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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易中海夫妻居然背着自己收养了两个小孩,聋老太只感觉脑瓜子嗡嗡响,几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边在心里整理着逻辑。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易中海之所以奉养着自己,只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不能生,需要在四合院里树立一个帮助老人的典型。

要想得到必须先付出,要想拿到必须先给予。所以易中海聪明的选择先占据道德的高地。一边奉养着她,一边在四合院里寻找合适的年轻人适当的给予帮助。

这叫以身作则!!!如此一来,等他自己老了之后,才能让那个年轻人奉养自己。

要是年轻人不愿意??那易中海大可以拿他奉养自己说事儿。毕竟,“聋老太从没有帮助过我,可我看她是个孤寡老人,都为她养老送终了。而你?我这些年帮了你多少?你怎么能不奉养我呢???”

易中海的想法,聋老太一直心知肚明。但因为是既得利益者,她一直不戳破。甚至还主动帮易中海维持这个人设。甚至当初易中海选择傻柱做养老备胎的时候,也是由她做背后推手的。

一直以来,她和易中海就这样心照不宣的彼此利用,又彼此依偎着取暖。直到......

直到傻柱上次带回来一个女朋友,说要和她结婚。当时她急了,易中海也急了,他们冲进了傻柱家,跟那个女的说了不少话。

后来傻柱虽然没有跟那个女的结婚,但对他们的态度却是疏远了很多。易中海和她都尝试过跟傻柱修复关系,但都失败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聋老太明显的感觉到易中海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但她一直都心存侥幸,总觉得易中海只要一天无后,就一天不会跟自己撕破脸。

可是......可是现在易中海背着自己收养了孩子,还一收养就是两个!!!那他还能像之前那样养活自己吗?聋老太扪心自问,当然不能!!!

说到底,易中海和她不过是利益关系,当他们之间的利益链断裂,关系就到了结束的时候。

可如果没了易中海夫妻的奉养,自个儿一个年逾八旬,身子骨不好的老太太,每个月仅靠着街道办给的五块钱补贴,又该怎么生活呢?

越想,聋老太心中就越感觉难受,总觉得就跟活不下去了似的,“不行,我得去老易家一趟,探探虚实。”

--不管怎么说,他得给我一个说法儿!!

嘴里一边这么念叨着,聋老太一边就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家门。她平时走路不摇晃的,今儿可能是精神太紧张了,总觉得呼吸困难,走路也困难,脚下跟踩着棉花似的。

聋老太出门,刚走到厢房那里,就看到许大茂抱着他的黑儿子正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看到聋老太出现,许大茂顿时嗤笑一声,“哟,这不是聋老太吗?你老人家不是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今儿怎么想起来出门了?”

嘴里说着老太太,嘴角勾出一抹虚伪的笑,但许大茂此时心里则是在暗道,你个老不死的,以前仗着傻柱和易中海撑腰老是跟老子对着干。现在跟傻柱闹翻了,易中海又不管你了,咱俩也到了算账的时候!

实际上,他守在门口就是在等着给聋老太落井下石的!!包括抱着孩子,也是故意想刺激绝户的聋老太。

聋老太以前待见傻柱,想巴结傻柱,话里话外嘴上都叫着孙子。傻柱跟许大茂的关系不好,她也一直立场坚定的挤兑许大茂,往外传许大茂的坏话。

此时见徐大妈跟自己话里带刺,知道他是想报复自己,干脆就装着没听到,继续往前走。本想着消极对抗,许大茂就不会再跟自己一个老太太计较。

谁知道许大茂却不依不饶,见她装聋故意声音又加大了几分喊道,“老太太,您还不知道吧???一大爷夫妻收养了孩子以后,人家就是有孩子的人。不是绝户了!!”

“嘶,那这么一算的话,这四合院里的绝户似乎就剩下一家了呀!!老太太,您知道是哪一家吗???”

--许大茂说着话,还故意把自己的黑孩子逗的咯咯笑。似乎是在跟聋老太显摆,看到了吧?我有儿子,带把的!!!而你,终究是一个死绝户而已!!

聋老太被人指着鼻子骂绝户,气得脸色铁青,“许大茂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好歹是这个四合院里的长辈!!你也该学着尊重下老人!!!”

“我欺人太甚?”许大茂顿时嗤笑一声,“尊重老人???我说老太太您怕是忘了以前我被傻柱欺负的时候,你是怎么压着我让他打的吧?”

“怎么着?以前那么舔着傻柱,到了现在不还是被人家蹬了吗?没了傻柱和一大爷,您这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呢,帮您算计了一下,您说您今年都八十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这回头要是直接死了还好,要是得了个什么病,瘫在床上没个人给把屎把尿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许大茂嘴毒又一心想要发泄,一直用言语刺激聋老太最在乎的东西。

他倒是过了瘾了,但聋老太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晕厥倒在地上。

嘶!!许大茂见状,眼神骤然一变,慌忙跑过去,嘴里还在喊着,“老太太......老太太你别装,快起来!!!”

他蹲下推了推聋老太,但后者躺在地上,咬紧牙关翻着白眼,时不时还浑身抽搐一下,只是不吭声。

许大茂这下彻底慌了,聋老太太都八十多了,要是真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或者是没了命,那自己还不得偿命?!!!

就在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的时候,对面刘家的门打开,二大妈走了出来。

看到聋老太躺在地上,许大茂蹲在她的身边,二大妈顿时就大声喊道,“许大茂,聋老太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跟聋老太聊了两句......然后她突然就一头栽在了地上......”许大茂磕磕巴巴的说道,想把事情糊弄过去。

但二大妈也不是好糊弄的,都在一个四合院里住着,彼此都知根知底,许大茂和聋老太的关系,她又怎么会不知晓?

