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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元走进院中,这里已经人去屋空。

挨个房间看过去,每个房间都十分的整洁,好像主人并未离去一样。

来到后院,路过一处花丛的时候,李重元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地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四具尸体。

个子由高到低依序排列。

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脸上肤色暗沉,手上略显粗糙,应该是干重活的下人。

这一日已经见过了太多的尸体。

搜寻一圈后并没有什么收获,叫出暗影里守候的人交代完后,李重元带着崔颢与要离离开了达安城。

来的时候带着一堆疑问,走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未解之谜

江湖路,并不好走!

丐帮的事情暂时交给了阚一刀,马长老被他调到阚长老身边作为辅助。

如果穿云刺是针对我的,暂时离开或许对丐帮更好。

“崔颢,我们离开汝阳来到达安过了几日?”

“差不多六七日吧,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我们与人曾经定过十日之约,难道你忘了?如果没办成,可是要去你家读书的。”

“要我说,如果大家都尽心尽力,三日内这件事情就可以办妥。汝阳书院是现成的,只要王家同意将它作价卖给官府,岂不是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我也觉得事情并不复杂。除非有一方不愿意。”

“公子你是不是有些乐观。若是两方都不愿意,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重元有些发愣。

王家不愿意还情有可原,为何官府也不愿意?

“做一件事要从利益出发,考虑的是该不该做,然后是能不能做,最后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做书院,地方官第一个反应便是不该做。”

“这可是为国家培养人才的事情,地方官难道不愿意做?”

“未必。办学最后受益的是国家。对于当官的个人没有半点好处,无非是落个清名。”

李重元这才恍然大悟。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自己有些过于一厢情愿。

“照你这么说,没有官员愿意办学,国家岂不是再没有人才涌现了?”

崔颢随意的挥舞着马鞭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然后甩出,[啪]的一声脆响。

“若是将治学纳入官员的考核体系,作为晋升的依据,我相信每个父母官都会重视这件事情。”

我怎么没想到?李重元听完一愣。

回去与吏部的人好好研究一下,让他们制定出完善的方案才好。

“崔颢,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这个法子不错。”

崔颢听李重元问起这个,整个人立刻显的容光焕发,眼睛里充满了光。

“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以前每次去寻欢作乐,都直接拍在桌子上一摞银票。陪我喝酒,伺候我睡觉。我舒服了,有赏。越舒服赏的越多。唉,公子…等等我…”

李重元早已经纵马跑出去了很远。

本来想夸夸崔颢,想想还是算了。

国家的治国良策竟然是出自于烟花柳巷的酒桌上,想想总是有些不雅。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镇抚司的人暗中指路,三人一刻不停,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一处分岔路口。

李重元勒住马头停了下来。

与刚才的一路向北不同,这次镇抚司的人给出了两个路线。

一条进入岔路,另一条继续向北。

柳絮儿走了哪条路,都不确定。

拿不定主意的李重元跳下马来,碰巧路边有茶肆,便走了过去。

“小二哥,这条岔路去往何方?”

“那条路通往范阳道。看没看见,去范阳道的人较往常多了一倍不止。”

“为何如此?”

“范阳道卢家的独生闺女,非要在明日搞什么比武招亲,这么多人,都是奔着卢姑娘去的。”

小二见李重元生的一表人才,便出言怂恿。

“要不公子也去试试吧。据说卢姓姑娘美若天仙。去他们家提亲的人,都要从范阳道排到达安了。”

李重元摇了摇头,“多谢小二哥美意,我只是问路而已。”

这时隔壁桌子一个年轻的公子拍了一下桌子,然后高声喊了起来:“小二,为何我要的茶水还未上来,你要渴死本少爷不成?”

李重元并未在意,只是觉得身边的崔颢有些不太正常。

“公子,我感觉我的春天来了。”

见李重元一脸懵的看着自己,崔颢又补充了一句,

“刚才喊话的那位小相公,绝品!”

李重元抬头看了一眼崔颢口中的绝品相公,碰巧他也向这边望来。

见到李重元望向他,便对他瞪了瞪眼,还做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

“样貌不错,就是脾气似乎太跋扈了些,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住。”

说完,李重元将头转向大路,他现在只想知道接下来应该骑向哪个方向。

崔颢见李重元明显摆出了不再说话的架势便转向要离。

“要离兄弟,你说我要不要上去与这位小相公搭讪?”

“我觉得公子说的对,这位小相公不太好相与,你不怕他呵斥你一顿?”

崔颢坐在椅子上有些心神不宁,不住的扭动身子。

最后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万一小相公碰巧喜欢的是我这款也不是没有可能。

崔颢硬着头皮走到那位相公面前满脸堆笑:“公子要去往哪里,看看是不是顺路,我们好结伴而行。”

那位相公盯着崔颢的脸,一脸的嫌弃。

“谁要与你结伴而行,滚远点。

李重元听的一皱眉头。

什么样的家教能教出这么无礼的人。

崔颢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座位上,没想到那位小相公却不依不饶。

“以后管好自己身边的人,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出来恶心别人。”

“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的这位朋友可能是比较唐突,但是他并无恶意。”

李重元实在觉得他过于无礼,便回了一句。

那人好像一直在等着李重元说话,见状立刻走到了李重元的身边。

“兄台,你是说你的朋友没有恶意?整座茶肆,为何他独独跑到我的桌子说要与我结伴同行?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恶意?”

李重元被他一句话噎的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愣愣的看着对方,心中不禁埋怨崔颢:早就告诉你这位公子脾气不好,这下倒好,我竟然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