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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武进求生谋划,回应鏖战世家

武进从皇宫离开后虽是乘车向着武家方向而行,但并未回武家,几个转向后却向着东市书社而去。到了书社,他来到排字间后的一个隐蔽房间,见了已经分别来此的刘霭、王象、张奇和王德生。三人都是武进的多年铁杆好友,这些年在武进的提携下张奇、王象和王德生已是官身,只有刘霭暂时不愿做官,就一直管理武、徐两家的商道生意,勉强算是官商。

武进和几人见面也不客气,就像当年在书院里一样,相互亲热地说着话,偶尔还相互取笑一下。

闲聊了一会,武进便正色道:“几位兄长都长我几岁,我们一直都以同生共死的兄弟相互看待。在我刚来到京都的时候,你们便舍弃了家业来助我,这些年了虽然我为你们做的不多,但相互间的信任从未减少。但是最近有些情况出现了变化,所以有些事情到了需要和几位兄长说明并且做出选择时候了。”

见武进一脸正色,几人也就收起了玩笑话,静静地听他说。

“陛下突然收回我的实权官职,其实是有原因的,这件事我和陛下都清楚。虽然我没有向你们说明,但并不是故意隐瞒,而是出于对各位兄长和家眷的安全考虑。这段时间我尽可能保持着低调,但是德生兄一直在调查此事发生的原因,这部分还是你说吧。”

张奇虽然是众所周知的武进嫡系部属,但因为检校司的整个情报网都是他参与建立的,虽然武进被除去了司丞官职,但张奇仍在检校司里担任主簿。

“此事起源自陛下在南征返京的路上。据说陛下在路过宿州时,当日批奏的公文中多了一个布袋,袋中有一木牍,上书‘检点做天子’。陛下看到后并未有何反应,反倒叮嘱身边近侍必须保密。要不是凯旋回京都后,知晓情况的近侍被人灌醉了失言,这件事还不会被外人道。近来殿前都检点张永德被调离禁军,委以虚职便与此有关。据传元章也是受此影响,才被收回了兵权和司丞职权。”张奇简明扼要地做了介绍。

“可是元章一直与张永德保、李重进这些皇亲国戚持着距离,甚至与张永德一直不睦,怎会受他牵累?”王象问。

张奇继续说:“事情是有些蹊跷,所以我又着重对此调查、梳理了一番。原来张永德趁陛下在滁州、濠州时,接连三次当着其他朝臣的面举荐元章入内阁参政。从先帝建周以来,凡掌虎符者皆不许议政,也许因此在陛下心中栽了刺。加上后来的木牍逆言,陛下便对元章起了戒心。”

见众人皆不语,张奇便继续说下去。“据传陛下去年就曾与宰辅范质秘商,如何限制耳目遍及各地的检校司的权利,也曾与向拱口谕以军法查神机军不法事。检校司是因为情报网过于隐秘,范质试了几回都没有地方可以下口才只好暂时观望;神机军军纪严明、军饷丰厚,所以并没有甚贪渎大案,所以就没有产生多大影响。”

“所以不排除陛下有要收回军权,也想限制检校司势力发展的想法。”刘霭说。

“任何权力都要有所制衡才能为君所用,这样想也属正常。有人故意设局,目的主要是想让张永德失去禁军指挥权,至于元章更像是顺带拉上的。”张奇说。

“就因为张永德的几次推举而被牵连?”刘霭问。

武进接下话头,说:“几位都猜其中是否还有隐情,确实有隐情,但与几位考虑的并不一样。”

几人听到武进这样说不禁诧异。

“这些话只能是当几位兄长说。那块木牌确实是李重进的杰作,我已使人查证了。其目的也是希望能引起陛下对张永德的猜忌,但原因并非是二人嫌隙,却是为帮着张永德急流勇退,尽管冒险些,但看得出对于圣人脾性的了解有多深。张永德的作为是针对我,怕的是我神机军分走禁军兵权。”武进说到这压了压手,示意几人不要太过惊讶。

“这两年蒙陛下信任,我和几位一起操持了很多事,这些事情对国家有利,却对保守门阀的利益有损。检校司清查官吏,落网的人中许多都是各大族在各地的代言人;改革币制,动了大族赖以维系的经济根本;整治佛道,又斩断了他们巧立名目的敛财之手;支持御驾亲征,更是将军功示于圣人面前,减少了冒领军功的机会。这桩桩件件都已成了对我的私怨。”

“几位是否还记得我迎亲那日的刺杀?其实当日有个刺客被活捉,铁卫上了不少手段才审出幕后主使便是几大族所为。只是那人被灭口,我手上无实证所以才未进一步纠察。现在看来那次的刺杀也只能算是警告罢了,他们现在是要我武家人财尽失才会罢休。”

