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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死鬼没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说谎,谢筝回头看向冥狱的方向,眼中的震惊不似作假。

“两位大人,越过前方那面墙,后面就是冥君的旧居了。”

虽然看不清吊死鬼的表情,但它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身体化作的绿光小幅度地晃动着,似是有些不安。

谢筝扭过头来,看向它指向的方向,沉思了一瞬,身体一跃而起,落到了墙头,慈音和吊死鬼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大人,您太莽撞了,虽然冥君消失了数千年,可这里还是有他留下的禁制,若是不慎便会有危险。”

听见它的话,谢筝一屁股坐在了墙头,俯视着脚下的枯萎的庭院和几近干涸的水池。

忽然浑浊的水面,忽然溅起了一点细小的水花,水声轻微,若是不注意,根本听不见。

恰巧谢筝一直在盯着池底拱起的一团又一团的淤泥,那点小动静也被收之眼底。

下一瞬,一道裹挟着雷灵力的灵刃,猝不及防地窜入水中,眨眼就消失在淤泥沉积的池底。

吊死鬼:“……”

还未等它出声,另一道幽绿色的光刃在池底炸响,散发着腐烂恶臭的淤泥顷刻在空中爆开,若不是谢筝手速快结了一道灵力罩,不然他们两个都要被浇上一身。

吊死鬼顿时急了:“大人,我们快进去吧,再耽搁下去,可能会引起冥府的人注意。”

谢筝看了它一眼,站起身来,却没有立即离开,视线移开落到了慈音身上,说道:“看来昭昭与这消失的冥君,果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慈音牵过她的手,带着她一道掠过那方水池,落入了院中的碎石小路上,越过枯木成林的遮挡,一座富丽堂皇的朱红色的二层木楼,赫然出现在眼前。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吊死鬼刚赶到的时候,慈音已经牵着谢筝推开了木楼的大门,它惊了一瞬,声音都有些破音。

“两位大人!进不——”

——得啊...

然而它的话还没说完,谢筝已经率先踏入屋内。

整个九幽冥府都不见日光,就连月色也是模糊不堪,就算是谢筝,没有灵气傍身的时候,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无法视物。

木楼着实不大,一眼便可以望到底。

虽说是冥君的居所,看起来却和凡界的普通人家一样,既没有华贵精致的摆件,布置也极为简单,柴米油盐,极具人间烟火。

但最让人觉得怪异的地方也在这里——

按道理说,冥君已经消失了三千年了,可小楼里竟一尘不染,竹篾编成的小圆桌上,摆着一套粗瓷茶具,杯中甚至还有未喝完的水。

沉默了一下,谢筝转过头去看吊死鬼,幽幽问道:“你真的确定这是冥君的旧居吗?为何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听到谢筝的问话,吊死鬼顿时有些紧张,它飞到桌面观察了一下,顿时松了口气:“我们八百年前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这茶杯我还做了记号,水是一滴也没有少。”

谢筝:“……”

这也太离谱了。

没有再纠结茶杯的问题,他们越过外间,进入了屏风隔开的里间,后面空无一物,并没有什么发现。

扫了一眼,谢筝就拉着慈音,准备上楼梯。

吊死鬼见状,又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两位大人留步,二楼是冥君的卧房,设了不少禁制,务必要小心行事!”

谢筝不耐烦地冲它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了,你不要叫了,吵死了。”

吊死鬼:“……”

好委屈。

它明明是处出于好意提醒他们,这位女大人还要凶它。

谢筝二人直接上了楼,吊死鬼在下面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然而等它上来,却发现除了一张床便什么都没有的空旷二楼,根本没有他们二人身影。

不仅如此,它与那两个帮他们掩藏气息的分身之间的联系,也被切断。

吊死鬼愣在了原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侵袭而来,几乎要吞没它的意志。“

把罗刹大人的贵客弄丢了,它活不成了。

再说消失在木楼的谢筝二人,他们一走上来,眼前的场景便飞速变幻,空旷简陋的房间,变成了一间绿意浓重的山谷,山清水秀,流水汤汤,漫山遍野开满了粉白红色的杜鹃花。

一条青石垒成的台阶,从山脚处蜿蜒而上,通往山腰处的一座青色的竹屋。

谢筝尝试着御剑,然后发现这鬼地方居然禁飞。

见她面色不虞,慈音低笑一声,捏了捏她蜷起来的指尖,拉着她往前山腰处走去。

“若实在是不想走,我来背你。”

这一路走来,他们进入的设有禁飞禁制的地方不在少数,也只有此刻,在这种没有人迹的地方,慈音才敢说这种话。

谢筝不由得嗤笑道:“这话,等回到天海大陆,你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次。”

慈音闻言,唇角上扬的弧度变大:“这可是你说的。”

“到时候可不要生我的气。”

谢筝:“……”

生气不生气的另说,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两人一直说这话,两刻钟之后,隐藏在花团锦簇中的小竹屋,终于露出了清晰全貌。

做工不算精致,甚至称得上粗糙随意,但胜在这里的景致实在太好,又有数月不见的阳光落下,整座小竹屋氤氲在姹紫嫣红的虹光中,让人如同置身仙境。

这种截然不同的景致,与九幽冥府有着严重的割裂感。

“这劳什子冥君,还挺会享受的啊。”

谢筝拖着慈音走到竹屋前,一脚踹开了颤颤巍巍的木门,里头的摆设也极为简单,几张蒲团,一张方形竹桌,一眼便可望到底。

唯一的特别之处,应当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水墨画,画工一般,甚至有些难看,可以看出作画之人,当真是半点没有绘画的天赋。

谢筝走近了,仔细端详着这幅画。

山重水复,桃林郁郁葱葱,粉色的桃花瓣落了满地,树梢枝头,依稀可见小小的桃子。

“这画里的东西,怎么有点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