵喧闹的声音:“着火了!着火了!”

邹牢头不听万事皆休,听了便魂飞天外,大热的天,身上冷汗涔涔。

“怎......怎么着火了?”

“不知道啊,人都去打水救火了,只是这深更半夜,当值的人手恐怕不够,得赶紧去前头叫人。”一衙役着急道。

牢房烧了,事关重大。

邹牢头不敢耽搁,靸着两只鞋就往前面去了。

正想着要不要先叫人去禀报肖府尊,忽然就见对方衣冠齐整地而来,身后跟着十来个衙役,队形整齐,径直往大牢去了。

邹牢头愣在原地,直到人都走过,才醒过神来,慌忙快步跟上,扯住一个相熟的衙役问道:“肖府尊怎么在这儿?”

那人坠在队伍后边,小声道:“不知道,今儿快下衙时,肖府尊派人把我们叫住,说晚上有案子要办,让我们都不得声张。这会儿才知道是大牢着火了,你是牢头,怎么起火的?”

邹牢头亦趋亦步道:“我也一头雾水呢,正睡着,就被惊醒,说是牢房着火了,我打眼一看,都是浓烟,赶紧就来找人去救火。刚刚我没来得及看府尊脸色,他是不是很生气啊?”

衙役道:“没有吧,看着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邹牢头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也有可能他生气也那样,毕竟我没见过府尊生气的样子。”

邹牢头抱怨道:“诶,真是指望不上你。”

说话间,众人来到大牢门口,诧异的是火已经扑灭了,只有冒着的烟雾和烧焦的味道,证明方才的火不是一场梦。

“诶,火灭了?”邹牢头快步走到前面,伸着脖子朝里望,满脸惊喜地望着肖翰道,“府尊大喜,火已经扑灭了。”

肖翰扬着手,说道:“邹牢头,你立刻去把海亮叫来。”

邹牢头见肖翰并未要责难他的意思,放下心中的担忧,脚步飞快道:“府尊请稍候,卑职这就去。”

邹牢头刚走,大牢里头就有人押着两人出来。

“公子,就是他俩放的火!”徐有成摁着那人,迫使他跪下。

“到底怎么回事?”肖翰问道。

梁忠源赶紧道:“这两人趁半夜人困乏之际,用迷烟迷晕了刁放门口的衙役,然后自己打开牢房门,冲刁放牢牢房扔火种和火药,想烧死刁放。

幸亏公子料事如神,让我俩进去了。他们还想放出其他人犯,制造混乱。我俩当时就把他们抓了,叫醒那两衙役把刁放背出来,然后救了火。”

肖翰指着那两人道:“这两个是孔大彪带进来的?”

看守刁放的衙役跪下道:“回府尊的话,是孔捕头下午关进来的。原因为有府尊的吩咐,刁放一直单独关押,但不知为何,今日海捕头把这两人关在刁放的隔壁。我们觉得不妥,才劝了一句,就被他骂回来了。”

肖翰皱眉,大手一挥,对徐有成和梁忠源道:“你们俩,带上他们,立刻去把孔大彪抓回来,要快!”别让他跑了!

“这两位是本官的贴身护卫,你们跟他俩去,一切听从他们指派。”

跪着的衙役立即起来,点头称是。

梁忠源和徐有成带了十人,径往孔大彪家去了。

不一会儿,海亮满头大汗赶来,气喘吁吁道:“府尊,卑职来迟了。”

肖翰看了他一眼,衣裳都没系好,说道:“赶紧同邹牢头查点一下牢房受损情况还有人犯,乱糟糟地,像什么样子!”

海亮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看这时候肖翰还衣冠整齐地出现在这儿,一定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果然,眼皮子乱跳就有灾难!

等他他从手下们嘴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惊惶不已,如同一盆雪水从脑门上浇下来,从头凉到脚。

孔大彪害我!

“孔大彪呢?”海亮反应过来,气急问道。

这都是孔大彪的阴谋,一定要抓到他,不然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一衙役道:“刚刚府尊已经差人去抓他了。”

“派谁去的?”海亮紧张问道。

“是府尊的贴身护卫,放火的人就是他俩抓住的,不然早趁乱跑了。”

海亮一肚子疑惑,府尊的贴身护卫怎么在牢里抓纵火犯?

还有火刚刚烧起来就被灭了,这行事也太快了吧!

但此刻他忙着清点大牢,也无暇去追问答案。

清点完了人犯,海亮和邹牢头双双松了口气,还好,火灭得早,没有人犯趁乱逃出去。

天刚蒙蒙亮,一切都井然有序。

大牢无损,纵火犯和孔大彪都抓住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肖翰决定当即审理三人。

“李四,你和黄三竟然胆大包天,放火烧府衙大牢,该当何罪?”

肖翰说话时看向吕介。

吕介见事情又没成功,有些遗憾,正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牵涉进去,就看见肖翰的眼神,无奈回道:“烧毁衙门大牢,形同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李四却面不改色。

“孔大彪是如何指使你们的,快快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肖翰拍着惊堂木道。

李四从鼻子里笑了一声,说道:“知府大人,并没有人指使我,我这么做,是因为早年同刁放有过节,想给他一个教训。”

“噢,结怨?”肖翰笑了,“何时何地,因为何事?”

李四道:“两年前,我在酒肆喝酒,我俩争了几句,他打了我。”

“那黄三又是为何?”

李四道:“我跟刁放打架时,他也在,还挨了刁放一脚。”

“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李四嘴硬道:“事情虽小,可它关乎面子。刁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们兄弟,我不教训教训他,以后还怎么在街面上混呐?”

“那为何当时不动手,要等两年后?”肖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