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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周帝病重回京,元章重伤滞辽

一行人小心翼翼护着武进,本来两天的路途走了差不多四天才接近沧云渡口,好在直鲁古随身带了些药材,在献县又购置了一些,没想到这些本来准备给郭老大用的药草却让武进偏得了去。路上虽然再没有袭扰,但是武进的伤情却有些恶化,尤其是断折的肋骨可能戳伤了脾脏,武进仍几次呕血。见情况不妙,直鲁古只能冒险用手法先将肋骨复位,虽然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但此时也再没有其他办法。

武进受伤很重,还伤了腹脏,一直处在昏迷状态。直鲁古不愧有名医称号,硬是用药和推拿吊着武进的气息,保他平安到了沧云渡口,其他伤员也借了武进的光,得了名医的照拂。一到渡口,龚岭就忙着安排了两名亲卫乘坐当日船只回军堡送信,一边寻找可用的大商船,准备租用一条大船运送受伤大帅和亲卫返回辽南军堡救治。

五月的海上还算平静,虽有风却没有大浪,武进在直鲁古的精心照看下病情还算稳定,几名受伤的亲卫除了一人被人从下腹甲胄缝隙刺了一枪受伤严重外其他人都有起色,皮外伤的已经可以慢慢走着了。只有武进已经昏迷了五日,每日只能是由人撬开口齿喂些鸡汤、米汤等流食以续命。看着武进如白纸一样的脸色,直鲁古也摇头叹气,又继续摇着蒲扇接着煎药,他已经连续几日夜守在床旁,疗伤的法子也快用尽了。

大船外似乎有人呼喊,声音很大,接着又传来一声炸响。直鲁古不明就里,嘱托一旁亲兵继续煎药,他走出舱室到外边查看情况。契丹人最重承诺,尤其是契丹贵族,他应了要带武进回到苏州便不能食言,如果是有人袭扰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尽力而为。

直鲁古走出船舱,却差点被眼前的一艘巨舰惊掉了下巴,正在靠近的巨舰有商船的两倍高,不知几倍的长度,仅靠的一侧有不少士卒正在向下放出绳梯准备下到商船。直鲁古大喊一声就重回船舱,抽出武进给他的那把唐刀就要出去拼命,却被正在煎药的亲卫死命拉住。亲卫说那是大帅家的巨舰,是来接几人的,让直鲁古呆立在当场,脑中只有一个疑问:如此雄壮巨舰却只是武家的私产么?

巨舰当然是来接武进等人的,两名亲卫到了军堡,将情况报给高和杰后整个军营都愤怒了。好在高和杰是久历风雨的老人,还能沉得住气,一边发射信号召回了巨舰,一边整军派出山海营到海岸去迎,又向前线的两师传令收缩阵线至辰州一线,再建两个军寨阻挡可能进入辽南的辽军。

巨舰没有在辽南靠岸,只从岸上的旗语得知是去途中接大帅,为了不至于错过了还升起了一个小型的热气球作为侦测之用。还好准备充分,龚岭租用的运送商船也足够大,才能顺利相遇。

水军兵卒顺着绳梯下到商船,招呼巨舰上放下吊床,将武进小心抬上吊床又缓慢拉上了船,然后逐一将其他亲卫带上巨舰。等到只剩龚岭和直鲁古时,兵卒以为这个契丹打扮的人是俘虏,竟拿来绳子准备捆了直接吊上船。龚岭一脚踢飞靠近的一人,喝道:“直先生是塞外名医,大帅伤情得了先生医治才能到今日还平稳。哪个敢对先生不敬,我活劈了他!”

兵卒们惹不起大帅的亲卫副统领,只好向直鲁古赔礼,直鲁古并不在意,只是笑笑就随着龚岭上了绳梯。

巨舰之所以称为巨,因为确实太大了。龚岭向直鲁古介绍,舰长四十四丈,广十八丈,不算桅杆的长度高也近十五丈,船上可纳将士千人。因为涉及军事机密,就没有再继续介绍详细,而是领着直鲁古去了船长舱室,武进被安置在了那。

船长舱室分成两间,内间是休息室,有床、桌椅等,虽然不如家中舒适却已经是船上最好的条件;外间是工作间,最引人注意的是有几根纯铜的圆筒从各方引至工作桌前,那是和轮机室、作战室、武备库等重要部门通消息用的。钉在墙壁上的海图制作精良,不仅将辽南水域画得清楚,甚至连各登陆地点的大致样貌都以线条标注出来,只是地点没有写名字,只是以看不懂的弯弯曲曲的符号替代。

所有舱内家具都是固定住的,细节处理到位都是圆角,看来是怕紧急时有磕碰。桌子上有些大大小小的凹槽,直鲁古暂时还看不出名堂,但是好好的一张桌子弄成凹凸不平是有什么用意他也猜不到。

