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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石天启回来以后,应该已经和石玉成沟通过。

司马枫就把燕子洞的情况,回来的遭遇战,再到昨晚救治伤员的情形,跟石玉成做了一个简要的交代。

石玉成听了不住地点头。

听完,石玉成沉思了片刻问道:“小枫,那燕子洞山高路险的,开采硝石运输可不容易啊!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事司马枫想了一路,于是他回道:“在燕子洞开采硝石运,再回来提炼确实费时费力。不过我们没必要把硝石运回来啊,在燕子洞里炼硝就可以了。”

“炼好了硝重量少很多。再说了,那山洞足够大,别说炼硝,做火药都可以!”

听到这石玉成也说道:“这是个办法,反正人要两处跑。炼好的硝运回来,吃喝拉撒用的这些东西运过去。柴火这些重的东西可以就地取材,具体安排我要和天王他们商量一下。”

商量完这事,石玉成把话题转移到了伤员手术的事,他说道:“上午李营主把你救治伤员的事也和天王说了,天王很是认可你的挺身而出。”

“这事你既然接手了,能把那些人治好是最好的。”石玉成又补充道。

司马枫回道:“这事儿人命关天,我自会不遗余力。”

见石玉成不再说什么,他就开始向石玉成打听起自己关心的事情。

“舅舅,这次官兵来攻打,我们是提前知道啊?官兵总共来了多少人?”

听到司马枫这么问,石玉成瞟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这事儿天王、朱左使他们早有准备;官兵里面有我们内线,天王他们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官兵是一个守备带了200多人,被我们砍杀了一百多人。天王说了,这次炮队立了大功。没想到就开始那几炮,打跑了朝军的奔鸟龙骑,就吓得一些胆小鬼落荒而逃。”

原来如此,司马枫继续问道:“我们打死了奔鸟龙了嘛?那肉好吃不?”

听到这问题,石玉成也笑了笑说道:“你什么时候和天佑一样馋嘴了?那炮声一响,3头奔鸟龙撒腿就跑,有一个骑士都从背上给摔了下来。”

“有一条奔鸟龙倒是被炮弹激起的石块砸到了,那东西歪了一下,也跑掉了。”

看来司马枫想一尝龙肉的愿望,只能再放一段时间了。

他缓了缓又小声问道:“舅舅,天王这算是正式反了嘛?我们现在有多少人啊?”

石玉成又看了他一眼说道:“天王他们准备下个月正式立起宣告起事;现在凤山村里外已经有2000人了。朱左使估计正式起事的时候,有过万人呢!到时候除了永平府的人,还有附近南安府,甚至岭南路的人都会过来。”

“哦,这样啊!那声势浩大啊!”司马枫感叹道。

石玉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最近你探硝的事、杀敌、救人这些事,礼堂都在整理上报。估计过几天封赏就会下来。等那些伤员病情略微稳定些,你还是要忙我们造枪炮、火药的大事。”

对这个司马枫当然心里也是清楚地,只是感叹这贼船一时半会是下不来啦。

聊完走出铁匠坊所在的院子,看到石天启正牵着一匹高大的白马,在门口梳洗。

几句聊下下来,司马枫才知道原来这匹白马是李湘林赏给石玉成的。

见石天启一副情人眼里看西施的样子;司马枫暗道:“名车宝马这爱好,果然是男人基因里,早就编码了的系统默认设置。”

刚进到火药作坊里,看着李二喜拎过来的那袋,自己劫后余生弄来的软锰矿,司马枫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

他回到铁匠作坊,把一半的软锰矿拿给了石天启;让他敲碎成粉末,下次熔铁的时候按着二比五的比例加进去看看。

交代完这事,司马枫想着那两个没醒的伤员,就又来到了安济堂。

腹部缝合那人已经醒了,伤口的疼痛让他低声地呻咛着。

还有一个发烧的伤员,正在被人灌绿豆水。

这人的情况司马枫也有点搞不清楚,是麻醉过度还是细菌感染在发烧。

李二喜这时候也折腾来了一桶退烧水;看着病人大都还算正常,司马枫跟岳艳娥交代一番后就回去了。

在火药作坊的试验区,司马枫给自己倒了杯水后,开始整理起了思路。

他先安排石天佑和米其云这两个小子,继续去弄些树皮来提取水杨酸,准备抓紧制作一批阿司匹林。

李二喜回来以后,被他安排去折腾燕子洞里带回来的那些芒硝了。

司马枫自己则开始用带回来的软锰矿,硫酸,盐混合在一起,制出了氯气;然后把氯气通入石灰水处理过的草木灰水中,尝试着制取氯酸钾。

后面的几天,司马枫感觉生活好像有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只是他坚持每天早晚去安济堂查看一番。

第三天,有伤员开始叫伤口发痒,司马枫知道这是伤口在长,是好的迹象。他坚决制止了抓绕伤口和解开纱布查看的企图。

那名发烧的伤员始终还是没熬过来;坚持了三天,那人还是没了。

与之对比的是汪医师治疗那边,走了三个人。大部分人走的时候,跟那名昏迷不醒的伤员类似,都是持续地发烧昏迷。

因此那人不治,司马枫判断大概率还是细菌感染,而不是麻醉失效。

第五天的时候,汪医师那边救治的人还有四个在发烧,并且伤口严重化脓;而做过手术的人,只有两人伤口有轻微化脓。

孰优孰劣,结果已经很明显。

司马枫让岳艳娥安排给这些人进行了再次手术。

依照上次的方法把人用金洋花麻醉后,把伤口打开重新清洗。化脓严重的地方,他指挥熊芳霞直接进行了切除,再进行缝合。

这一次准备的比上一次充分,时间也相对宽裕,司马枫一步步的和几人做了讲解。

他不是专业的医生,对外科手术的理解也是肤浅的;但他知道外科手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消毒和灭菌。

很可惜,这个时代的人都还没这些基础的认识。

近代以前,大部分的战争伤员都是在受伤的1-2小时内,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的。这部分的伤员大都伤到了血管,没有输液技术神仙也没办法。

那晚司马枫过来时,还幸存的伤员大都挺过了失血这一关;司马枫要解决的是消毒和伤口缝合的问题,从目前的情况看效果还不错。

这两批伤员伤口缝合用的都是棉线,实际上是不利于伤口愈合的。

司马枫建议岳艳娥,后续安排人员抽空制作一些羊肠线。

羊肠线的制作并不复杂。把羊肠刮去脂肪及其他组织,取最里层的黏膜;用石灰水处理浸泡后清洗,晾干后分成细丝;然后再用酒精浸泡消毒;最后再次晾干后密封存储,就制成羊肠线。

羊肠线可以被人体组织吸收,特别适合缝合一些组织内部伤口。

第七天的时候,詹大进第一个进行了拆线。这小子身体底子真是不错!拆线前两天就已经可以一瘸一拐的走了。

拆完线,交代完注意事项,詹大进成为第一个康复出坊的人。

二次手术的人,后面两天也逐渐开始退烧了;司马枫悬着的心基本上落了地。

让司马枫惊奇的是,那名腹部做手术的家伙一直没发烧,喝了几天的米汤后,前两天开始叫饿。

司马枫让人尝试给他些好消化的食物,他吃下去了居然也没事。

伤的最重,最不报希望的人好了;比他轻很多的人却没了!

真是千人千命!

到底是基因,还是命运决定人的生死,司马枫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