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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九号,是个难得的晴天。

小洋楼内秩序依旧混乱,三方势力互不相容。

楼外墙角下的那一亩三分棺材地儿土地重新结块,外层也敷上厚厚一层冰,之前栽种的蔬菜跟发育不良似的扎在硬土地里,蔫头巴脑的,要死不活的样子正是如今荔城核心的写照。

或许别人还看不清当前的形势,但是万恒一定清楚。

荔城背后人所做的一切,都为沈月柔做了嫁衣!

废墟瓦房内,屋顶早已塌陷,灰色水泥墙体也千疮百孔,四面漏风的情况下依旧住了几户人家。

荔城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不知道——

末世早已没有天堂,有的只是更加糟糕更加恐怖的地狱。

沈月柔衣裳单薄的站在风口,听万恒昨天的行动。

“那个叫叶含霜的女人还是挺厉害的,反正我是打不过,至于她的女儿吧……确实没有被腐蚀过的痕迹,那手指就跟被普通的虫子咬了似的,没什么大碍。”

但事实上那是注射了尸液的蛊虫。

他裹得像头狗熊似的,头上还戴着昨天的那顶宽檐帽,不过这风还是狠厉得紧,像是硬生生穿过帽子和头发到达头皮,再把头发划拉个粉碎直进脑子,吹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

头顶露天的太阳明明散发着暖色调的光,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呢?

假把式!

见沈月柔又杵在风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阴谋诡计,万恒暗搓搓的站在她身后蹲下,这下子风吹不到他了。

不过之后还是得戴个厚点的帽子才行。

沈月柔瞥了一眼,只觉得他这个样子猥琐得过分。

想到小洋楼现在的状况,沈月柔有些不满意:“告诉周潋,明天按照原计划上交所需人数就行。至于之前徐远的二把手龚红……留着等我安排,付双派来的那几个人都处理了吧。”

她记得为首的是叫李源钟,那群人谋略不足,傲气,就世俗上的强者,他们也算够得上边。

不过够得上边的大有人在,她从不需要弱者。

“那玩意儿……你要用他啊?”万恒一想起那个龚红就起鸡皮疙瘩!面部缩成一团,似乎下一刻他们就要在一起共事了似的。

龚红要是进入影视界啊,那真是为紫国的恐怖片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沈月柔没理会他话里的嫌弃,问,“慕寒在1号监狱适应的怎么样?”

说起这个,万恒挑眉,语气里说不出的赞赏,“那小子能耐得很,已经是里边儿的头号人物了!哦对了,他小子已经四级了,一天天傲得都没边儿了,你到时候收拾收拾他,看着那小屁孩儿就烦。”

沈月柔淡淡的“嗯”了一声,接着道,“重点关注1号和4号监狱,4号监狱先别动,我明晚过去。”

“没问题。”万恒蹲在地上,呼出的白气似乎都失去了温度,“沈小姐……那个周潋……不太安分啊,能用吗?”

“怎么不能。”

“行,我明白了。”

既然她如此说,那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压低帽檐,身前已不见人影,几米外还残留了一片屋顶的角落蜷缩着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垒起的破瓦墙勉强挡住一点寒风。

再往那群男人的左边看,又是一队人,十多个男人一个女人围坐在燃烧的铁锅四周,铁锅上面还吊着一锅清水粥。

其再左,也是一个小队伍,眼巴巴看着他们的一锅粥,嘴里塞着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饼干。

这是万恒前天发现的好地方之一,符合沈月柔要求的“人多”,“密集”。

随着荔城的外来者增多,这种地方很好找。

分界明显的人们嘈杂声渐起,视线从万恒的身上一扫而过,便又重新投进新的话题当中。

不知道是哪个人嘟嚷了一句——

“艹,哪儿来的虫啊?”

……

奔走了好几个据点,万恒才在混乱的夜色中回到小洋楼。

周潋、龚红、李源钟三人还在就明天去羊肉厂的事作详细的安排。

气氛有些冷凝。

万恒从门口进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脸上。

“看我干啥?我脸上有字啊?”

莫名其妙。

龚红阴柔一笑,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李源钟依旧傲气的撇过眼,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行了,明天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就先上去睡觉了。”说完,李源钟目中无人的大步上楼。

漆黑的餐厅只燃着一根白色细长蜡烛,此时的蜡烛也快燃尽,留下凝固住的白。

万恒从厨房里翻找了几个罐头吃,坐在餐厅一边,龚红打量着对面的二人,识趣的上楼。

“怎么说?”

“原计划。”

周潋不乐意了,手拍着桌子站起身,压低声音恼怒道:“他妈的这么多人,交上去我这个据点不就成了空壳了!”

“嗤。”

“你什么意思?”

万恒使劲儿眨了眨眼睛,仰着头不屑的看着周潋,对方分明才是那个居高临下姿态的人,但生生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

“周潋……别在这儿冲我嚷嚷,你要知道我抬抬手就能杀了你,所以,长点儿脑子。”

该说不说这个蠢女人天真得可怕,真以为攀上了沈月柔就万事大吉了?

孰不知她活着的一分一秒,都在恶魔的计划之内。

他扔了罐头,双手交叉在脑后,宽帽被一根绳松松的牵扯着耷拉在背后,大摇大摆的上了楼。

“你!”

周潋拧着眉在下面走来走去,肺都快气炸了,事事不顺!

明明自己才是主事人,凭什么……凭什么谁都可以跟她作对!

他们就是看不起她!

谁都看不起她!

总有一天,她会把看不起她的人全都踩在脚下……

周潋双手撑着桌子,面色阴鸷得可怕。

她牺牲这么多,可不是为了当一个下等人的。

权力、食物、武器……

她渴望太久太久了,久到刚刚尝到权力的滋味儿就忘了从前的自己。

那个能为了一口水一口面包出卖自己出卖家人出卖朋友的可怜女人。

现在她连儿子都舍弃了,该给她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