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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绰看到刘赑,一时失语,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对刘赑道:“将军认错人了,小女子姓柳,名轻绰,滨州人士。”

“不,你就是燕儿。”

众人听闻两人对话,准备吃瓜,姜虎也闻声看向两人。

“将军你认错人了。”柳轻绰又道。

“不,我不会认错,燕儿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大青哥啊。”

刘赑抓起柳轻绰的手,柳轻绰试图挣脱,却被刘赑死死抓住,手腕生疼。

姜虎起身拦在两人中间道:“刘赑,柳姑娘虽然在我姜家为婢,但也容不得你如此轻薄。况且人家已经告诉你了,不是你说的什么燕儿。”

“对啊,姜虎说得对。”众人也都帮腔道。

见众人不信,刘赑急道:“她真的是燕儿,我有证据。不信你们可以看看,她后背肩胛上有颗大黑痣。”

“哦,是真的么,那倒是可以看看,佐证一下。”有人起哄。

姜蓉将柳轻绰护在身后,厉声道:“人家姑娘家,怎么能把后背露出来让你看。”

说罢姜蓉拉着柳轻绰离开,众人看没戏了,一哄而散,只留下刘赑一人独自站在原地。

夜里姜蓉几人留宿在滨西学宫,张蒲将白日发生的事告诉了李长州。这张蒲就是李长州插在众人中的探子,俨然已经成了李长州的心腹,每日营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大小,都准时汇报。

李长州是知道这柳轻绰的奸细身份的,只是没想到这刘赑居然和柳轻绰认识,关键是柳轻绰抵死不认。

“有趣,定有大瓜。”李长州自言自语道。

张蒲问道:“将军说的是什么瓜?这寒冬腊月的怎么会有瓜?”

李长州没有理会张蒲,只道:“你速去把姜虎叫来。”

“好嘞。”张蒲应了一声,就去营房唤来姜虎。

姜虎得了李长州召唤,风风火火的赶到李长州卧房。

“长州,你找我何事?”姜虎刚跨进门就问道。

李长州招呼姜虎坐下,问道:“这柳轻绰姑娘在你姜做丫鬟有多长时间了?”

姜虎不知道李长州为何要问起柳轻绰,回忆了一下:“好多年了吧,记得还是跟二叔下山干活的时候,碰到这柳轻绰,说是父母都被山匪杀了,本来要被卖到窑子里,结果自己给逃出来了,我就记得这么多了。”

姜虎说的干活就是下山抢劫,李长州没想到这姜虎能把打家劫舍之事说得如此清爽。

又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家对这柳轻绰的底细也不清楚。”

姜虎倒是对柳轻绰的身份从未有过怀疑:“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底细。”

“你可见过柳轻绰背后的黑痣?”

姜虎再次陷入回忆,良久才肯定地道:“没有黑痣。”

“你还真偷看过柳轻绰洗澡啊。”

“不是洗澡,是。”姜虎说了半句之后才反应过来,“我草,你诓我。”

李长州笑道:“这有啥不好承认的,我跟你讲,你去营房中告诉刘赑,说柳轻绰约他二更时分在观月楼相见。”

“轻绰约他了?”姜虎问道。

李长州不想跟着这傻子浪费时间,只点头称是。打发走了姜虎,李长州亲自来找姜蓉。

“蓉儿,这都半年没见了,可有想过我啊?”

姜蓉闻言,俏脸一红,道:“哎呀,每次都没个正经的。快说,找我何事?”

“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

“问什么?”姜蓉斜着眼看着李长州。

“我就问问轻绰姑娘背上究竟有没有大黑痣。”

姜蓉娇怒地看着李长州,“人家姑娘的后背有没有黑痣与你何干。”

“我和姜虎打赌,他说看到过大黑痣,我不相信就来问问。”

姜蓉闻言骂道:“姜虎那个大色鬼,定是偷看柳姐姐洗澡了。”

“那到底有没有嘛?”李长州又问道。

姜蓉摇着头道:“没有。”

“你确定?”这次换李长州不信了。

姜蓉肯定的说道:“真没有,只是后背上有个豆大的疤痕。”

“这你也看到了?”

姜蓉幽怨的看了李长州一眼:“你若是没正事,我就回房休息了。”

见姜蓉要走,李长州忙道:“蓉儿别忙走,我来此是为刘赑带个话,相约轻绰姑娘今夜二更时分在观月楼亲自给她道个歉。”

姜蓉听闻刘赑要给柳轻绰道歉,只道:“好了,我会告诉柳姐姐的。”

见姜蓉离去,李长州回到房内,等到临近二更,才往观月楼去,找了个隐蔽处先藏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刘赑就来到了观月楼,不过柳轻绰并未来。等了良久,都没见到柳轻绰前来,李长州在阴影出站得脖子都有点酸了。

刘赑还在观月楼傻等着,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李长州以为那柳轻绰今夜定是不会来了,奈何刘赑不走,自己也不好现身,只能在这跟刘赑耗着。

又等了一会儿,只见黑夜中一个娇弱的身影出现在观月楼外,刘赑见是柳轻绰,忙迎了上去。

“燕儿,你终于来了。”见到柳轻绰,刘赑一扫颓废。

柳轻绰冷冷道:“不要叫我燕儿,我是柳轻绰。”

见柳轻绰仍不承认,刘赑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对柳轻绰念道:“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柳轻绰听闻刘赑念诗,神色动容,终是抵不过内心的挣扎:“大青哥。”

“诶!燕儿。”

两人相拥而泣。

“狗男女。”

李长州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骂声,向后一看,原来是姜虎。还有何虬,皮虎,仔细一数共有十来人。

众人都示意不要出声,继续看戏。

两人分开,刘赑又问道:“对了,燕儿,你为何会在这里。”

柳轻绰无力的依偎在刘赑的怀里,道:“我为国相做事,在此查白王鼎下落。”

“你怎会为国相做事?”刘赑想不到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戏班少女,此刻竟然是潜伏在滨州的奸细。

“哎!说来话长,爹的戏班为国相表演,国相知我易容术可以假乱真,遂以爹娘性命作为要挟,要我潜伏在这滨州姜家,查出白王鼎的下落,到如今已快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