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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魏忠贤煞白了脸!

崇祯却是携着宝剑往宝榻而坐。

心中不由感叹魏忠贤俯首臣服之姿容,令人惊叹。

可谁能料到,其手段狠毒,以一己之力搅乱天下,民不聊生。

王承恩双眸闪烁,不知盘算什么?

又听道:“魏忠贤,豢养一千宾客,持利刃,已然大罪。

念你服侍皇兄,有功无过,罚没家财,留在东厂听候。”

罚没家产?

不杀他?

魏忠贤听来,当真不可思议。

崇祯小儿刚刚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为何突改主意。

但转念一想,怕是有他事,得以活命!

浙党?

楚党?

亦或是别的?

遂叩首道:“奴婢,叩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承恩双眸圆睁,他贵为司礼监秉笔,理应提督东厂。

而今皇爷不杀魏忠贤,又让其提督东厂,心中一阵惊慌。

见状,崇祯又道:“起身吧,朕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魏忠贤而起,佝偻着身子侍奉在一旁!

崇祯眼望江南,唏嘘道:“江南多烟雨,提督可习惯?”

魏忠贤眸光一闪!

江南烟雨?

崇祯小儿怕是要对江南出手了!

看来小儿缺银子,方才没动手杀他,才得以让他保住性命。

回道:“陛下,奴婢习惯!”

崇祯也不言语,细细的品着茶,王承恩与魏忠贤同退大殿。

出宫途,王承恩道:“魏公公,皇爷叫你回来,可要办好差事,莫要搞砸。”

魏忠贤面带笑容,道:“王总管,咱家办事,不劳你费心了。

你伺候好陛下,本公身子骨尚好,不烦旁人相送。”

说完离去,留下在风中的王承恩,眼眸闪过一丝杀机。

自语道:“若非皇爷用你,你早就是无头之人。”

离开紫禁城,魏忠贤换过衣装,低着头朝魏府走去。

一路苦想,崇祯如何得知,他做事极为隐蔽绝计无错。

至府门外,方才惊醒,冷汗直流。

心道:“他在试探我,他虽知宫女之事,却不知帝嗣,他出言诈我。”

后悔不已的魏忠贤,怀着惊怕之情敲打着府门。

曾经门庭若市,如今树倒猢狲散、潦倒不堪,也是稍作叹息。

府门大开,露出一张面容,甚是年轻。

这人见魏忠贤后,直接喊道:“二叔!”

“二叔”,喊得魏忠贤心中暖意十足。

这才唤道:“良卿,一切可好!”

魏良卿点点头,叔侄两个往府里去。

宫殿内,崇祯查阅书籍,脑中却思索对付女真骑兵。

京营未上过战场,早已是安享现状,整天混吃等死。

别提拿刀子与人厮杀,只要临阵不溃逃便已是谢天谢地。

哪能是在苦寒之地、深山老林与狼虫虎豹搏杀的女真人之敌。

既然弓马难以对阵女真,只能依火器之威,方能驱除鞑虏。

遂想起神机营!

便道:“王伴伴,神机营如何?”

王承恩立于身后,还在回味刚才之事。

闻崇祯之言,王承恩回道:“神机营主将带兵颇有章法,乃为悍勇之军。”

悍勇之军?

崇祯疑惑,难道有假?

邪魅一笑道:“王伴伴准备一下,随朕去神机营。”

不多时,望着营门前把守的士卒,王承恩脸色铁青。

冷哼一声,从护卫走出两人,一人架起守卒,另一人狂扇耳光。

士卒惊醒,叫骂道:“狗东西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直到打他的二人露出衣裳,士卒呆住。

踉跄道:“锦衣卫!”

王承恩眉头紧锁,嘶哑道:“陛下驾到,让神机营主将接驾!”

谁料这守卒一听“陛下”驾到!

双腿发软,双眼泛白,竟昏了过去。

看了一眼士卒,崇祯摇头不语,当窥一斑而知全豹。

往里不过百步,经过一帐前,竟听见男女嬉笑之声,不堪入耳。

停下脚步,崇祯笑道:“白日招妓,这神机营烂到骨子了。”

王承恩吞咽口水,吩咐侍卫进去,将里面之人提出来。

伴随着尖叫谩骂声传出,只见衣衫不整的男子被带出。

嘴里还骂着:“是哪个裤子破了洞,露出你等玩意?

敢坏爷的好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姐夫乃薛侯,不想死的放了爷爷。

不然让你等吃不了兜着走。”

未完,被动了杀机的王承恩一脚踹翻,命侍卫将嘴堵严实,绑缚于身。

又往主帐走了十数步,听得各种吆喝声,碗碗碰撞之声。

听得这声,王承恩暗道:“先擅离职守、士卒军营娼妓。

又听得吆喝之声,怕是在军中饮酒、赌钱,军法犯全。

遂跪道:“陛下,奴婢知罪!”

顾不上王承恩,崇祯命侍卫揭开营帘,见帐中将领赤膊裸胸。

桌上放着些许碎银,面容涨红盯着筛盅,高喊着:“大大大,小小小!”

主座上的二人中年之貌,敞开绣白泽的绯袍,金饰玉的腰带团在案桌上。

面色红润,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竟打起盹来,呼噜声此起彼伏。

王承恩冷眼上前,将水泼在其脸,那二人悠悠转醒。

醒来的二人,火冒三丈道:“狗娘养的杂碎,敢用水泼我,想死不成?”

目光对上王承恩,二人觉得眼熟,摇晃头颅,再定睛一瞧。

王承恩!

又伸着脖子往后瞧去,脸色瞬间大变,三魂七魄丢了完,叹道完了个蛋。

天子朱由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