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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结束,各位使者离去,接踵而至的是各国商船。

这日李长州刚睡醒,就有卫兵来报,有贵客来访。李长州收拾一番,来到会客室,来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长州贤侄,多日不见,又精神了。”

李长州一看,来人竟然是巫骏升,大感意外,忙招呼巫骏升喝茶。

“巫伯父前来,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我好提前准备迎接。”

巫骏升见李长州如此抬举自己,高兴的道:“无妨,无妨。我此行是代表国君而来,有意与你商谈合作之事。”

“合作!”李长州就知道这巫骏升来此不是叙旧的,“不知巫伯父想谈哪方面的合作?”

见李长州直来直去,巫骏升也直言道:“自然是盐锦方面的合作。”

果然找上门来了,盐锦都是巴国特产,老李家又是靠的巴国特许经营才有今日之财,虽然也可以用其它方法制盐,但是用查干湖水制盐成本太低了。

再说这锦,巴国小而多丘,气候温暖适宜,特别适合种桑树,只要桑叶供应得上,一年至多可出蚕六次。

“不知巴国侯要怎么合作?”

“国侯的意思是想和李家深度合作,材料由巴国来出,这生产和加工还是由你们李家来负责,利润嘛,国君说了,愿意在原来的分配基础上再让出一成。”

“原来是怎么分配的?”李长州问道。

“三七分成。”

李长州心中盘算着进货、运输、加工、销售等各方面的成本。这巴国等若啥事不干就能拿到两成,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这盐湖都是人家巴国的。

回道:“这二八分成还算可以。”

巫骏升见李长州会错意,忙解释道:“贤侄,你算错了,不是二八,是四六。”

我草,搞一半天,是我三你七。这西南李家成为天下五大巨贾之一,全是靠吃巴国侯的残羹剩饭养成的,这巴国究竟得有多富。

若是以往,李长州肯定是直接拒绝了,不过李家全家都在巴国境内,得罪不起啊,人家现在还派人来好好跟你谈,若是真不高兴了,直接断了你的盐锦供应,大家就都没得玩了。

李长州心中盘算,对巫骏升道:“这盐锦的加工和销售的成本太高,我现在也不确定能不能盈利。合作之事我还得先和父亲商量一下,出个具体方案。麻烦巫伯父先代为回复国侯,入夏之前必定拿出个具体的方案。”

看李长州并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巫骏升赞道:“长州果然办事沉稳,有乃父风范。好,我这就回国,禀告国君。”

李长州对巫骏升一番挽留,都被巫骏升以急着回国赴命的理由给推脱了,临走时又提起李长州和其女巫思月的婚事,也被李长州以国事繁忙的理由给拖过去了。

这前脚刚把巫骏升送走,后脚姜虎就跟了进来。

“大事不好了。”

看着姜虎如此着急,李长州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渝国侯突然病逝,其六子安鹏为夺父位勾结江国公,与渝侯长子安文大战于宁祁,安文大败,现已北逃到余宛城内。”

李长州错愕,没想到两年前还和国侯一起出生入死,共剿贼匪,如今已经天人永隔了。

在之前立国大典上,安文代表其父渝国侯前来道贺,和大公子安文有过一面之缘,是个谦谦有礼的君子,李长州对其印象很好。

“那你意为何?”李长州问姜虎。

姜虎神情扭捏,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与叔父商量,想带兵去支援大公子,助其复国。毕竟渝侯对我姜家有活命之恩。”

“哎呀!这不好办啊。”李长州叹道,若是这安文向自己求助,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现在兄弟阋墙,还属于人家的家事,冒然插手有些不妥。

姜虎见李长州叹气,以为他不想帮助大公子,又道:“我只带我姜家家兵去就行,只是我这一走,手里的事就要交托给他人。”

见姜虎此番模样,李长州道:“你急个屁啊,急。现在两方情况都还摸不清楚,再说你姜家能有多少家兵,说不定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被李长州一顿骂,姜虎反而冷静下来。见姜虎情绪稳定一些,李长州又讲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姜虎闻言,也知若是大公子不来求助,我等也是出师无名,刚才是着急了,没想到如此之多。

李长州对姜虎道:“你回去下发军令,我滨洲军要和岩布军做个联合军事演练,地点就在岩布新城之东。”

姜虎闻言,双眼一亮,立即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这余宛城离岩布新城不足二百里,在此操练军队别人也无话可说。若是大公子向我大池民主共治国求助,一日之内便可出兵救援。

这姜虎刚走,又有卫兵来禀告,说有人求见。

李长州心道,今天是个什么天,怎么啥事都凑到一堆了。

吩咐卫兵将来人引了进来,那人刚一进来,就跪倒在地,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娃。

来人带着哭腔道:“请神策大将军为末将报仇。”

李长州此时才看清来人,正是那涂国骑将莫云螭,只是此时头发散乱,浑身血污,李长州赶紧上前将其扶起:“云螭如此是何故啊?”

莫云螭起身道:“我遵与大将军之约,回到涂国欲迁家人来滨洲投奔将军。哪知那涂锡盛在国君面前污蔑,说岩布之败全因我贪功冒进,涂锡盛为救我中了埋伏,国君因此要治我之罪。”

“荒谬,你一个小小的骑军校尉能左右得了战局。”李长州对涂锡盛这等小人感到不耻。

“我从宫人处提前得到消息,忙着带着一家老小逃离涂国,却被涂兵追杀,我一家老小悉数被杀,只剩我与这尚在襁褓的孩子苟活。”莫云螭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怀里的娃娃闻声也跟着大哭。

“云螭与涂国之仇也是我与涂国之仇,我定要为你报仇雪恨。不过当下还不行,我大池之国力赶涂国还远远不够,云螭可能等我大池再发展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