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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司马枫看似真诚,实则虚以敷衍的话,南王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

他瞪了一眼司马枫,再次认真得说道:“你没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关键时候你要自己站出来!而不是跟火王说说!”

“在苍南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你了。”

“不过那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小子倒腾出来的东西,非同小可。”

“在雁州和岳城,跟你多次畅谈后;我发现别人是胸有沟壑,而你是腹有乾坤,有安邦之才!”

“你在黄州能领兵占矿,在蕲州能带兵驱匪解围;也证明你小子有定国之能!”

“你知道木秀于林的后果,不想锋芒毕露;因此你小子一直藏的很深!”

“诚然时机未到,贸然行事是莽夫和先驱。”

“然而玉在眼前,不敢伸手去拿是懦夫和憨货!”

“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这么早说透,但就是怕你小子浑浑噩噩的,错失了良机!”

“查丫头比我的亲女儿还亲,你个王八蛋就是我亲女婿!”

“我会害你?”

如果说前面话,司马枫还多多少少带了些酒意。

然而这番话在这盛夏,却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他的头顶,让他瞬间清醒。

是啊,以蓝营和自己现在掌控的实力,干嘛一定要待在太宁军这个摇摇欲沉的船上?

更何况这船一直是由李湘林、朱昌海他们掌舵;

很多的方向和操纵,自己感觉明显错的!

既然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干嘛不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

或许是见司马枫目光变得有些游离,南王咬了咬牙,决定再加一把火。

没错,既然烧水了,就要把水烧开!

既然杀人了,就要把刀子捅进去,再拧上一把!

南王平时看着和和气气的,但内心却也是个狠人。

要不然一个土豪富家翁,安安稳稳地小日子不过,来造反。

于是他爱惜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查伊伊,沉声说道:“一旦你有所动作,我倾力相助自不必说!”

“另外,我再给你托个底!就算是将来你失败,只要保住了性命,找个地方隐姓埋名。”

“我留个查丫头的财物,也可保你二人衣食无忧!”

南王考虑的这么周全,还是让司马枫深深地感动。

不过想到刚才南王的话,他还是面露难色的说道:“舅舅,你这是要我火中取栗,虎口拔牙啊!”

听到这话,南王没好气的瞪了司马枫一眼,怒道:“舍得一身剐,方能把皇帝拉下马!”

“不下地狱,安能成佛?!”

南王的这话让司马枫陷入到久久的沉思。

难道自己真是瞧瞧过去,看看未来,瞻前顾后?

难道自己真是前怕狼,后怕虎,蛇鼠两端?

此时不远处的查伊伊,见司马枫神色忽明忽暗,忍不住对夏竹问道:“姨娘,舅舅他们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哎!你舅舅喝了几泡猫尿,就这德行!走我们看看去!”

边说夏竹边拉着查伊伊,往这边走来。

走近以后,还是夏竹先开口。

她对着二人笑道:“聊得这么投入,干脆别走了。明天再走。”

“哈哈,不了!蕲州、黄州的事情还不少,今天不走又要耽搁上一天了!”

司马枫从沉思中醒来回应道。

这时边上的南王,也摆摆手说道:“嗯,去吧!记住我刚才的话!”

司马枫和查伊伊二人登上了马车,直奔城外的码头而去。

至于他们的行李,赵四和郭春桃二人早就安排下人送到船上。

马车上,查伊伊偎依在司马枫的怀里。

她好奇地问道:“夫君,你跟舅舅聊什么啊!聊了那么久。”

虽然司马枫觉得夫妻之间需要坦诚;

眼下他还是觉得南王那话,太过于惊世骇俗,现在不是跟查伊伊说的时候。

于是他回道:“舅舅说现在大局未定,前朝的反扑会如何亦未可知。”

“让我们在蕲州、黄州好好待着。”

“哦,就这些?你们聊了这么久?”查伊伊疑惑地问道。

一个谎话需要十个故事来遮掩。

面对新婚妻子的疑问,司马枫只好继续编道:“舅舅还说:‘要我们加强力量自保;”

“遇到形势有变,就见机行事。”

“还有就是,以后大事你要听我的!”

司马枫这谎话编的真真假假,查伊伊听后喃喃道:“这还差不多!”

显然她对南王还是比较了解的。

突然她往司马枫怀里又钻了钻,问道:“什么叫大事听你?”

“舅舅他也真是的!大事我肯定听你的!”

此时感觉已经蒙混过关的司马枫,笑而不语。

他想到了一个笑话。

新婚之夜,妻子对丈夫说:“以后家中大事你定,小事听我的!”

丈夫:“何谓大事?”

妻子:“人死天塌!”

丈夫:“何谓小事?”

妻子:“人未死,天未塌!”

司马枫和查伊伊二人登上了镇东号后,就开始沿着济江溯流而上。

******

镇东号抵达蕲州后,司马枫陪着查伊伊下了船。

7月的天气,依旧炎热。

于是马车上的夫妻二人,卷起了帘布,摇着扇子驱散着热意。

蕲州这一带,这半年来经历了几场战事。

从最早的柯勇夺城,到黄荣的反攻,再到司马枫的驱匪解围。

平均每两个月就有一场大战。

一路上司马枫和查伊伊,看到了一个个凋零的村落。

同时也看到已接近秋收,却是各处却是“草盛禾苗稀”的田地。

于是,新官上任的查伊伊疑惑地问道:“夫君,这蕲州的乡间,为何如此的荒凉?”

“这全都是因为兵祸?”

有些困意的司马枫,本想点点头糊弄过去。

不过一想,自己这媳妇在这大顺新朝,也算是要牧守一方了。

有些事情还是跟她直说比较好。

于是司马枫摇摇头说道:“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夫君你不要说话只说一半,好烦呢!”查伊伊笑着埋怨道。

既然话说开了,司马枫也就没再绕圈子。

他徐徐说道:“这人丁凋零,田地荒废,根源肯定是这战事!”

“这半年来,我军与青狗在这蕲州,你来我往的争夺;抢丁入伍,强征民夫的事,双方都没少干。”

对此查伊伊自然也是知晓的,因此她点点头,没插嘴继续听司马枫讲述。

“要说全怪战事也不竟然。这蕲州已经太平3-4个月了。”

“真要有心打理,这路边的肥田,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得杂草。”