巨舰体型庞大,行驶在没有风浪的海面十分平稳,几乎没有太多乘坐舟船时的感觉,与陆地也无不同。走惯了陆路,坐惯了马背的直鲁古感觉还不错,对建造这艘船的工匠不禁敬佩有加,对于能够以家财造就巨舰的武进更是有了不同的认识。如此实力之人竟会因君臣之义甘愿舍生忘死,此人必然是可交之人,他对此行经历甚至感到非常值得。

巨舰走了半日就又停了下来,又从一艘船上来几个人,据说是神机军军医队的医官和助手,带头的军医官正是周烨栩。

周烨栩本来在辰州防线监督军医队防疫和伤员救治,辽南很多地方尚属蛮荒,有瘴气的地方不少,行军中很难避过,就需要军医队提前做好防瘴准备。一些军士行军和对战中受伤,军医队也需要及时医治,一些不能作战的还要运送到军寨或是主城中继续治疗和恢复。但通过军报得知防线收缩便觉察有些不对,这才赶回军堡,从高和杰处得知武进重伤,马上收拾医箱带助手乘船直接来巨舰。

见到武进,查看了受伤部位的情况,诊脉后马上让龚岭尽快找一间宽敞些的舱室,带他的助手去做全面消毒。让另一个助手去多调制些生理盐水,特意嘱托水具要反复清洗干净,水也要反复烧开,用带来的活性炭搅匀,静置过滤后再稀释等等。其实助手做这方面的工作早就娴熟,但这次是给大帅治疗,周烨栩才反复叮嘱,一丝意外都不能发生。

见助手随龚岭去制作盐水了,周烨栩从药箱中拿出两个透明琉璃制作的瓶子,两段用牛筋制作的软管,接着是一个用麻布包着的几把锋利的小刀以及几枚中空的极细金属针。除了这些还有几只钢制小钵、各种药粉、叠成方块的棉布。仔细看,瓶子里有些水样的液体,瓶口同样用圆形的牛筋块塞得严实;金属针一头极细而一头却稍粗,正好能与牛筋软管接起来。

虽然行医多年,直鲁古从未见过这些东西,尽管他也粗通汉家医理,可对这些东西大多闻所未闻。

周烨栩早已听龚岭说过直鲁古是塞外名医,所以也没有太见外,只是忙着准备治疗。根据目前的情况,他考虑武进目前的昏迷应该是腹腔内仍有出血导致,仅凭中医以往的手段很难挽回,他准备冒险做一次外科手术。这些当然都是从武进那知道的,周烨栩在平日遇到难以用针石、药剂救治的伤员也尝试使用,效果果然不错,因此对武进有五体投地般的敬佩。

将取出的软管、金属小管都放入钢钵里,又从圆形铁桶中倒出高度酒清洗消毒,对接起来就变成了一整套滴管。琉璃瓶里装着的是提前配置好的盐水,用网兜装起挂在床头上的一根钉子上,当滴管和另一枚细针都戳进瓶口时就有水从牛筋管里流出来。周烨栩熟练地在滴管远端的细针后打了一个活结,看到流淌出的盐水成滴后又观察了速度的快慢,才将细针扎进武进手背上的血管,又用粘膏布贴好。

直鲁古怕打扰到周烨栩一直没有作声,此时见做完才开口问道:“周医官如此是为何?”

周烨栩看了他一眼,貌似对他能说汉话有些意外。“这是为大帅补液,就是外伤出血又不能喂食所采用的办法,直接将调制好的盐水输入血管便可以迅速补充需要的水分。”

“……此法老夫是第一次见,孤陋寡闻了。”

“这是大帅教的。”

“将军?还懂医术?”

“不但懂,而且大帅的急救医术堪比名医。他想出的法子我都做了验证,极为有效。下面我要做的也是大帅的提点。直先生若有兴趣也可以在旁参详,或许还能帮些忙。”

“对外伤救治老夫倒是还有几分浅见,那就给周医官打打下手吧。”

龚玲来报说舱室已经消毒,几人才抬着担架将武进送到了一间较大的舱室中。舱室中只有一张铺了白布的大床和一张方桌。

“如此甚好,直先生先随我到外间换了衣服,再清洗手臂后就开始医治吧。”

周烨栩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部分里面的药粉,用温水和稀,在助理的帮助下撬开武进的牙关灌了下去。嘱咐助理仔细观察,两人才到外间用盐水和高度酒反复清洗手部和手臂,直洗了四、五次才擦干,随后又在助理的帮助下各换了一件白色薄棉布袍,又戴上了口罩。

