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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爷子连忙道:“可是高远说,马上就是大察了,这事归肖尚书管,高远跟他不对付,怕是过不了这关啊?”

卫绍光道:“肖大人素来公正严明,断不会因私废公,若是高远大察评级不好,那也是他公事没做好,能怪其他人吗?”

卫父道:“哎哟,话是如此说,可谁不知道,朝廷是讲究人情背景的,宜远你跟肖尚书说得上话,就在他面前替高远多美言几句,请肖尚书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次高远是被猪油蒙了心,以后断不敢胡作非为了。”

卫绍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说道:“好,我会说的,只是我也不敢保证结局如何。”

反正肖大人不会因公废私,卫绍祖这事,他目前不会发作。

“你多费点......”

“好了,有宜远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不管成不成,我跟高远都承你这份情的。”卫父打断了老爷子的话,给他使着眼色道。

“多谢叔父谅解。”

“那你先忙,明日我们在家备酒宴替你送行,你可以一定要来啊。”卫父笑呵呵地拉着卫老爷子走了,临走还不忘嘱咐卫绍光隔日去家里赴宴。

二人出了卫绍光的宅子,卫老爷子不满地嘟囔道:“这个混账,我俩可是他的长辈,他竟然连送都不送一下,刚刚我要让他去求肖尚书的事还没个准信,你干嘛打断我的话?”

卫父道:“爹,你也说了,他连送我们出门都不愿意,可见跟我们是生疏了,能让他吐口去给高远说几句好话,怕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也不成了。”

“那高远是他弟弟,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真要看着他出事?”

“那又能怎样,形势比人强,谁让高远没得到大人物的青睐,失了先机呢!”卫父惋惜道。

“那既然这混账不乐意,咱们要不自己备上礼,去求求肖尚书,又或许去讨好一下他的家人,没准有用呢?”

“这倒是个好法子。”卫父一拍手道,“听说肖尚书的父亲在京城开了一家酒楼,生意还不错,我明日就带人过去看看。”

“好,时不待人,你赶紧去准备一份厚礼,给人家送去。”

肖三郎每隔几日便要到自家酒楼去转转,不知怎的,这段时日,他感觉酒楼的生意更好了。

好些达官贵人跑到酒楼,开着包间,一坐就是一天,还有好多人在外头排队,包间都被预定到半个多月以后了。

“这是怎么了,又不逢年过节,怎么生意忽然好了这许多?”肖三郎奇怪道。

“是啊,来的还都是当官的,那些富商们想进来吃饭,都没空桌了。”小二也奇怪道。

掌柜在京城住了几十年,心里跟明镜似的。

在旁边笑道:“这有什么奇怪,这些人好多都是京城五品官以下的家眷,马上就是京城里五年一次的大察了,老爷的公子是吏部尚书,他们可不得来卖个好,盼着老爷能在公子面前说他们的几句好话,好让他们顺利过关!”

肖三郎恍然:“哦,我倒是想起来了,家里是说过这事,还有好多人递帖子到家里,都被门房给退回去了,却不想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过他也有点不解,难道他们以为他儿子那儿不通融,找自己就能解决了?

他像是那种会给家里人拖后腿的人吗?

“我像是那种糊涂人吗?”肖三郎指着自己向问掌柜道。

掌柜笑道:“老爷心里公子是最重要的,哪会在意他们这些人!”

“这话不错,做父母的哪有不把儿女放在第一位的。”肖三郎瞅了瞅地下坐着的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想从他身上讨便宜,做梦去吧!

“行了,今日账本我不看了,从明日起,你便让人给我送到府上来吧。”肖三郎道。

掌柜颔首道:“店里人多眼杂,是不方便,都听老爷安排。”

肖三郎点点头,正要走,忽然听得背后有人叫。

“是肖老爷吗,还请肖老爷留步。”

肖三郎闻言转身,见一位穿玄色直裰的人向自己走来,国字脸,跟他差不多年纪。

“你是?”

“在下姓卫,名时成,是宁川灵渠府人氏。”

“你也是宁川人,真是巧啊!”肖三郎笑道。

“是挺巧的,我在临清也吃过肖家酒楼的菜,很是喜欢,后到了京城,听说肖老爷爷又在京城里开了一家酒楼,便过来了,不想竟遇见了肖老爷,真是三生有幸啊!”

“是挺巧的,我在临清也吃过肖家酒楼的菜,很是喜欢,后到了京城做生意,听说肖老爷爷又在京城里开了一家酒楼,便过来了,不想竟遇见了肖老爷,真是三生有幸啊!”

“无巧不成书吗,既然都是老乡,你今日的花费都免了,以后再来我这,一律免上三成。”肖三郎大方道。

卫时成摆手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上前来是想跟肖老爷问个好的,可没想过吃霸王餐啊。”

“什么霸王餐,这都是小事,阁下不必放在心上。”肖三郎想起了问道,“对了,不知阁下家中,是做什么的?”

卫时成道:“在下家业单薄,只经营着几家绸缎庄,勉强度日。”

“哦,原来是卫老板啊,幸会。”肖三郎笑道,“绸缎庄可是好买卖,卫老板太谦虚了。”

卫时成谦逊道:“不过一普通商贾耳,肖老爷抬举了,卫某不敢当。”

肖三郎笑道:“这有什么,我不也是经商发家的。”

“肖老爷福泽深厚,我哪里能比。”卫时成看了一眼肖三郎,说道,“肖老爷见谅,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肖老爷成全。”

肖三郎心里顿时打起了鼓,难道这姓卫的家里也有人当官?

肖三郎没有应声,只微微侧了侧身子,不愿再多谈。

卫时成洞若观火,笑着说道:“在下刚刚在包间时,看见墙上挂着一副仕女图,甚至喜爱,能否请肖老爷割爱,卖与在下?”

啊哈?

画?

“原来是这事啊,小事一桩,你若喜欢,拿走便是。”肖三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