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邪在一旁为华明珠竖起大拇指。
“还是我家明珠说得好。”
华明珠俏皮地一歪头，对着黄小邪比了个“那是当然”的口型。
小馒的心彻底放下。
这时，不妥协，不管人情世故，不管华国甚至人间究竟如何的人，方才是最佳人选。
大道至纯，至简。
没有道理，没有弯路，没有值不值得的考量。
只有一往无前。
小馒点点头，低声说道：
“我怀疑华国政府和地府、神宫达成妥协。”
“什么？”华明珠大惊失色。
“你找到了证据？”
小馒沉着脸，点点头。
黄小邪快要咬碎后槽牙，目光都快淬出毒来：
“死，死，死，全他妈去死。
我们在前面和神宫弄得你死我活，那帮子政客倒去谈起了条件，可耻，他妈的什么狗屁！”
小馒面色有几分尴尬.
他何尝不气。
但没百分百把握确定顾野不知情。
黄小邪这句“狗屁”一骂，不知道会不会骂到自家老丈人头上?
华明珠沮丧地垂着头，一时间对这消息也难以接受。
怪不得小馒不敢回异能局。
华国人，几千年阴谋、阳谋教化下的民族。
为了生存，能做出什么来，都不算意外。
看来小馒谁也不敢相信，反而对冥界来的古族人类有些信任。
不是因为他们不会耍心眼儿。
而是华国政府妥协，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他们要的是能重回人界，轮回畅通。
几家老祖早就到了可渡劫升仙的境界。
要是华国、地府和神宫达成一致，那四大古族就彻底断了轮回路。
“华国政府难道不知道神宫不过是伪仙界？
轮回一断，神宫伪仙降世，人间必然大乱，
人族与伪仙饲养的猪狗无异，届时任宰任杀，何来妥协理由？”
黄小邪气得哇哇大叫。
小馒始终沉默不语。
华明珠闷了片刻，才开口道：
“若神宫许诺，让华国总统长生，并给予神宫伪仙之位。
再让华国自治，划为总统私人领土。
或许华国总统为了自己，为了华国人民免受三界战争之苦会有所考虑。”
小馒眼里闪现出惊异的目光，没想到这看似大大咧咧地华明珠，推测竟十分接近真相。
“华国凭什么相信神宫的承诺能兑现？神宫所图可是三界一统。”
华明珠指了指小馒、黄小邪和自己。
“凭我们，凭苏远和异能局与神宫有一战之力。华国高层认为至少是一种有力的制约。”
嗯，作为华国领袖，做出这样的选择好像也能理解。
黄小邪脸色阴郁道：
“三界归为一界，地府能答应？”
华明珠指了指地面：“别忘了，地府还有尊大神。”
“地藏王？”
“嗯。”华明珠点头，若地藏王赢得了地府的统辖权，这事就顺理成章，由不得冥界。
甚至这次谈判都应该是由地藏王主导。”
黄小邪像泄了气的皮球。
老君山道观香火旺。
临近黄昏，还有三三两两的上山求香。
小馒三人站在结界正中，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香客，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眼睁睁地看着太阳落山。
直到最后一抹绚丽晚霞消失在天尽头。
“苏远不会答应。”黄小邪肯定地说。
小馒毫不犹豫地点头。
“你对他这么有信心？”华明珠笑问，“他可是一心考虑华国安危。”
“所以他更不会答应，苏远比谁都清楚神宫是个什么玩意儿。”
“与虎谋皮，苏远确实不会答应。”
华明珠和黄小邪越说眼神越亮。
“局长是不会答应。
可如果华国高层命令异能局必须服从，局长难道与政府反目，异能局众人又何去何从？”
小馒犹豫地说。
黄小邪亮起来地眼神闪烁过后，又有些黯淡。
“嗨!\"华明珠一手拍在小馒肩头，一手拍在黄小邪后背。
“这事儿就留给苏远去烦吧。他是局长，你我在这里为他操什么心？”
黄小邪恍然大悟：
“也是，他是领导。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小馒自然认同，打打杀杀他冲前面没问题，说到这些弯弯绕绕的事，脑壳疼。
华明珠见二人冷静下来，手往小馒前面一伸：
“找到了什么证据，拿出来我们看看，不要闹个乌龙。”
小馒摇摇头。
“没有什么能证明的东西。”他的眼神显出一丝矛盾。
“当时，我带领行动组成员清扫善后神宫临海城分部，
大家在地宫中找到了神宫搜刮的大量财物，
我们陆续将财物整理，送往异能局总部。
我心里想，我们至今还没有找到张角所在的神宫大本营，
但临海城是神宫的重要分部，除了财物应该还有与总部联系的一些渠道，
他们所谓的‘神使’是如何向张角汇报消息，或者是汇报了什么消息，我想找一找蛛丝马迹。”
“像我们一样，用符篆或者秘法传音啊！”黄小邪坐在树桠上，嘴里叼根野草，毫不在意地说：
“符篆用过即毁，能找到什么？”
“要是不能毁掉的呢？”小馒反问。
“有什么是不能毁......”黄小邪说到这里，眼睛一亮，吐掉嘴里的野草。
“哇草，比如这结盟的协议就不能毁掉，那是制约几方的证据。”
小馒点点头。
“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多，只想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文件之类。”
他轻哼一声：
“倒是让我找到不少，比如我们海城城主的投诚契约，还有一些想不到的社会知名人物向神宫示好的函件。”
小馒轻蔑一笑：
“有些人两头押注，表面对异能局赞赏有加，私底下却又偷偷向神宫表示身不由己。这些证据我都让同事带回了异能局。”
小馒说着，眼神黯淡下来，
“就这样一路搜寻。在地宫的最深处，出现了一个密室，我打开门，赫然发现里面围坐着四个人。”
小馒现在说起，脸上都浮现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其中，有我们都很熟悉的两张面孔。
对于我的突然闯入，他们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仍然自顾自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