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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爵属实不太能理解孟起奇怪的脑回路,他揉了一把脑袋上的毛,有些抓狂道,“哥们儿,你难道只是个水果吗?!”

黑色口罩动了动,却又是长久的静默。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沈月柔不会嫌弃他,但还是不敢也不想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从十五六岁明白自己的心意开始,他就格外注重自己在沈月柔心中的形象,可那时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已经如同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他站在独木桥上小心翼翼的走,沈月柔在那头向他伸手,示意他过去。

他当然会过去,只是……他也有了一点点私心。

他想要,沈月柔也站上独木桥。

站上来就好。

*

南邻区的任务大厅已经修建完毕,整体以灰白色为主,一进去就能看见一块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数以百计的任务任君选择,比起之前那个狭小的任务厅可好上太多了。

现在是中午,大厅里除了值班的工作人员就没有其他人了。

阿榕还是负责人事记录,其他的任务登记和发布工作由其他四个员工负责。

不过她的权限比较高,其他事情也可以做。

今天刚上班就看见老熟人进来了,正是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抢夫事件”主人公——沈月柔。

阿榕头发长了些许,她把耳边散落的碎发又撩到耳后,戏谑道,“哟,秦夫人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听说秦主事每天都要找沈月柔一起吃饭闲谈,许多人都在中央广场或是交易市场看见两人出双入对的身影,可谓是亲密异常。

想想之前秦主事对待沈月茗的冷漠和不关切,和如今的细致体贴简直判若两人。

于是关于沈月茗的未婚妻身份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了。

沈月柔今日着一身浅绿色衣裙,在人群中白到发光,亮眼得很。

她也顺着阿榕的话开玩笑道,“秦夫人今天没事可做,来看看你啊。”

阿榕佯装惶恐道,“我这个小喽啰有这么大的面子?惭愧惭愧!”

调侃完,阿榕让另一个同事先顶她一下,拉着沈月柔去了角落的休息处,“怎么了?真的只是来看看我呀?”

沈月柔笑得娇俏,“难道不可以吗?那你把我赶出去吧。”

阿榕给了她一拳,“别不正经,快说!”

“子安区不是有个任务吗?你排给我和慕寒怎么样?”沈月柔这才说出原因。

“你接那个干嘛,又没多少报酬的。”阿榕不理解。

子安区那个探查任务可谓吃力不讨好,报酬仅仅100个点数加一些寻常药物,组队要求至少五个人,这样一分个人所得可太少了。

就连普通人都不愿意接这个任务,可想而知多不划算了。

“而且你现在不是和秦主事谈恋爱吗?还用你做这些个事情?”

秦主事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养个女人还不简单?

沈月柔说,“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怎么就不能做了?”

阿榕点点头,“这倒也是。”

沈月柔和慕寒的能力很强,倒是不用过分担心安全问题,不过——

“五人组队是硬性要求啊,你不会又是找我来作弊的吧?”

沈月柔笑得弯了眉眼,声音柔软甜腻,“阿榕姐?”

“……”她真是服了,不知道帮她作弊多少次了。

可还有问题,“秦主事知道吗?万一找上我怎么办?”

沈月柔信誓旦旦的说,“没关系,他不会找你麻烦的。”

好吧,阿榕懂了,这不就是先斩后奏嘛。

“那行吧。”

沈月柔递给她两盒饼干,“谢谢阿榕姐啦。”

阿榕毫不客气的接过,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住,“放心,姐都懂。”

一般硬性要求五人组队的任务大多都是人数往高了加,后来任务结束又因为固定的报酬分配不均而闹矛盾,极少有想以少数组队的,沈月柔算是个例外。

她们这些做任务登记的其实并不在乎人数多少,反正报酬都是固定的,只要最后的分配问题不要闹到她们面前就没事。

从一开始,沈月柔就是要求和慕寒一起组队,当时任务厅就她和另外一个同事,沈月柔又经常这样干,一来二去她们也就混熟了。

她自然明白沈月柔是想在秦主事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任务。

男人嘛,一旦有了事业就不想女人出去抛头露脸,美名其曰是为了给女人一个伊甸园,实则是一把金色的枷锁。

一旦相信了他们口中的甜言蜜语,那就离死亡不远了。

所以,可以理解沈月柔的做法。

她去前台操作一番,很快就把子安区的任务安排好。

沈月柔挥挥手,“阿榕姐再见啊。”

“再见。”

沈月柔一走,空荡的任务大厅热闹起来。

他们看着阿榕台前的饼干,眼里藏着渴望与嫉妒,阴阳怪气道,“这不是那个抢了姐姐未婚夫的小三儿吗?有了男人依靠就是大方哈?”

“唉,榕姐,这你不分点儿?小气了啊。”

“一看就知道是秦主事给她的嘛,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傲气什么。”

“嗤,谁让人家漂亮呢……”

阿榕眼神一凛,拍着桌子站起来,风风火火的走到第一个人的办公台前,吓得人眼珠子瞪得快凸出来,“你你……你要干什么!这是办公区!”

啪——

响亮的一声。

阿榕甩了甩手缓解一下刺痛的酥麻感,凌厉的眼睛一一扫过表情不一的几人,缓缓道,“知道沈月柔是秦主事的人就好,再让我听见你们叽叽歪歪,你猜你们靠关系得的这个工作还能不能继续干!”

被打的那个男人满脸不服气,虽然她是老员工也不能这样吧!

“你以为你是谁啊!”

阿榕轻笑一声,“你不是说了吗?沈月柔是秦主事的人,你猜身为沈月柔的朋友,我能不能有些特权?”

“……”男人敢怒不敢言的闭上嘴,只能暗骂阿榕真是个泼妇。

阿榕轻蔑的“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

一群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