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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返京重新布局,朝堂又生是非(下)

从辽南返回京都的第四日,武进破天荒地去拜见从未拜访过的宰相范质。

宰相府邸所在位置是京城中除了皇城最好的中心位置,规模也颇为宏大,毕竟是百官之首。武进到了相府前也如其他官员一样叩门,并给了门房一张帖子,算是自报家门。

武进虽然很少在官场走动,大名还是远播,即使相府管事也不能怠慢。

在管事引路下,过了几进院子才到了一处厅堂,看规模也不过是相府中一座偏侧小厅。随行护卫有些不满,太保乃是手握实权的二品大员,去哪家拜访也不能坐在偏厅里,见武进毫不在意坐下便忍住不作声。坐了一会,既没见范相来见,也没有仆役或侍从来送茶,仿佛被人遗忘在此处一般。

护卫有些不满,打算出门找人问,武进却让他稍安勿躁,主人家没有来必是有事缠身,再等一会也无妨。两刻钟过去了,终于有个管事来告说范相今日事忙,实在脱不开身,若太保有事尽可以明日上朝后再商议不迟。护卫一听便要发作,却被武进一把拉住,摇了摇头出了厅堂。由管事领着又出了相府,上车后护卫再也忍不住,说虽是宰相也不能如此轻视。武进只是笑笑说:“不懂便不要作声,惹了笑话便不好了,今日之事也不要到处乱讲。”

护卫应喏,再不作声。

一行人又朝宰相王朴府上去了,即使明知不受人待见,武进也要做出些姿态来,至于有没有作用就只能是尽人事了。

还好,王朴府上并未受到怠慢,也没有不见,但王朴生性耿直又一向直言,见面便将武进从头到脚批了个透彻,尤其是他掌管枢密院,武家私军之事正是顶在他的职权上,今日一见怎能不说尽。王朴性格刚直,处事果断,锋芒毕露,于“稠人广座之中,正色高谈,无敢触其锋者,故时人虽服其机变而无恭懿之誉”。既然都是敞亮的明白人,话又说开了,那就讲透最好。

对于王朴的指责,武进当然是以圣人的意思为理由来解释,不防却被王朴一语道破:“元章,尔自求以保亦无不妥,切勿以圣人意为藉口。圣人虽为一代明君,然其后人可守得社稷实无可料,尔之所思所为他人亦有之,只是何以敢设万人私军乎?若圣人信之流言,断无逃生之理,举家罹难也是片刻之间。看似聪明其实愚鲁不堪,若非与尔师为至交,今日亦无可告。”

武进以弟子礼拜谢。

王朴接着说:“陛下偏顾,着天使编武家军靖边算是解困,尔应感激才是。我这个枢密使也要帮着你解围,将你建的不伦不类的什么五军收编,倒现在还不知道该收归那一部分最好。你呀!就是心思太过活泛。格物、行商、检校都算好事,可是这立家强国却要稳重才更好。回去多读圣贤之言,修身养性。”

“不敢!弟子自知愚钝,回去后一定好好反思。”

“年轻人,遇事要多请教长辈,切不可再犯糊涂。征辽之事已经箭在弦上,神机军可准备好了?仅凭辽南之利尚不能拖拽辽军主力之一二,仍需精研战法方可。”

“弟子已有新战法,辽之五京至少可胁其二,不怕辽军主力不陈兵以待。尤其是上京,神机军定会搅扰不宁,使其主力不敢分兵阻挡,届时陛下和西路军尽可放心收复失地。”

“如此最好。来,与老夫说说新战法有何不同。”

初见时虽有不快,但谈起军事话题就热烈多了,交谈了足足两个时辰武进方才告辞。

临要告辞时王朴还不忘叮嘱武进几句:“既然做了孤臣便要做好,时时都要以陛下意志和社稷安宁为念,人要正直做事才有底气,不要动不动就搞些阴谋,年纪轻轻行事便阴风阵阵,哪还有将来可言。”

“谢王师教导,进定会自省己身,为人处事当以正直为本。”

“说起容易做到难,尔已是权臣,言行举止皆会对朝政有所影响,万万慎行。”

“进谨遵教诲。”

武进依依惜别王相,再去王溥府上走动。王溥是官场老油条,自然不会如范质一般不见,也不会如王朴一样忠言相告,只是打着哈哈表明朝堂上的声音皆与他无关,纯纯只是站在岸边观火罢了。相互说了些吹捧的话,便愉快地而别。

折腾了一日,说起收获也便只是在王朴处还算有些效果。本来有些失望,但是仔细想想本来就是展现态度,见一面便能解决这样复杂的事本就没有什么可能。

没办法,这几位都是朝堂上的大佬,无论为人还是从政都很正,尽管手中有检校司、暗卫、军权,可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去对付这些肱骨良臣。此事至此可休,他绝无可能让世家大族渔翁得利。

武进如答应王朴一般多日都在家中闭门荣养或是去军中处理军务,凡事都尽可能低调,期待着早些摆脱各种流言蜚语。不管怎么想,也终究是想想,武进自己还有一堆没能解决的问题,哪还有能力去参与本就不愿参与的朝堂之事。

他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就是搞好神机军的训练,尽可能融入新战法,为辽南牵制契丹主力做好最大可能的准备。一切看似就位,其实都存在这样那样、或多或少的问题,出征前若不能基本解决,后果一定非常严重,武进如何都不会以麾下军士的性命来填补。

给二哥高和杰传了口讯,让他继续做好整训,几日后他就会到军中进行实地考核,尤其是军官必会进行优胜劣汰。

武家生意越做越大,武进自去年开始就提出了去重资产的新设想,一年来武家更重投资而轻各工坊建设,尤其是邺都城的生意逐渐易手,只留下些许股份而已。相对于京畿附近安置的实业,武家倒是将工匠和设备逐步都运走,据说多数送去了齐州。

其实武进早就开始做这些打算,毕竟此去辽南毕竟是对敌死战,生死难测,就算赢了也很难躲过朝堂上的暗箭。尤其征辽过程中,郭老大不知是否还如历史所记的病重后撒手人寰。若真如历史所演,武进便少了在朝廷上的最大倚仗,一切不利都会如影随形甚至爆发,武家将遭受从未有过的劫难。

辽南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再是武进能够掌控的了,他只能以手中最为信任的神机军在征辽过程中分拨出部分主力驻扎军堡,借此控制辽南之地,保全武家在辽南的稳固。

工坊中的重要匠作和主要生产设备迁移至大小庙岛,既可使用屯备资源进行生产,也可安顿随武家劳作多年的匠户生活。以后若真的一如历史而改朝换代,武家也可以就此为资本获得生存空间,甚至取得辽地的绝对控制权。

如生意的安排一般,物研院和军器监中的一些匠作也调去了齐州、青州,说是为大军备战,实际上就是为后世做出的安排。

除了这些事,武进还是花了巨资在民间求医问药,他还是想尽最大可能保郭老大无病无灾,保住周朝也就是保住了武家,即使他所管的检校之事历来不会有好结果,想必两代以内还不会失势遭难。武进从很多方面探听的消息里得知,郭老大所患病症确是心疾,可能就是后世所说的冠心病、心绞痛一类,可惜他的医术只学了个半吊子,无法确定其一二。

这些做了打算后,武进的主要精力必然要放在整军备战方面,无论以后是何打算,赢得辽南之战是一切可行的基础。终于,可决定周朝和武家命运的一战终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