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你怎么过来了？”高岩看着门口出现的人，刻意大声的问道。
季威什么人没见过？
眯着眼看了他一下，直接坐到了办公桌前的大椅子上，那里是整个办公室最舒服的地方。
“你还不回去？”季北伐口气不好的问，“司诺也回来了，你也该回去了，老赖在这里干什么？”
季威没理他，转头看着一言不发，盯着手中盒子的司诺。
乔勇贤这两天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告诉了他，唯一没说的，就是司诺的身份，只说当时出了点状况，上头他们的联络人让他和常悦领了证。
然后常悦消失了一段时间，他便多了个女儿。
当时常悦还不是卧底，只是个普通的武警，但奇怪的是，生了孩子之后，上头的联络人却突然让常悦也去雉魂。
是他亲手安排，将常悦带进去的。
可他们的联系也只不过是同事而已，雉魂的人不知道他俩是扯证的夫妻，更不知道他俩是搭伙的生活搭档。
总之一句话，事情挺复杂的，乔勇贤是一直没理清楚。
直到很多年后，他心里真的有了常悦，可常悦最后却死在了自己亲生女儿手里。
他无法原谅司诺，却又真的把她当自己的女儿。
“不管你是谁，只要他季北伐是北区首长一天，你身后就有北部军区撑腰，但是别做不应该做的事，知道吗？”季威看着司诺说道。
司诺点头。
上次佟叔见她的时候就说过，她的亲生父亲不是乔勇贤。
司诺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如果里面有她的亲生父亲怎么办？
好像也不需要怎么办，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吧，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来找自己。
这么一想，心情也好了一丢丢。
“这个我能带走吗？”她试探性的问，明知结果的问。
季威笑着摇头，显然知道她是故意的。
“那我能打开看看吗？”司诺不死心，里面的秘密，她想知道。
这一次，季威说可以。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司诺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不是很厚，最上面放着一封信，写着给“佟玖收”三个字。
下面有个纸袋，鼓鼓囊囊的。
司诺没有去看信，而是先打开了纸袋，里面全是常悦和一个男人的照片。
看起来像情侣，因为他们穿了情侣装。
有一起吃饭的，有一起旅游的，有一起爬山的，有一起逛街的，还有……
一起训练的。
那个时候，常悦脸上的笑容很迷人，很美好。
那个男人笑起来也很阳光，可是司诺敢说自己不认识他，确切的说，是没见过他。
在她的印象里，没有这张脸。
照片翻到后面，不见了男人，只有常悦，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牵强。
而照片的地点，也不再是街头巷尾，风景打卡地，更不是训练场。
而是雉魂的老巢，佟叔的别墅。
那个她曾住过的地方。
司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凝重，季北伐走过去，站在她身侧，季威也挪步过去，站在另一侧。
接着，高岩，汤阳，云一峰……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他们都想看看，照片里有什么。
然后他们看到常悦和佟叔站在一起的照片，笑的无奈又满目疼惜。
别说，这女人和司诺是真像。
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去吧，将照片递给他们，司诺拿起给她的信，走到一边。
她现在是司诺，而不是佟玖，看这封信，算偷窥吗？
应该不算吧！
这么一想，她直接拆了信封，拿出里面的信。
……
“这是……许鸥？”云一峰惊讶道，失踪好多年的许鸥？
“许鸥是谁？”高岩嘴快，却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大家一起转头看向云一峰，等待着他解释。
这个名字其实挺耳熟的，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云一峰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拿着照片看了又看，才说道，“汤队应该熟悉，他是卧底，算是最早一批进入雉魂的卧底。警校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地方，从他入职那天起，就被安排做了卧底，一直生活在底层。”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工作，包括他的父母，”汤阳接着云一峰的话，说了下去，“直到五年后，雉魂突然崛起，组织才启用许鸥。”
“当年打击雉魂的事由南部军区负责，也就是袁钟意，在接了这个任务后启用了许鸥，可以这么说，许鸥是袁钟意的得力干将。”
“是啊，一个极善于隐藏自己真实面貌的人。”云一峰笑着说，“像一只笑面虎，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就消失了，好像世间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消失？
司诺拿着信，听着他们的话，心中冷哼，风过尚有痕，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
摸过办公桌上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然后将信点着。
这封信的秘密，她不想让人知道，可是……
好像也瞒不过去。
于是，她又匆匆将信上的火吹灭，还好，没有烧到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