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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瞳孔一缩,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华手中的令牌,却不接过来。

片刻后才拱手说道:“不知您是奉哪位的御令?”

张华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身后的多宝却将衙役变化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心中知晓,恐怕这衙役是看出张华估计并不了解这令牌的意义,所以才想要试探对方一二。

果然,因着张华的踟蹰,那衙役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口中催促:“你拿着令牌过来,却不告诉我是谁给你的令牌,难不成你不识字?”

衙役说道后面,他旁边的另外几个衙役也凑上前来,竟是一副想要捉拿张华的样子。

被拎着水火棍的衙役围住,张华更是紧张,捧着令牌的手也开始不停颤抖。

看到张华如此害怕,几个衙役对视一眼,认定此人恐怕是不知道从哪里捡到此物,觉得上面的明黄穗子,才想来试运气的。

“你恐怕不识得字吧?估计是偷了贵人的令牌,还不跟我进衙门细说。”

年轻衙役身后,一名老衙役直接上前抓住张华的手,竟是要直接缉拿对方。

若真是这小子偷的,只看那明黄色的穗子便可知最少也是宗室,到时未必不会有一场破天富贵。

老衙役心中想着,看着张华仿佛是看着上好的肥鹅。

看老衙役动手,其余几个衙役也不再客气,竟是想要将张华直接押进去。

张华拼命挣扎,将令牌抱在怀中,竟是挣脱了几名衙役的围堵。

他此事没了害怕的情绪,只觉得自己不能将这块令牌交出去。那是他未婚妻和岳家五六口人的命,张华此时早没了之前的畏缩,竟是显出来不要命的狠劲。

他用力撞开老衙役,心中发狠竟然直接从衙门的台阶下滚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想起身却站不起来,只能冲着多宝所在的位置蠕动而去。

这一场变故把几个衙役也是吓到,看着张华此时头破血流的模样,竟然都愣在当场。

因只顾着怀里的令牌,张华此时眼前已经是血红一片,他看不清多宝的位置,只能靠着刚刚回头望的那一眼,努力的蠕动,口中喊着:“多宝,多宝哥哥,求您了,救救我未婚妻和岳家。

张华,张华愿意把命给郡主娘娘。”

远在定远侯府的康眠雪,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光芒,随之是二货突然机械的声音:“是否成为张华的靠山,救回其岳丈全家。”

康眠雪毫不在意的选择确定,然后让二货去看看张华现在的情况就好。

城司衙门的大门,多宝看着向自己蠕动的张华,却是有些吓到。

他虽然是早慧聪敏,却到底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本来以为这个家伙是个没用的软骨头,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小看了他。

他上前走了几步,然后按住还在蠕动的张华说道:“令牌给我。”

虽因着现在是十二月,张华并没有大量出血,但是到底是刚刚摔倒,多宝跟他说话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在怀里,我,我手脏。”张华踟躇说道,因为不停跟地面摩擦,张华的手指竟是全部血肉模糊,看起来若不快点治疗,竟是要废了。

多宝轻叹一声,他俯身从张华的怀里拿出令牌,托在手中打量,从铅华不染的令牌穗子,能明了对方是真的用尽了自己的全力。

“你虽懦弱,却多少还有两分担当。”多宝呢喃一声,然后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张华,直接向慌忙下来的那群衙役走去。

也就没主意到,张华听到多宝的话后,眼中流下的两行泪。

几个看门衙役下了楼梯正要上前缉拿张华,却看到一个小孩竟然从张华的怀里掏出令牌,向他们走来,偏这孩子似乎自带威仪,他们竟然一时不敢上前。

“我乃定远侯府之人,奉我家夫人羲和郡主之命前来提人,尔等还不通报你家大人。”多宝年纪虽小,气势却足,他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前身将令牌竖起,露出上面所篆的羲和御令四个字。

几个衙役瞬间停住互相看着,却是摸不到头脑,今日却是真真奇特,本以为是个小偷,谁想要却出来个自称定远侯府中人的小孩子。

“你这小娃娃,怎地还哄骗人起来,你将令牌给我,大不了我不抓你家大人就是。”这却是那个年轻衙役,他本来就想赶走张华就好,此时看着匍匐在地,生死不知的样子,竟是想要将其放走。

只是他这个举动,却将老衙役热闹,他斜着眼睛看着对方,口中冷哼:“偏你小子做好人,你在这里作甚的热心肠?