“那元章最近被去职务难道是陛下故意为之?”刘霭不像其他三人身在官员系统,说话总是习惯有所回避。

“陛下近年是为国立本,能不知是折损大族们的利益?为了大周能立于天下,只能如此选择,这就是陛下的立场。我去职的事其实是陛下与我一起谋划的,不仅没有告诉几位,就算父亲和老师也未透漏丝毫,是因为还未到时间。现在,只差一步便到了可以摊牌的时候,需要几位兄长倾力助我。”说到这,武进笑了笑。

“元章,你是说解职和最近家中的诸多调整都是与陛下谋划好的?”张奇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要不然呢?近年来的诸多国策,我都是陛下完全信任的执行者,也从未有任何有损国家之事,立场又是坚定的站在陛下这一边,陛下如何会因一件捕风捉影的传闻就降罪于我?是不是太容易了些。”武进笑道。

三人先是点头赞同,然后又摇头无奈。

王象说:“好你个元章,生的好计策,我等真的被蒙在鼓里。你不说我们还以为陛下真对你起了忌惮呢。你所说的那一步是什么呢?”

“这一步我一直在等,就是等无权无职后却又复得权势会迎来的刺杀。”武进仍然微笑着说。

“使不得啊!元章,要是那时刺杀可再不会像迎亲那日了,那会不会是世家大族的全力一击?如此两败俱伤都是万幸了。”刘霭说。

“陛下对你如此倚重,会舍得你冒险?”

“陛下对此并不知情,这部分的计划我没有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些人会间接借他人之手威胁或者伤害陛下,但对于我却不会,只有这样才能引出背后的黑手。几位兄长以为我愿意面对如此危险啊?元章现在已经是有了家室的人了,还没有留后呢。”

“勿忧,此险我自可代元章行。”张奇说。

“此话怎说的,我最年长,当然是我代元章去。”刘霭说。

“哎,争什么!我不大不小正好,你们都有家室,我还是孤家寡人没有牵挂,就这么定了。”王德生说。

“好了好了,几位兄长不要为此争执,你们的情谊我知道。你们都是文人,没有我的身手好,我这些年习武就是为了解决这样的情况。这件事就不论了,倒是有几件事需要各位去办。”武进看得出,三人并非客气,是真的要代他去冒险。

“各位兄长,我们现在应该布局一下我们未来该如何安身立命了。中原大族很多已经传承百年,在这片土地上各种关系已经深入地下且盘根错节,我们即使舍身而斗也未必能将他们连根拔起,只要有势力残存我等便永无宁日,防贼千日的生活我们不能选,能够栖身之处必不是中原。进不强求富贵,只求能与众兄弟共同进退。所以想问问几位兄长如何选择,尽可以言说肺腑之言。”武进坦然道。

几人对望后一起望向武进,“我等兄弟来京都前便已盟誓,生不违信,不死不离!”

武进很欣慰,他知道兄弟几个人早就绑在了同一部战车上,但是仍想听听他们的心里话。

“好!既然兄弟齐心,那便这样办。张奇兄摇醒几年前布设在燕云十六州及在乾宁军、定远军中的暗线,长城以南周、辽军队实际部署、调动情况。同时调出存档中燕云十六州每年四月至十月间当地气候、地形分布、民生变化的情况,都要尽可能详尽知晓。我想陛下两年内必会伐辽收付燕云之地,必用神机军。这是在辽地建立自身势力的最好机会,也是我等能否借此重立生门之机。”张奇听后应喏。

“王象,我从去年已逐渐将军器监和武家、徐家所属大匠造秘密迁往登州、莱州、青州,并已经在登州租用了码头,你以通商之名将人员、工业物资和战略物资秘密运送并囤积于庙岛。高俸请来吴越造船工匠和诸多造船之物已就绪,将在背陆一面山洞中营造大船,一旦建成后,便将横渡渤海海峡,在长山列岛建立生产基地和海防堡垒。待陛下出兵伐辽时,铁东大哥将率我私军从复县登陆,以三座军堡为驻地逐渐扩大辽东一地的掌控。庙岛建船时切记安排熟水性暗卫,有渔户靠近要设法驱离,决不可泄漏机密。” 武进向刘霭交待人员和物资转移的事项,王象点头。

“刘霭兄,你可至密州,暗中继续操持诸多产业,保证众兄弟落于燕云后可有物资、人力用以构建新城。我最近会让阿娘将手中临近几地生意的印鉴与你,我等诸家能否立危世而不倒就看你操持生意的本事了。再有,告知各地镖局,最近一年要加强海战训练,尤其是弓弩操持。镖师亲眷也早做打算,分批迁至密州安顿,待成事之后便与接应。我武家军各地积累近五万的私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武进又向刘霭交待。

“几位兄长,我们最多还有两年时间准备,为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我会与世家大族鏖战于京都。未来,就靠几位兄长辛苦运筹了。”

四人肃然而立,向武进拱手道:“我等必不负所托!”

“再多说一句,士家沿线也如我等一般早已渗透入众人之中,几位需要更加留意。一旦发现威胁无论是谁都要立即清除,暂无危险的也要借用传递迷惑情报,具体甄别张奇兄要及时告知,不可有误。”自古以来的谋事多败于机事不密,武进不得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