另一个助理已经调制好了盐水,用一个带盖子铜壶盛着送进来,放在外间待用。

两人再进大间时,助理已经将小刀和镊子、夹子等物也用高度酒清洗消毒,站在一侧等着。周烨栩让助理脱下武进衣物,又在受伤一侧肋下做了几次消毒,才示意助理将手术刀递给他……。

这场手术整整花了一个时辰才算完成,果然是断折的肋骨刺破了脾脏,血水几乎淌满了腹腔。直鲁古的肋骨复位手法相当高明,给清理腹腔和缝合脾脏创造了很好条件,手术才进行得非常顺利。用生理盐水反复清洗过腹腔后,周烨栩用弯针和细细的羊肠线分几层缝合了创口。

直鲁古见周烨栩手法熟练,所用器械也非常适用,不仅感叹原来还可以这样治疗。

手术顺利,但是术后必然会产生的炎症却更加凶险,创口还有感染的风险。周烨栩从不同颜色的小瓶子里倒出几种药粉,混合后以糖水调匀涂抹在伤口上,用大块纱布包扎好。嘱咐两个助理要轮班看护,绝对不可让外人来探视,两人才出了舱室透气。

“医官,老夫以前就听说将军聪颖过人,发明出的军器无人可敌,竟不知还是名医者。”

“大帅之聪颖不是我等凡人可以企及,仅火器一途便已震古烁今。他承袭了葛家的正骨之术却还能将其变为拳法,为我军中津津乐道之事。发明以竹造纸、活字印书让天下士子尽可读书。改进织机,以水驱之,布帛产量翻了十几倍。在仲云之地广种棉苗,让千万中原百姓冬日不再受冻。再说这医术,我只受了他些许提点,军中从无疫病,战阵上的伤亡也足足减了六成。鄙认为大帅的仁爱之诚堪比圣贤”

“既然心有善念,又关护百姓疾苦,为何要从军?为何还要制出火器?”

“我也问过大帅同样的问题,如他所讲战争无可避免之时,只能选择杀伤敌人以保全己身,这是优胜劣汰而无关道德。周有雄兵三十万,可只有神机军装备有大量火器,便是因为他并不想广而用之,所以一直以造价高昂和工艺复杂阻了大量生产。帅曰此物为神罚,一旦四下流出必将屠戮生灵。”

“将军果然内心灵动,想必也是左右难为,不易啊。”

“是啊。为了朝廷,大帅几次遇刺,如今还被害得重伤,实在是让人心寒。”

……

在周烨栩和直鲁古的精心照料下,武进在术后第三天终于醒了,但他醒来后见到一旁的直鲁古时表情却暗沉了下去,他终究是没能救得郭老大和大周。

武进让检教司暗线将自己写好的密报经隐秘渠道送给圣人,密报上讲了遇伏的经过,提醒圣人要制约权臣,节制兵权,尽快让朝廷形成以文抑武的局面以保朝廷稳定。几日后便有诏书送到辽南,敕封武进为辽南大都督,只是让他安心在辽南养伤。

六月,检教司传来情报,昭义节度使李筠攻克北汉辽州,擒获其刺史张丕旦。同月,圣人回到开封,命赵匡胤接任殿前都点检职务。翌日下诏,封长子宗训为授特进、左卫上将军,册封梁王;次子熙让封曹王;三子熙谨,封纪王;四子熙诲,封蕲王。就连前些年因京都之祸而遇难的宗谊、宗诚、宗諴也都追封为越王、吴王、韩王。以往坚决不封子的郭老大如今如此迫切分封诸王,恐怕代表着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身后事。

六月初九,圣人立符皇后之妹为后,尊为宣慈皇后。

武进无奈,眼下连下床都做不到,更无法回京都面圣。那封诏书里写得明白:在辽南镇守,无诏不得返京。武进不知这是郭老大的真实意思,还是那几位并不待见他的同平章事所为。从他送出密诏后,连检教司的情报里也再无宫中任何消息。

武进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写封家书报个平安,顺带着一起寄去用密语写成的情书,自然是要转给偲婳公主的。

十日后家信也到了,家中已经做好完全准备,产业几乎都已发卖,银钱置换了大量煤、铁、铜、油、棉等资源,从各地周转后分批运往辽南。

再过几日,偲婳公主也使人送来密信,询问武进伤势,也说圣人的病情愈发严重,现在已经到了卧榻不起的程度。

又过了半月,武进最担心也是最不想听到的消息还是传到了辽南。圣人六月十九日于万岁殿驾崩,终年三十九岁,在位仅六年。而年仅七岁的新帝柴宗训于六月二十日正式即位,沿用了”显德”年号,由符太后垂帘听政,由宰相范质、王溥、魏仁溥等主持军国大事,更加重用殿前都点检赵匡胤。