你来没过几天,这是想要断哥几个的财路不成?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千里做官只为财,我劝你还是不要不识相。”

老衙役这话儿却是让另外几个衙役点头赞同,看着年轻衙役多少带着几分排挤之态起来。

一旁站立的多宝回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张华,抿起嘴却是有些不耐烦起来。

“胡说八道什么呢?张开你们的狗眼,这是羲和郡主的令牌,赶紧叫你们城司衙门刘大人过来。”

这时节天气极冷,多宝却是怕对方会诊的被冻死,此时他有些后悔起来,不管如何再看不上张华的懦弱,他都是一条人命,是以对于这些吃肉喝血的家伙更加厌恶。

那老衙役还想说什么,年轻衙役听到多宝叫出刘大人的名讳,心中一凛。直接上前将多宝手中的令牌双手接过,然后说道:“我替你通禀。只是若是有何错处,你却是少不了一顿责罚。”

说罢,也不看多宝和面色铁青的老衙役,快步走进大门中。

年轻衙役行动如风向后宅跑去,他心中焦急,若不赶紧却是怕门外那个男子就要命丧当场。

待到了后衙处,他赶紧喊着守门的婆子传话,好在刘大人这会儿正在书房,听到传信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连忙宣了衙役进来。

“大人,刚刚门外……”衙役进来,给刘大人行礼,然后便将前面发生的事情如实招来。

刘大人听到羲和郡主几个字,眉头抽动,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再次跟衙役确认:“真的是羲和郡主?令牌拿来给我。”

年轻衙役赶紧从怀里掏出令牌,双手奉上。

刘大人接过令牌看着上面的篆字和刻文,却是心头狂跳。顾不得穿官服,他拉着衙役就往外冲。若是平常那张华就算是死了,他不会在意一分,现在却是不成,羲和郡主那位沧海遗珠,可算得上是天下少数几位不能惹的存在之一。

刘大人一出衙门就看到一小撮远远围观的行人,又看到张华身下蜿蜒的血迹,只觉投嗡嗡作响,看着几个尚且不知所措的衙役怒吼:“你们几个是瞎子?还不快点把人抬进来,赶紧给他包扎下。”

那几个衙役才想是如梦初醒一般,赶紧七手八脚的将张华抬进门房。

年轻衙役摸着对方,感觉到张华心口还有丝热气,他心中一喜,竟然从腰后掏出一只小巧的酒葫芦,他一口咬开塞子,直接给对方灌进嘴里。

辛辣的酒浆划过喉咙,张华突然抽搐一下,然后大声咳嗽起来,他迷茫地看眼前的衙役,下意思地寻找着多宝的身影。

多宝此时正跟刘大人说话,他双手背后,显得十分可笑,但是刘大人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

听到多宝将来龙去脉说完,刘大人咬牙憋出几个字:“下官明白了,还能多宝小爷你稍等,我马上放人。”

他转身盯着老衙役说道:“这件事儿是你做的吧?”

老衙役正觉得事情不妙,就听刘大人的喝问,他一激灵扑通跪下,辩解道:“这是宁国府大管家赖升的小舅子来说的,他却是看上了个女子,偏那女子不从,本来想着除掉他那个未婚夫,可是那个家伙却是跟条泥鳅一样找不到,是以我们就对张家下手了。”

老衙役辩解自己只是惧怕宁国府的势力,刘大人却不想再听他说下去,直接让人绑了对方,然后另外派人将张家的一家人从牢房里带出来。

趁着这间隔,对违抗老衙役命令的年轻衙役说道:“你不错,晓得轻重,从明日开始,门房的事情由你负责。”

刘大人看看年轻衙役却是心中满意,能够知晓分寸,不仗着身份过度欺压百姓,正是他需要的。

年轻衙役却是被天上掉馅饼给砸晕了,他不过是前两个月才接了自己姑父的推荐,本以为还要熬上三五年,却没有想到这次竟然一步登天。

“多谢老爷提拔,小的一定鞠躬尽瘁。”年轻衙役给刘大人磕头完,转头就给多宝深施一礼,这却是多谢他提携之礼。

多宝学着往日里看到绣橘的模样,也微微颌首,显得几分有趣,但是不管是刘大人还是年轻衙役,都不觉得对方的举动有任何的好笑。

多宝见刘大人识趣,他也放下心来,刚刚他一担心张华死了,二是担心刘大人推诿,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这刘大人不管是真是假,却是极为的有眼力见儿。

他毕竟还是个小子,就算刘大人想要恭维对方,也得要面子,所以提拔年轻衙役也是拍多宝的马匹,只能说刘大人能当上一司之主,跟他一贯作风有着极大的关系。

众人正在等待大牢里的张家人,就看到几个摇摇晃晃地身影过来。

张华此时已经被仔细地包扎好,他撑着看过去,发现正是岳丈一家人,顾不得欢喜,他却没有发现心中的倩影,心下一惊,喊道:“莹娘,为何莹娘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