此时见到聋老太这副样子,再想起许大茂平日的所作所为跟他和聋老太的旧怨,二大妈立刻就扯着嗓子嚷嚷道,“快来人啊,大家快出来啊!!!许大茂把聋老太打死了啊!!”

“一大爷,老刘,三大爷,你们都快出来,老太太死啦!!”

她这么招呼了几声之后,整个四合院都被震惊了。前院,中院,后院的开门声接连响起。所有的住户们齐刷刷的往后院跑,一边跑一边还在叽叽喳喳。

“二大妈瞎说什么呢??”

“许大茂真的把聋老太打死了??”

“这许大茂胆子也忒大了,聋老太可是三无人员,归街道管的他也敢碰?”

“老太太活了八十多了,就这么被人打死了,惨哪......”

“都别瞎扯了,二大妈说话也不能全信,大家先去看看再说。”

众人一边议论着,一边争先恐后的往后院跑。

张成飞听到动静之后也走出家门,刚跨出门槛儿,正碰上三大爷阎埠贵也出来。

“张主任,你听到了吗?二大妈说许大茂打了聋老太。”阎埠贵说道。

“听到了,但不知道什么情况,先去看看再说。”张成飞嘴里说着话,脚下不停的往后院而去。走到中院的时候,正碰上易中海一边出门,一边交代一大妈看好俩孩子,不要跟着去凑热闹。

......

等张成飞和三大爷,易中海几人到了后院之后,就看到人群中央,聋老太躺在地上翻着白眼,许大茂则是跪在她的身边,不停的晃着她的肩膀。

张成飞走过去,说道,“别晃了!!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这么晃只怕会晃坏了!!!”

易中海也站出来厉声呵斥道,“许大茂,老太太是被你打成这样的嘛??你可真狠啊,看把老太太打的都翻了白眼,口吐白沫了!!!”

许大茂见易中海给自己扣大黑锅,连忙站起来摇摇头,直道自己比窦娥还冤,“我没有打呀!!我又不傻,能打这么个老太太吗?”

--谁家好人打老人啊,这被讹上了,可不是个小事儿!!!

“你没打,那老太太怎么会晕倒在地上!”傻柱握着拳冲了出来质问。

--虽然他也恨聋老太利用自己,但俩人毕竟有感情在,看到她被许大茂打成这样,他心里也不舒服。

“我就是看到她要去中院,凑上去跟她聊了几句......谁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翻着白眼晕在了地上......”许大茂当然不敢说自己刺激聋老太的事情,他避重就轻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但四合院三位大爷也不是吃素的,听到他说和聋老太聊天,立刻就猜到是他刺激了老太太。

“许大茂!!聋老太已经八十多了,她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你得给她偿命!”易中海说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老太太送医院。”刘海中也插嘴,“许大茂你跟着去医院,交医药费什么的都由你来出!”

说完,便指挥刘光天和阎解放,抬着聋老太往门口走。又让阎解旷去隔壁胡同,把房老三拉大粪的平板车借过来。

许大茂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心中直呼晦气。

四合院里的孤寡老人被气进了医院,不仅有当事人许大茂,还有四合院三位大爷和张成飞也都跟了过去。

到了地方医生一通检查之后,告知众人聋老太太是被气到了,导致脑子里毛细血管破裂,俗称脑梗。

“这个病还是挺麻烦的,幸亏你们送来的及时,接下来先住院调理.....争取把血管给弄好。”

许大茂不等医生说完,便打断道,“医生,那这得住多长时间呀???”

医生一边写着检查单,一边说道,“这个得看病人恢复的情况。有一两个星期的,也有一两个月的,甚至还有好几年都好不了的......”

好几年???许大茂只感觉双腿一软。

“对了,得了这个病的很多都会半身不遂,那样就需要家里出个人专门照顾了。”医生再次给许大茂扔了一记炸弹。

“可是......可是这老太太是个孤寡老人,根本就没有家人呀”许大茂哀叫着,又偷偷的斜眼看易中海。

易中海夫妻服侍聋老太不是一两年了,之前聋老太生病的时候也都是一大妈端屎端尿的伺候着。

要是放在以前没有收养李小虎和李小美的时候,易中海可能还真会让许大茂出钱,一大妈出人伺候。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有了孩子的他,心态早已发生了变化,所以在当看到许大茂看着自己的眼神的时候,他立刻便说道,

“许大茂你甭看我,你看我也没用,老太太是被你给气病的。这件事于情于理你都要负全部的责任!”

嘶,闻言许大茂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可医生说了,这老太太可能要瘫在床上,我就是跟她顶了几句嘴......怎么就能赖在我身上呢?”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说道,“许大茂你话也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气的老太太,她现在还好好的呢,哪里会瘫在床上呢?”

“我跟你说,这也就碰上老太太现在昏迷脑子不好使,她要是清醒过来脑子好使的话,指不定还要告你呢!”二大爷也说道。

易中海也开口,“好好的一个老太太,平时虽然走路慢点,但也基本生活能自理。好嘛,结果到了现在,你许大茂这一句话把人气的脑梗了。接下来可能屎尿都不知道,这你不伺候谁伺候??”

许大茂被三位大爷怼过之后,顿时哑口无言,但他也不想伺候聋老太,憋了半天之后才憋出来一句,“反正我不伺候,谁要管谁管。”

他连自个儿的亲爹妈都不伺候呢,又怎么会伺候这么一个邻居家的老太太?

易中海见许大茂开始耍无赖,顿时也来了气,“你要是不管,我们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