圣人离世后要举行国丧,各地节度使都派使者入京祭奠。武进派参谋长张文弼赴京吊唁,令全军缟素,同时严守辰州、开州防线,巨舰也于渤海湾定时巡航,随时打击辽军运兵舟船,防止辽军趁机进犯周境。

六月二十,武进终于可以日常走动,他马上组织参谋部就辽南防御一事进行可行方案的研究。为进一步固守辽南地,经参谋部研究并报大都督决定,自八月起征用辽南三州九县共八万民夫开山采石,在辰州、开州以南外三十里修建三百三十里长防御工程。工程以城墙为主要防御措施,东起辰州、西起开州自两个方向同时开工建设。

关于城墙建设有军堡建设在前,城墙内里使用目前最先进的钢筋混凝土工艺,外墙辅以天然石料,完工后将依地势而建成高五丈、宽三丈的石墙防御隔离带。墙上每间隔二十丈设一座塔楼,用以监视辽军及释放烟火讯号。整个工期计划为三年,期间如有条件还会继续增加人力以尽早完成。

除了城墙防御带,武进还在辽南西南的渤海湾天然避风港上圈出一块地,用来建造迄今为止的史上最大的船坞码头,也是将来用来继续建造巨型战舰的造船场。辽军也有水师,但都是只能进行短距离运输的大船,基本不能形成海上战斗力,一旦辽南形成了强大水军便可以控制整个渤海湾限制辽军水路运输,也能防止未来与中原交恶后有芒在背的压力,一举两得。

除建设防御设施外,武进还需要训练更多水军士卒,如果能再多编制出一个海军陆战队则更佳。无奈的事辽南人口不多,而兵力需求又十分迫切,他只能向枢密院请求继续增兵。不过以武进对枢密院几位掌权者的了解,增兵很难获得同意,即便得到同意也不容易落实,所以他引导参谋部正在制定另一个方案,就是继续对辽地用兵。

契丹人早年数次肆虐中原,对边境袭扰次数难以统计,陆续掠走汉民不下百万,加上因中原各政权间不断征伐而自发迁徙到辽地的汉民,现大部分仍生活在辽国境内。据检校司的情报,大约有近三十万汉民就生活在东京道直一带,该地属回拔部控制,距离较近些的是辽阳府、沈州、通州。兵力限制下武进并不打算继续扩大占领区,即使攻取也会因战线过长而出现补给问题,因此考虑以其他方式迎回汉民。

防御工程启动在即,参谋部做出计划,在建设中暂由三个师在易受攻击地区设立军寨轮流巡防驻守。让武进意外的是枢密院竟然同意向辽南增兵,既让他意外,也让他猜测背后定然会有什么隐藏,但无论如何总是可以筛选出一些可用军士,既然是免费提供的也不好过于挑剔。既然如此便待补充兵员到达后再设法专设一个守备师在城墙建成后专门驻守防御。

七月,辽军几个部落派出骑兵对辽南进行骚扰,在弹射筒和弩车无可匹敌的威力下留下不少人马的尸体,终于不敢再来尝试。但随后便有辽使臣来拜见,来使虽然官阶不高,武进仍是依礼相迎,毕竟他是军人,还是想将较量留在战场,不屑于以满口谎言的政治手段来应对。

辽军开出的条件还算有点说服力,表示愿意将辽南划给武进,如果愿意封他为辽南王。但是附加的条件可就有些离谱了,不但要反叛周朝,还要为辽国制造武器,更要与辽国皇帝耶律述律以父子相称。

武进终于怒了,让龚岭替他抽了辽国使者左右各两个大嘴巴。“虽然中原有石敬瑭那样的民族败类,可我武家人永远都不是。堂堂汉家儿郎,你却要我向蛮夷称父,赏你几个嘴巴是因为你代人说话,要是耶律述律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我会砍下他的头颅。周乃礼仪之邦,况且两军阵前不斩来使,这次就放你回去,记得以后说话前要想好了再说。”

八月,郭老大的谥号终于商定为睿武孝文皇帝并昭告天下,庙号世宗。

辽南都护府举行大礼祭奠世宗,并在这一月开始修建防御城墙。辽南的民心失不得,武进下令让监工官吏善待民夫,并给他们每月定时发放工钱,对于表现好的还额外给予奖励。尽管工程浩大,民夫劳累,但是好吃好睡还有足够的工钱,工期如计划进行。

十一月时,入葬于新郑陵上村的庆陵。

因牛筋胶轮和起重滑轮组的应用,加速了建设进度。不到三个月,钢筋混凝土结构墙体已构筑了近五十里,外层墙石铺设近三十里,沿途取石的几座小山几乎被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